那怕早已猜到是这样一个结果,但煜炎还是心痛不已,他上前扶她起身,忍,这些年来,我从未对你要求过什么……这一次就当为了我,你放弃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好吗?我答应你,哪怕舍下我的性命我也会保下乐儿的,但这个孩子真的不能要,这一次你就听我一回!”

看着煜炎这般形容,长歌心中渐渐明白过来,顿时悲从中来,眼泪滚滚落下。

她抹了眼泪望着煜炎,轻轻问道:“煜大哥,我只想问你一句,这个孩子……我能不能顺利生下他?”

煜炎眸子被整逼得通红,很想骗她一次,可看着她期盼的眼神,他终是没办法再去欺骗这个命运多舛的可怜之人,只得咬紧牙关艰难嗯下。

见他应下,长歌死寂的眸子一亮,其他什么都不想了,脑子里余下孩子一件事,连煜炎为何如此强烈的阻止自己生下这个的孩子的原因都不再问了……

还需要再问吗?

她悲凉的想,大抵是生下这个孩子却会要了她的命罢了。

但若能拿她一条命,换下乐儿与腹中孩儿两条性命,却也是值得的。

只是,若是最后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她又何必再告诉魏千珩她还活着?!

难道要让他痛苦的再看着自己死一次吗?

想到这里,她对煜炎苦涩笑道:“煜大哥,我收回开始说的话,我不想与他相认了……至于乐儿与腹中的孩子,若有缘,再让他们父子想见吧!”

看着她面如死灰的样子,煜炎从未像这一刻般痛恨自己的无能。他枉费背着一个鬼医的名号,救活了无数人,却惟独救不活他最想救活之人。

他沙哑着嗓子无力道:“既然你不想与他相认,如此,我带你和乐儿离开这里回云州吧,以免日日面对着他心里更难过,让他也不再抱有希望……”

长歌忍着夺眶而去的眼泪轻轻点了点头。

而随着这一下点头的动作,她的心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冰冷又黑暗……

离开药庐前,她突然想到什么,回头对煜炎苦笑道:“煜大哥,在离开京城前,你能再帮我一个忙吗?”

煜炎修长的身影无力的湮灭在药炉里燃起的袅袅青烟里,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痛惜。

“你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替你做到!”

长歌咬牙忍不住眼泪不掉下,轻轻笑道:“魏千珩自从得知我活着的消息后,一直不肯放弃……他寻你的原因就是想通过你找到我——你可有办法让他死心、相信我早在五年前就真的死了吗?”

煜炎心疼的看着她眼眶里积蓄的泪水,轻轻点了点。

“你放心,我有办法让他死心……”

离开药庐,长歌拖着沉重的步子往乐儿的房间行去,每走一步,都格外的艰难。

那怕她早已将生死看淡,但在知道魏千珩对她的情感,还有可爱的乐儿,以及肚子里尚未谋面的孩子,却让长歌心里生出了深深的眷恋不舍来。

她停步在游廊上,目光所及,来时还觉得生机勃然的冬青树,这一刻看在她的眼里,也没了生机,一如随着冬日来临、变得秃废残败的凋木般。

也一如生命就要走到尽头的她……

长歌眼睛被雾气蒙住,她僵硬的眨眨眼,泪水顿时滚珠般的落下,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找处隐蔽的廊柱挡住身子,不想被人看到,拿着帕子捂住嘴,崩溃大哭起来。

远处,不放心她远远跟过来的煜炎,看到了她悲恸绝望的样子,同样心如刀绞……

而在离廊柱不远的暗角里,还有另一道黑色身影在看着她。

黑衣人不是别人,却是许久不见的无心楼楼主陌无痕!

其实,从长歌踏出燕王府时,陌无痕就盯住了她,一路跟着她回到了泉水巷子的家。

他本是跟着她想找到初心,却意外的听到了她与姜元儿的所有对话,还见到她的真容,甚至亲眼见识到了初心诡异莫测的武功。

哪怕之前因着大理寺一事,陌无痕已知道魏千珩设局的真正目的是在寻找死去五年的前王妃,他更是猜到小黑奴就是前王妃长歌,可亲眼见到小黑奴取下面具露出真容的那一刻,陌无痕还是无比的震动!

而此刻见到她躲在角落里压抑的痛哭,陌无痕虽然不知道她发生了何事,但透过长歌,他却似乎看到了多年前的另一个可怜女子,顿时,双手死死握紧,银色面具下来的眸子里涌现阴戾……

不知哭了多久,耳边有脚步声传来。

脚步直接找到长歌藏身的地方,她抬起泪眼一看,却是同样红着眼睛的初心。

原来,煜炎怕长歌哭坏身子,也怕外面太冷冻坏她,于是折路去唤了初心,让她来劝长歌回去。

初心扶着长歌回了屋,一进门就在她面前跪了下来。

“姑娘,我该死,先前竟是擅自给你下药……可我不想姑娘死,我想姑娘一直好好的……姑娘你打我罚我吧,都是我害了你……”

初心哭得悲痛,自从在公子那里得知了长歌的事后,她心如刀绞,想到是自己陪着姑娘回的京城,又是自己给姑娘熬的促孕的药,若是姑娘最后真的生下孩子就死去,她就是将姑娘往死路上推的罪魁祸首……

长歌明白初心心里的难受,摸着她的头嘶哑着嗓子轻声道:“傻瓜,这事怎么能怪你呢,你一点错都没有……其实我还要感谢你,我的身体,那怕没有这个孩子,只怕也拖不长久,所幸你帮助我怀上了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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