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魏千珩看着她冷冷道:“叶娘娘所说的慰藉是指十四弟吗?”
叶贵妃心口揪紧,面露悲色道:“我年岁渐老,在后宫孤苦无依,所以才想着将小十四留在身边抚养,这样才会热闹点,本宫也不会那么孤独……”
“叶娘娘热闹了。可叶娘娘可有想过容娘娘?!她辛苦生下的孩子却不能在自己身边——若不是叶娘娘一意孤行的要将十四弟留在自己的永春宫,容娘娘或许就不会遭遇毒手了。十四弟也不会小小年纪就同我一般,没了生母!”
魏千珩的声音融满了冰雪,听得叶贵妃全身一颤。
她惊恐的看着满脸寒霜的魏千珩,咬牙抑止住心底的恐慌战栗,吃惊道:“你这话是何意?容昭仪是被刺客所杀,与本宫有何关系……”
“因为容昭仪是为了来求父皇要回十四弟,才会在这乾清宫的宫门前被歹徒杀害的!”
在没有十足的证据之前,魏千珩只能这样回答他。但他相信,叶贵妃定能听出他话语里的深意,知道他在怀疑母妃与容昭仪的死与她有关,一定会惶恐慌乱起来,更会有所行动的。
依着她的性子,她绝不会坐以待毙的!
说完这句话,魏千珩不再逗留,拂袍朝着宫门前大步迈去,留下咬牙切齿看着他的叶贵妃。
粟姑姑感受到叶贵妃的怒火,小心翼翼的上前问道:“娘娘,我们还要进去吗?”
叶贵妃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尔后看着近在眼前的乾清宫的大门,咬牙恨声道:“还不知道这个孽子方才同皇上说了什么。我们若是冒失的进去同皇上要人,只怕会中了他的奸计。”
“而他明显是对容昭仪与他母妃的死起疑了,甚至本宫收养十四皇子的目的只怕他也猜到了,所以如今我们不能轻举枉动,每一步都要分外小心,万不可让他拿到了把柄!”
听了叶贵妃的话,粟姑姑也是全身发寒,胆怯的看着满脸怒意的叶贵妃,迟疑道:“但若是我们就这样让十四皇子搬到乾清宫,却面都不露,不理不问,不是让皇上误以为咱们对小皇子不上心吗?”
叶贵妃恨得腮帮子都咬酸了,本来容昭仪一死,一切事情都朝着她预想中那般进行,却没想到魏千珩去她的永春宫走了一趟,却将她的计谋全打乱了,竟逼得她手足无措,招架不住,甚至差点暴露老底。
她咬牙恨声道:“十四是本宫最后的希望了。本宫在他身上花费了这么多,岂能因为这个杀千刀的孽子就退缩——本宫一定要将十四再接回永春宫的。”
说罢,叶贵妃对粟姑姑吩咐道:“我们进去看一看,先不说要接他回永春宫的话,只让他在乾清宫好好吃饭睡觉,让他趁机与皇上增进感情也好。尔后每日三餐,本宫都会亲自过来给他送吃食的,更会天天给他熬鱼粥——”
“另外,你挑几样他最喜欢的玩物,他不是最喜欢毛茸茸的狮子狗吗,多弄几只回来,送与他玩,等他玩得趁手时,再将狮子狗带回永春宫。本宫就不相信,他会舍得继续留在枯燥无味的乾清宫陪他父皇看奏折。”
粟姑姑觉得此法可行,都一一记下了。
叶贵妃收敛心神去乾清宫见了魏帝与十四皇子,果然并不提接十四皇子走的话,只是叮嘱他在乾清宫好好听话吃饭就告退出来了……
另一边,魏千珩驾马径直回了燕王府,往长歌的林夕院去了。
长歌早已从他派回来的侍卫那里得知了皇上松口赦免了青鸾死刑的事,高悬的心稍稍松下。
可一想到妹妹还要继续在那阴暗危险的大牢里呆着,且不知道要关到几时,心里还是慌乱担心着,见魏千珩回来,连忙迎他进屋,替他脱掉身上沾满雪花的大氅,又奉上热茶,等他一口气喝下后,担心问道:“殿下,皇上可说要关青鸾多久?”
魏千珩道:“入狱时间的长短与父皇无关,全由端王决定。”
长歌瞬间明白过来,不禁皱起了眉头。
自从魏镜渊突然对青鸾反目后,长歌知道,求谁都好,求他却难,根本就没有办法让他松口。
她不安道:“见端王的意思,是要让青鸾在内狱里好好受惩罚了。三五天还好,若是时间一长,莫说会遭遇暗手,只怕那样的环境她一个姑娘也难捱下去,必定是要出事的。”
魏千珩对她安慰笑道:“你莫要着急,端王已与我说好了,若是我能查出当年害死母妃的真凶,还他母妃清白,就放青鸾出狱。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查出当年真相。”
然而长歌听了他的话,更加着急起来。
之前在甘露村时就听魏千珩提起过他与端王之间的约定,也知道当年敏贵妃遇害一事时间长远,线索全无,查起来太难,不由着急道:“可当年之事太久了,又没有线索,一时间去哪里查……万一、万一一直查不出来怎么办?难道要让青鸾在大牢里关一辈子吗?”
魏千珩知道她心急,也理解她的心情,安慰道:“你不用担心,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出真相让端王放青鸾出狱了——我已经有当年之事的眉目了。”
看着长歌一脸惊讶的样子,魏千珩将他对叶贵妃的怀疑一一告诉了长歌。
长歌听得心弦绷紧,愕然的说不出话。
若真的如魏千珩猜测的这般,害死容昭仪与他母妃的背后真凶是叶贵妃,那么她的心机实在是太可怕了。
身子止不住的发凉,长歌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