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不由苦涩笑道:“殿下不要担心,我只是去了废宅……”

魏千珩眸光直直的看着前方的虚无,面沉如铁,喉咙艰难的滚动,却迟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的心里自是愧疚悔恨的。

他从甘露村寻回长歌后,本是想给她安稳幸福的生活,带着孩子们一家人团聚,可自从回到京城以后,她没有过一生安生的日子,麻烦不断,磨难不歇,更是受尽了委屈与欺凌,一直忍辱负重的陪在他的身边。

他原想着处理好一切的事情,还她清白,可到了最后,她却白白落到这样一个下场,还是因为他的原因,岂不让他悔恨痛苦。

上了马车,车帘遮住了外面的雨声和一切,长歌看着他淋得满脸的雨水,连忙拿巾子替他擦脸。

魏千珩定定的看着她,深眸里一片痛心。

突然,他开口对长歌突兀道:“昨日乐儿同我说,他想念甘露村,想回去抓鱼,问我什么时候带他回去。你怎么想的?”

长歌手指微颤,笑道:“他小孩子心性,整天只想着玩。以前在甘露村可以天天玩儿,如今请了师傅给他上学,每天要读书识字做功课,他自是想念甘露村里的野日子……”

“你想回去吗?”

魏千珩看着她躲闪的目光,心里一酸,忍不住打断她的话直截了当的问道。

长歌一震,迟疑的看着他,按住心里的悲苦轻声道:“殿下,我以后不能离开废宅了……”

“等青鸾脱险以后,你带着她离开京城吧。回甘露村去……”

魏千珩仿佛听不到长歌的话,眸光沉沉一片,并不像是说笑的样子。

长歌将他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心里一慌,握着他的手骤然紧了。

“你……你想让我离开京城吗?”

魏千珩看着她慌乱又激动的眸子,心里一片苦涩,笑道:“我也想念甘露村了。乐儿让我带他回去再去抓鱼,我答应了。”

长歌一怔,似乎在他的眼晴里看到了一丝绝决的神情,可一眨眼,他的眸光里又恢复平静,什么都没有了。

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更不想去想象心中的猜测,心里顿时慌乱成麻。

他是一国太子,怎么能同她再回甘露村去过最寻常的百姓生活?

呆呆的看着他,长歌一时间却是说不出话来。

魏千珩见她被惊吓到,知道自己的想念太过疯狂,那怕是她,听他亲口说出来都是不敢相信的。

魏千珩心里无力又悲愤,感觉自己被关进了一个没有出口的大瓮里,闷得他透不过气来。

他疲惫的靠在车壁上,拉着长歌手沉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让骊家交出解药的。”

长歌还停留在他方才那话的震惊里,陡然又听到他提到青鸾的事,不由担心道:“如今朝堂上对你的弹劾正烈,而幕后黑手也不会善罢干休,殿下可有想好主意摆平此事——”

长歌想,哪怕自己被贬关进私宅里去,只怕也平息不了此事。再加之幕后之人的操纵,这件事不好善休。

魏千珩眸光微沉,凉凉道:“惟令之计,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将大家从我劫狱之事上将目光转移到其他事情上去。”

长歌明白过来,拧眉道:“殿下的意思,是用其他事情将劫狱之事盖下去?”

魏千珩点点头:“若是我们找到骊家对青鸾下毒的证据,甚至是端王侧妃之死的真相,到时骊家自顾不暇不能再盯着我们不放不说,大家的目光也会被骊家的腌脏事吸引,从而不再关心我们身上的事。”

“殿下英明!”

长歌眸光一亮,由衷的对魏千珩夸赞着,可又不免担心道:“可丹鹦一事还有青鸾中毒之事骊家都做得极其隐秘,找不到半点证据,殿下要揭穿他们只怕很难……”

长歌不仅担心魏千珩找不到骊家做恶的证据,更是担心青鸾熬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沈致已说过她捱不过半个月,若是魏千珩找不到证据、拿不到解药怎么办?

魏千珩看穿了她心里的担忧,心里不由更加烦乱起来。

其实魏千珩心里其实早已有了计划,只是此计划牵扯到青鸾的性命。

魏千珩不免担心,万一计划失败害死青鸾怎么办,到时不止长歌永远不会再原谅他,连他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

乾清宫里的事不到片刻就传开了。

但传出的消息则经过魏帝的授意,则成了刑部劫狱一事全是太子侧妃长氏所为,太子念在长氏为其生下一双儿女,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亲自将长氏贬为庶人,关进废宅,无诏不得出宅半步。

消息传进永春宫时,叶贵妃正在书桌前抄佛经,听到消息,手中的紫毫笔一滞,叭嗒掉下一团墨汁,抄近末尾的一卷《金刚经》给毁了。

守在一侧磨墨的粟姑姑见了,不觉‘呀’了一声,“可惜了,娘娘都抄了一早上了!”

叶贵妃扔了笔,冷声道:“可不是可惜了吗,又让那个孽子脱身了。”

见叶贵妃动怒,粟姑姑连忙放下墨锭,净了手,扶了她到一旁坐下,奉上参茶轻声劝慰道:“娘娘,皇上一向偏爱燕王,如今好不容易立了燕王为太子,而皇上自己也年岁渐老,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他定是不想太子一位再出波折,所以想方设法的保住燕王的太子之位也是预料之中的事了……”

叶贵妃在贵妃榻上躺下,头痛抚额道:“本宫就是知道他身体日益衰老,才会这么着急。你说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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