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千珩明白了太后与父皇的意思,他转头惶然的看向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的长歌,心痛如绞,正要开口,魏帝已冷冷盯着长歌一字一句冷声道:“你也觉得自己没错、是大家污蔑陷害的你吗?”
长歌脑子里一片空白,艰难嚅唇喃喃道:“不……都是我的错,是我拖累的太子,求皇上责罚……”
魏千珩牙关咬得咯吱响,气恨的回头瞪着她道:“你有何错?你并没有拖累我,一切事情都是我自己的主张,与你无关……”
太后冷冷打断他:“若不是因为她,你会认识那个猖狂杀人的青氏?若不是她,你会一直不娶正妃,让大魏皇家成为天下人的笑话?!太子,你若是执迷不悟,就不要怪哀家与皇上替你清理门户了!”
太后的话让魏千珩心口一颤,然而太后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震惊不已……
太后与皇上都觉得,在长歌没有重回燕王府之前,魏千珩虽然不近女色,与叶家女关系不睦,但至少家宅安宁,也不会沾染上这些有损声名之事。
可自从长歌重回王府后,魏千珩麻烦不断,为了她,不但将大魏几大权势家族得罪了干净,如今更是为了她,连正妃都不肯娶,还做出了劫狱这样知法犯法之事,实在是让人痛心。
如此,太后盯着一脸愤然的魏千珩冷声道:“这样的女人,注定是个祸害,不能再留在你的身边。你若是下不了手自己处置,哀家就来当这个恶人!”
说完,太后的眸光转向长歌,如看死人般冷冷看着她,心里暗恨,若不是因着她给太子生下一双儿女,早已一条白绫让她死过不知多少回了……
太后的话让魏千珩心神俱裂,他愤然起身,将长歌也从地上拉起来,正要开口,长歌却已抢在他前面对他恳求道:“殿下,此次的事本就全是我的责任。不论是丹鹦也好,青鸾也罢,都是因为我的原因才会发生这些……求你不要再为此与皇上太后伤了和气……”
说罢,她又对皇上与太后道:“此次因着妹妹一事,我犯下大错,不论皇上与太后如何处置我都甘愿受罚,所有事情我愿意一力承担。只求太后与皇上宽宥我妹妹青鸾,她如今命在旦夕,求皇上恩准她暂时离开大牢解毒养病,等她脱离危机再关回大牢……”
魏千珩不敢相信的耳朵,可长歌却拼命的拽着他,眸光乞求他不要再开口激怒皇上与太后。
见她愿意担下罪责,魏帝心里一松,正要开口定下长歌的罪责了却此事,殿门外却是传来了内监恐慌的声音:“公主,没有皇上的召见,您不能擅入啊……”
可不等内监把话说完,下一刻,大殿的门被哄然推开,初心急步进来,眸光担心的落在长歌身上,连见礼都顾不上,对魏帝质问道:“父皇又想给姐姐安什么罪名?”
姐姐?
魏帝不解的看向一脸急色的初心,太后也好奇道:“端阳,谁是你姐姐?”
初心上前拉过长歌的手,正色道:“她就是我的姐姐——姐姐当年救我性命,将我养大成人,她自是我的姐姐。”
“公主……”
长歌没想到初心会突然出现,还当着魏帝与太后的认下自己做姐姐,心里自是明白她是想保护自己,不由一阵感动。
“姐姐莫怕,一切有我在呢。你当初救我性命,将我抚养长大,我父皇还欠你的一个恩情呢。”
初心已听说了青鸾的事,也知道魏千珩这一次触怒父皇,引起群臣弹劾上谏,连着长歌都被骂做奸妃。
她知道,事情闹得这般大,父皇必定要给大家一个交待。但父皇又护短,他不会舍得牺牲太子的声名和前程,所以只会将一切的罪责都推到长歌身上去。
如此,她在永昌宫听到长歌被召进宫后,立刻往乾清宫赶来了,躲在殿外偷偷听着里面的谈话。
等听到长歌认下罪来,终是忍不住冲了进来……
初心拉着长歌的手不自禁的将她拦在身后,一副护犊的形容,对魏帝道:“父皇,女儿年幼沦落之时,是姐姐照养我长大。她照养了我五年,望父皇看到女儿的情面上,饶过姐姐这一回,就当……就当替女儿偿还这五年的抚养之恩!”
初心说得不假,当年煜炎将她救回,她就一直跟随在长歌身边。
当时她年龄尚小,才十一二岁的年纪,又失忆忘记一切事情,煜炎常年行医没法照顾她,是长歌一直照养着她长大。
这份抚养之恩,初心一直铭记于心。
今日为了保住长歌,她向魏帝开口讨要这个恩典,希望魏帝看在长歌对自己的这份恩情上,饶过长歌这一次。
听了她的话,魏帝神情微怔,太后也脸色一变,心里暗忖,这样一来,皇家欠着长歌的恩情,怎好再处置她?
魏千珩却松下一口气来,朝初心感激一笑,知道她之前没出面,一直等到长歌认罪才出来求情,就是希望将他的事也一并了。
长歌万万没想到初心会为了自己向魏帝低头,心里莫名一酸。
可看着初心不再冲动行事的样子,长歌又特别的欣慰——初心是真正的长大了。
初心说完,就眸光直直的盯着魏帝,等着他的答案。
魏帝被她切切的盯着,想着这却是女儿一次求他,且女儿说得不错,皇家确实欠着长歌的恩情,顿时,魏帝却不好再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