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自那以后,叶娘娘就一直让我陪着她,不许我回母妃的永寿宫了……”
魏千珩嘲讽一笑,心里一片清明。
原来,叶贵妃是以为自己死在了苍梧的手里,所以等不及要找新的皇子训练成她的棋子,助她争夺太子之位,助她登上太后的高位。
而她之所有要选中十四弟,不过是因为十四弟与自己一样,都是众皇子里最受父皇偏爱的儿子,选择他们,就离太子之位更近了……
想明白一切的魏千珩,心里一片冰寒,拳头握得咯吱响——
她还真是筹谋得滴水不漏,亏得他之前还在听父皇说起她,因自己遇刺‘身亡’一事悲痛病倒时,还心存感动,以为她对自己是真的有母子感情的。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她做出的虚假表象。
她的真正目的,不过是要在父皇面前装出一副对他母子深情的样子,好让父皇怜惜她,以便让她另觅皇子当棋子。
所以,她当年将自己接进永春宫抚养,也并是顾念什么姐妹之情,而是将自己当成了她争权夺位的棋子……
想到这里,魏千珩陡然又想到了自己母妃与容昭仪的死,心里咯噔一声往下沉——
会不会这么巧,但凡叶贵妃看中的皇子,其母妃最后都不得善终?!
这当中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越来越多的迷团在魏千珩心里衍生,让他全身冰凉,更是恨意纵生——若是这一切都与叶贵妃有关,那他岂不是认贼做母?他如何对得起母妃?!
魏千珩心里凌乱得不成样子,各种猜测与愤恨在心里交织,让他头痛欲裂,心乱如麻。
他咬牙带着十四弟去了容昭仪的灵柩前嗑头见她最后一面后,正要带着小皇弟去乾清宫见父皇,可不等他们走出永寿宫大门,叶贵妃已急急忙忙的追过来了。
叶贵妃得知魏千珩将十四子带走后,当即就气得打了红豆一巴掌,随后带着粟姑姑急急追了出来。
一见到她,魏千珩眸光一沉,心里各种情绪翻腾,却被他咬牙压抑住了。
叶贵妃心急如焚,一见面就急急往魏庭轩的脸上看,想看出个所有然来。
所谓做贼心虚,她害怕十四皇子离开永春宫后,回到永寿宫会听到什么闲言碎语,毕竟之前容昭仪一直在恳求皇上要带回儿子的,她怕永寿宫的人在十四皇子面前乱说话。
她上前就要去魏千珩怀里接走十四皇子,却被魏千珩侧身一避让开了。
“叶娘娘既然来了这里,何不去容娘娘的灵前拜祭拜祭?毕竟她是十四弟的母妃,而你如今又是十四弟的养母,去容娘娘的灵前告诉她,让她泉下有知,也能放心她的儿子。”
叶贵妃看着永寿宫里张挂的白绸灵幡,只感觉阴气森森,再加之容昭仪是被她所害,她哪里敢到她的灵前去?!
魏千珩说这话时一直紧紧的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的形容。
只见叶贵妃面容镇定无波,可脚下的步子却不自主的往后退了小半步。
魏千珩心里一寒,这种由心而生的抗拒,恰恰说明她与容昭仪之死脱不了干系。
不然,做为十四皇子的养母,她理应亲自带着十四皇子到生母灵前拜祭的,为何她这样的抗拒?
叶贵妃也敏感的察觉到魏千珩看向她的眸光变了,心里一震,连忙咬牙上前,笑道:“本宫正准备明日带十四来拜祭生母,却没想到他自己等不及,竟让太子带他过来了。”
说罢,对十四皇子招手道:“庭轩,来,到叶娘娘这里来,你太子哥哥日理万机,事务繁忙,你不要再麻烦他了。”
魏千珩稳定心神道:“不碍事的,我也有许久没有见到小十四了,想着我在他这般年纪也痛失母妃,同痛相怜之下才想着带他来见见生母——既然叶娘娘要祭拜容娘娘,我就先带十四弟离开了。”
叶贵妃一怔,正要拦下他抢回十四皇子,可魏千珩已抱着十四皇子大步走了,她想追上去,又怕引起魏千珩的怀疑,只得咬紧牙关,扶着粟姑姑的手进去永寿宫的灵堂……
叶贵妃以为魏千珩是将十四皇子送回永春宫了,却没想到,他竟是带着小皇子去了乾清宫。
看到方才叶贵妃的形容,魏千珩虽然不确实自己的母妃是不是受她受害,但想到叶家与苍梧之间神秘的关系,魏千珩却几乎能确实,容昭仪之死与叶贵妃是脱不了干系的。
既然如此,他哪里还能放心的将幼弟留在叶贵妃的身边?!
到了乾清宫,魏千珩开门见山的请求父皇看在十四弟刚刚丧母、惶然可怜的份上,让父皇将他暂时留在乾清宫照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