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被她砸裂开来,门外的婆子怕惊动前面的人,连忙打开门将长歌制住,其中一个婆子对长歌冷声道:“上头吩咐了,只有侧妃死了才能放你出来,还请娘娘在此安份的呆着……”
长歌绝望的回头看向慢慢没了生气的丹鹦,气恨道:“我要见端王!”
“咱们王爷忙着筹备大婚来着,哪有闲功夫来管这破事。娘娘要么好好呆着,要么就回你自己的王府去,尔后再等着你给妹妹收尸吧。”
长歌气恨不已:“她明明没有死,你们硬是等她流血而死,好将她这条命栽到我妹妹头上,殊不知,是你们害死她的……若是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你以为你们能脱得了干系吗?”
可不论长歌如何说,四个婆子油盐不进。就在这一番拉扯之中,床上的丹鹦竟是咽了气……
长歌绝望无比,身子无力的软下,跌倒在门槛边。
四个婆子却齐齐松下一口气来,有一个急急出去禀告去了。
长歌心口揪紧,趁着那些婆子进屋察看,跌跌撞撞的从门口爬起,往院子里去找青鸾去了……
可不等长歌走出院门,前面传来脚步声,一个鹤发老太由长脸嬷嬷等一众丫鬟婆家陪同着踏进院子来,眸光瞬间就定在了长歌身上,眸子深处寒意翻涌,抬手轻轻一挥,后面的丫鬟婆子顿时押上一个人进来,正是五花大绑的青鸾。
“姐姐……”
青鸾看到长歌,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见到妹妹五花大绑的样子,长歌恨不立刻冲上去,要救下妹妹,可她看着周围的人,咬牙忍下心里的恨意,定定的看着居中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朝着长歌微微一笑,“老身见过侧妃娘娘,却是失礼了。”
长歌看着她的年岁和形容,脑子里紧速思索着,下一刻却猛然恍悟过来,心里一片冰凉,冷然道:“久闻骊老太夫人盛名,没想到今日在这里见到了,真是幸会。”
面前的老太太不是别人,正是骊国公家的老夫人。
这位老夫人膝下儿子众多,女儿只有两个,却都进了后宫,正是端王与晋王的生母,大小骊妃姐妹。
而老夫人也是诰命加身,帼国不让须眉,老国公离世得早,整个骊家太夫人成了撑舵人,那怕当年骊妃犯下毒害敏贵妃的大罪,老夫人也力挽狂澜,没有将火烧到骊家满门身上,不但保住了自己,还保住了宫里的小骊妃。
只为当年事发后,太夫人一站出来,当着朝野大臣的面,跪请魏帝重处骊妃,连发配端王去边境封地,都是她主动提出的。
当时,骊家太夫人大义来亲之举,不但盖下了骊妃谋害皇妃的罪行,还为骊家赢得了一片好名声,不得不说,这位老夫人谋略胆识比一般的男儿更厉害……
长歌自是对这位太夫人有所耳闻的,只是让她没想到的,今日这一切竟是她做出来的。
但转念她又想,也是,如今能插手管端王内府之事的,除了这位他敬重的外祖母,不会再有其他人。
骊太夫人眸光淡淡的落在长歌身上,淡然笑道:“侧妃娘娘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如此,今日之事,娘娘如何想的?”
不等长歌开口,青鸾已急火攻心道:“姐姐,我没有杀人,是丹鹦她自己将刀子捅到身上的……”
闻言,骊老夫人凉凉一笑,一直笑吟吟的看着长歌,等着她的回答。
长歌深吸一口气,冷冷道:“此事关系到王府内眷,不如请端王殿下出面做出决断……”
“你料定他舍不得对你们姐妹下手,所以盼着他出面赦免你妹妹无罪么?”
不等长歌说完,骊太夫人已冷冷打断她的话。
长歌并不受她所激,道:“端王最是公允,也自能瞧出这当中的阴谋——我只求还我妹妹一个公道。”
骊老夫人眸光微沉,指着屋内道:“真相就是你妹妹恃宠而娇,闯进侧妃屋子里行凶,侧妃不幸身亡——这些都是你亲眼见到的,你要怎么替她开脱辩解?”
长歌气极而笑:“那样的伤口,并不足以致命,是你们故意不给她请大夫,眼睁睁的看着她流血而死……你们所做一切,不过是要陷害我妹妹,宁肯赔上一条性命,也要拉我妹妹下水……”
青鸾也在一旁着急的哭道:“对的,我不过是担心公子身边出现内鬼,在帮公子查内鬼之时,找到了那送信的内鬼小厮,他交待是丹鹦派他做的,我就来质问她……她一口认下了,我一时气恨,不过斥责了她几句,她就拿刀要来杀我,我拦下了她的刀,没想到她反手将刀插进了自己的身上……姐姐,我真的没有杀她!”
听了青鸾的话,长歌心里越发的冰凉,她看着淡笑自如的骊太夫人,直感觉事情远远没有青鸾说得这般简单。
果然,那骊太夫人冷冷笑道:“青鸾姑娘还真是巧舌如簧,将所有的罪过推得一干二净——你竟是忘了,刀子可是你从你的房间一路带进侧妃的屋子里的,你扬言要杀她时,这院子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此言一出,青鸾哑然无语,惊恐的看着长歌。
而那骊太夫人又对长歌道:“你说我们故意不让大夫救她,不如听听大夫怎么说吧。”
说罢,再次挥手,北边廊下的小屋子里走出一位府医出来,对长歌拜道:“娘娘容禀,侧妃伤中小腹要害,内脏尽毁,已回天无力,小的已尽力抢救,给她熬了止血的汤药,还包扎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