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若是她愿意坦诚,长歌自是会主动告诉他。
若是她缄默不言,那么就是初心的身世不能让外人知道,如此,他也不能勉强。
在魏千珩的内心,不论初心的身世如何,只要她一片真心对长歌,有这样一个武艺高强的婢女守在长歌的身边,他反而放心。
可到了如今,初心无故消失失踪,魏千珩想,一定与她神秘的身世有关。
而长歌为了找到初心,到了此时也不敢再隐瞒魏千珩,终是将初心的身世说了出来。
“她是无心的女儿,六年前无心楼被围剿时,她的母亲为了救她而死,而她失忆被煜炎路过救起,后就一直跟在我们身边……”
魏千珩早已料到初心与无心的关系非同寻常,却万万没想到她会是无心的女儿,顿时神情一怔,恍悟过来,吃惊道:“所以后来她伙同无心楼的人进宫行刺,是为了替她母亲无心报仇!?”
长歌心情复杂,正不知要如何同他说无心的另一层身份时,魏千珩已蹙眉狐疑道:“既然她是无心之女,当初父皇将她擒住时,却没有杀她灭口,这是为何?”
并不是魏千珩希望父皇对初心下手,只是依着他对魏帝的了解,但凡威胁到父皇性命的人,莫说长歌出面,就是他出面求情,父皇都不会放过。
这却也是自上次刺杀发生后,魏千珩心里一直以来的疑惑。
长歌看着一脸疑云的魏千珩,一时间更是不知如何开口,将无心与魏帝之间的情恨纠葛再魏千珩说明白,只得试探着问他:“殿下可有想过,无心楼与朝廷的仇对关系,终究因何恩怨而起?”
凡事必有因果,无心楼不会无故与朝廷为敌,而魏帝对无心楼的态度,也很是让人怀疑。
如此,看着长歌凝重的形容,魏千珩若有所思道:“难道是父皇与无心楼之间有什么私怨?”
不然,初心要为母亲报仇,为何不找他,却要进宫行刺父皇?!
思及此,魏千珩又想到了父皇这次抓到初心后的紧张与反常,甚至先前大理寺那一次,他谎称无心没死,被他一直悄悄囚禁在大理寺,以此引陌无痕前来,却被晋王与父皇打扰计划。
当时父皇激动的执意要进牢里查看,还不许其他人随行。
而在看到牢房里是当时由长歌所扮的小黑奴时,父皇当时的神情间明显闪过失望——难道,父皇竟是在在意那个无心楼的楼主无心么?
蓦然,魏千珩想起小时候,在母妃过世后,父皇有一段时间离开皇宫久久不归,他偶然听到太后训斥后妃时,提到过有一个江湖女子……
眼前有亮光划过,魏千珩神情震惊,脱口而出道:“难道,初心的母亲就是当年与父皇浪迹江湖的那个江湖女子……所以,初心的父亲竟是?!”
余下的话,魏千珩没有说出口,可他震惊的形容已说明了一切。
长歌艰难的点了点头,苦涩笑道:“初心跟在我身边快六年了,之前煜大哥一直想办法帮她恢复记忆,可我们从没有想到她的身世会这般复杂——”
“不论她无心楼少主的身份,还是皇家公主的身份,我们都是所料未及……其实,她也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魏千珩彻底被震住,一时间竟是回不神来。
长歌着急道:“殿下,初心身世复杂,且突然失踪这么久不回来,一定是出事了。我一定要去找回她……”
说罢,长歌就急忙朝着院门去了,却被魏千珩再次拦下。
他神情异常的严肃,想着心中的猜测,眸光深寒,沉声道:“若是没猜错,今日给她送东西的人必定是无心楼的人——所以你贸然出去,定是找不到她的!”
长歌迷惑不已:“怎么会?无心楼的楼主陌无痕一直希望我带着初心远离京城,他不会带人寻到这里来打扰初心的生活的……”
深眸闪过寒光,魏千珩想到六年前的旧事,心里结满冰霜,冷冷道:“万一不是陌无痕的主意呢,无心楼这一年来一直内乱不断,万一有其他人也找到了初心,就不会想着让初心过平常的日子了……”
“可就算是无心楼的人来寻她,初心也不会跟他们走的……”
长歌不由慌乱起来,连连摇头:“就算初心要走,她也会回跟我道别,不会一声不响就这样走掉的……”
这六年来,除了之前长歌去燕王府,其他时候从未与初心分开过,主仆二人相依为命,长歌不相信初心会这样一走了之……
“既然如此,她就一定会再回来了的。”
魏千珩心中已隐隐想到了什么,但这个时候,长歌的生产期已近,他什么都不想,那怕天塌下来他也不想管,只想让长歌顺利生下孩子,母子平安。
他轻声的对长歌劝道:“那怕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乐儿与腹中的孩子着想。如果真的如我们所猜测的,初心是跟着无心楼的人走了,她是少楼主,无心楼的人一定不会为难她。你安心回房歇息,我替你出去找她!”
听到魏千珩的话,长歌的心里稍稍好受些,终是回房歇下,只盼着魏千珩与白夜能找到初心,带她回来。
魏千珩吩咐院子里的下人好好照顾长歌,自己也带了燕卫冒夜出门寻初心,不光是因为初心是他的妹妹,也是因为想早点寻到她,让长歌放心。
然而,他早脚刚走,院门就被轻轻敲响了,小丫鬟开门一看,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