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欢喜应下,立马弄来了两个鱼篓。
魏千珩换上一身便服,提着鱼篓一边走一边朝着乐儿喊:“抓鱼去喽!”
乐儿从房间里探出小脑袋来,眼巴巴的干看着,后悔方才没有理他。
白夜又拿出另一个小鱼篓,对乐儿喊:“小公子,你要一起去吗?”
乐儿犹豫了片刻,终是拉下脸皮道:“我去我去!”
说罢,立刻从房间里噔噔噔的跑出来,接过白夜手里的小鱼篓,走到院子外一看,魏千珩正笑吟吟的在外面等他。
“来,路上全是泥,阿爹背你!”
魏千珩蹲下身子,将背朝着乐儿,乐儿扭捏道:“我自己能走。”
“可你走得太慢了,等你到时,鱼都被其他人抓光了。”魏千珩扭头问他:“你想大鱼都被其他人都抓走吗?”
乐儿迟疑的看了看他,一本正经的问:“你的伤好了吗?阿爹说了,身上有伤,不能下水贪凉,对身体不好!”
“噗!”
此言一出,不止白夜笑喷了,连魏千珩自己都忍俊不禁。
他也一本正经的回道:“伤虽未全好,但不妨碍下水抓鱼,也不会对身体有害,你放心罢。”
他心中腹诽,臭小子,你阿爹以后还要让你阿娘给你多生几个弟弟妹妹呢……
听了他的话,乐儿再没有迟疑,一下子飞扑到魏千珩宽厚的背上趴好,路上一边给他指水塘的方向,一边不住的催促他再走快些。
白夜同长歌禀告了一声,也提着鱼篓跟上去了。
长歌彼时正与初心在凉阁里给肚子里的孩子做衣裳,听到白夜的话,却是微微一愣。
她没想到魏千珩会带乐儿去抓鱼,她之前见过乐儿与百草在泥田里抓鱼的场面,又乱又脏,满身泥水不说,有时候为了争一条鱼,小孩子们互不相让,说打就打起来,拿着泥团砸人,每人回来头发缝里都是泥。
而魏千珩之前在京城,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形容,从小到大,连他的皇弟皇妹都不爱搭理,却不知道他能不能忍受小孩子们的争吵打闹?
想到这里,她不免有些担心起来,初心却不以为然道:“姑娘放心吧,如今阎王一门心思的讨好着乐儿,哪怕被泥团砸他也是欢喜高兴的。”
长歌想想也是,就放下心来,趁着他们不在家,跟初心说了从魏千珩那里得来的消息。
听到煜炎顺利寻到雪莲要回来了,初心欢喜不已,激动道:“如此姑娘就有救了,以后再也不用受余毒的折磨了,身子也会慢慢好起来的。”
长歌也希望如此,但之前煜炎也同她说过,雪莲能解世间百毒,却不一定能解清她身上的余毒,所以她尚且不能高兴太早,但终归也有了一丝希望,不再像之前那般绝望。
初心开始计划,明天说去打扫煜炎的药堂,好让他们回来住。
药苑分成前后两部分,前面是煜炎平时看诊的药堂,还有他熬药放药材的药庐,还有其他的房舍,面积宽大,他与百草也居住在那里。
药堂后面转过一道花墙,就到了长歌母子居住的小院,煜炎休息吃饭时,的小院,两人日常是分开住的,但在外人眼里,却以为是关起门来的一家人……
看着初心欢喜高兴的样子,长歌心里却暗暗的发愁——
魏千珩执意要留下,撇开煜炎不说,乐儿如今也被他诓服了,她却担心初心会不会乐意?
两人虽然是亲兄妹,可初心对魏皇室的恨意未消,长歌担心她会不愿意魏千珩留下。
想了想,她还是将魏千珩要留下来的事同初心说了。
初心听后,面色淡淡,并无多少意外,随然道:“他愿意留下来陪姑娘生完孩子,算他还有良心,倒不像他那个无情无义的父亲了——姑娘不要担心我,我不搭理他们就是了。”
长歌感激初心的谅解,想到两人的身份,还是忍不住问道:“可要告诉他,你们的关系?”
虽然初心不在意,但长歌知道,依着初心的身份,让她跟着自己,已是委屈了初心,她怕魏千珩与白夜不知情之下,将她当成婢女下人使唤……
初心脸色一沉,想也没想就道:“我就是初心,是姑娘的婢女,我没有其他身份!”
长歌知道在她心结未消之前,不能勉强她,就将此事暂时揭开,另对她叮嘱道:“他们毕竟身份特殊,在佟娘子她们面前,我们要多加注意,不要泄露了他们的身份,以免惹来麻烦。”
长歌院子里还有其他粗使仆人,譬如厨房里做饭的佟厨娘,还有浆洗的仆人,煜炎前面的药堂里也还有其他小厮在。
人多嘴杂,而魏千珩身份又太过特殊,长歌自是要小心谨慎。
初心点头应下,“姑娘放心吧,我知道轻重,一定会小心的!”
长歌猜到乐儿他们回来定会是一身泥,所以去厨房让佟娘子她们帮忙多烧些热水,等他们回来洗澡更衣。
可眼见天气越来越晚,却迟迟不见魏千珩带着乐儿回来,长歌心里开始不安,正要让初心陪自己去池塘那里寻他们去,院门却被敲响了。
初心以为是乐儿他们回来了,连忙去开门,等看清外面站着的人,颇为意外。
“怎么是你?”
初心开门一看,却是陈县令捆着他家幺儿陈如宝进来了,身后还带着哭哭咧咧的贵妾余氏。
陈县令四十岁纳了一房贵妾,隔年就给他生下幺子,陈县令高兴之下自是宠爱有加,如此,陈如宝有了恃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