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深知初心的性子,也知道她对自己的拥护之情,方才她就为了自己当场与叶贵妃撕破脸皮,若是让她知道魏千珩此刻在太后的宫里与其他女子相看,只怕她会忍不住冲过去掀桌子。
可她如今虽然贵为公主了,却更加不能随性而为了,且事关魏千珩与未来太子妃一事,皇上再宠她,也不会任由她胡来的。
如此,怕她替自己出头,长歌连忙道:“无事的,她并没有同我说什么,我是昨晚逼着孟清庭处置了庄氏,一晚没睡,有些疲累了。等睡一觉就好了……”
长歌实则是一直头晕着,进到永昌宫后晕沉感更重了,只是为了不让初心担心,也不想在她进宫一日自己就病在她的宫苑里,不吉利,一直咬牙撑着,不愿意让她知道。
初心信以为真,更是被她说的事吸引,顿时瞪着圆圆的眼睛好奇的同她问起庄氏的事来。
长歌并不瞒她,正要同她细说,转角回廊那边却传来了宫人们的闲话声,一下子就将初心的注意力拉过去了。
只听到那边的人说道:“今日宫里真是双喜临门。咱们的永昌宫进了新主子,想必太子的府上也马上要进新的太子妃了。”
另一人道:“可不是嘛,太后为着今日这场相亲宴可是筹备了好久。今早太子殿下一接到若昕郡主进宫,太后下午就在慈宁宫办了相亲宴,将名单上的五位贵女召集到一处,与太子殿下相看。只怕这个时辰,太子心中已拿定主意,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这么好福气,能做咱们太子爷的正妃……”
“可不是嘛,只怕等新年一过,宫里就得热闹了,太子娶太子妃,必定是要在东宫大办的……”
宫人的声音渐去渐远,初心气得脸都红了,回头朝长歌看去,见她除了脸色苍白些,神情平静,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由越发的气愤道:“姑娘,你早就知道了?!”
长歌见瞒不住了,拉着初心的手往正殿走,一边道:“是的,他已同我说过了……”
“姑娘难道都不生气么?”
初心心疼的看着她,气恼道:“当初在甘露村,他明明说过的,此生只要姑娘一人就足够了,他怎么能反悔?!”
初心想到长歌这些年吃过的苦,特别是为了孩子一事,几次在生死边缘打转,她看着都心疼,为何魏千珩就不知道珍惜她呢?
长歌知道她是心疼自己,为自己抱不平,但魏千珩也有他的苦衷,不由对初心劝道:“初心,他是太子,娶太子妃是迟早的事。而他也有苦衷……我知道他的身份,不求他对我忠诚,只要他心里有我就够了。”
道理初心都明白,可在她的心里,长歌是天下最好的女子,是她最敬重的人,初心如何忍心看她受委屈?
而到了此时,初心也明白过来,为何魏帝不让自己今天去太后的慈宁宫请安,原来是因为这个。
长歌生怕她生事,连忙拉着她道:“忙累了一天,明日还要参加小年大宴,我们早点歇下吧。”
初心看着她忍辱负重的样子,越发的心疼,不由冷声道:“姑娘累了就好好在这里歇息,我去给太后请安。”
说罢,竟是二话不说就出门让宫人领她往慈宁宫去了。
见她要闯去慈宁宫,长歌慌乱起来,想也没想就去追她,苦苦劝道:“好初心,你别去,跟我回去吧……你刚入宫一日,万不可因我犯错……”
可不等长歌劝服初心,一旁的小道上却转过一个宫装丽人,笑吟吟道:“端阳公主这是要去给太后请安吗?臣妾也正要去呢,刚好陪公主同路!”
却是晋王生母,小骊妃!
看到来人,长歌脸色微微一变,想再说什么,初心已被小骊妃拉走了。
长歌哪里放心让初心跟她走,顾不得头晕,连忙跟上去,可到了慈宁宫门口,她却止步再不敢跨进去了……
而另一边的慈宁宫,多喝了几口闷酒的魏千珩,被屋内炭盆里的热气和满屋的胭脂水粉香熏得头痛。
他正要找借口出去透透气,白夜悄悄从外面进来,附在他耳边告诉她,长歌进宫了,此时就在慈宁宫外面。
魏千珩一惊,想也没想就要起身出去见她。
魏帝与太后一直关注着他的举动,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对在座下的五女哪个最关注,最中意?
如今见他起身要走,不由沉声道:“太子要去哪里?”
魏千珩担心长歌这个时候进宫来慈宁宫是找自己有急事,不敢耽搁,正要开口,却见到初心与小骊妃一同进殿来了……
自从晋王禁足后,小骊妃也被冷落下来。直到杨家与端王开始议亲,魏帝与太后才对她脸色好些,小骊妃才得已又开始在后宫走动。
小骊妃不比她姐姐骊妃。骊妃身为骊家嫡长女,行事雷厉果断,再加之又生下皇长子,在魏帝元后早逝无子的情况下,她在后宫稳坐一把交椅。
因一路走得太顺遂,骊妃免不得得势张狂。到了后来妹妹也进了后宫,骊家姐妹把持后宫,骊妃更是猖狂,乃至于后来见到魏帝宠爱敏贵妃,竟是妒恨之下,对敏贵妃母子起了杀心。
敏贵妃一事东窗事发后,骊妃被贬为庶人打入冷宫,皇长子也被流放边境封地,无诏不得归京,顿时,整个骊家遭遇重创,若不是骊太夫人力挽狂澜,整个骊家几乎要为骊妃陪葬。
小骊妃亲眼见到姐姐从鼎盛到覆灭,她终是意识到皇权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