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发生了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面对魏帝的询问,魏千珩终是再也忍不住心中隐藏的仇恨与秘密,正要开口,磊公公却推门进来,禀道:“皇上,贵妃娘娘在外求见!”

自从魏千珩假死一事后,魏帝就敏感的发现,他与叶贵妃之间不再亲厚了,甚至是疏离漠然。

直到今日,听他说了这些事后,魏帝才惊觉,他与叶贵妃之间的关系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竟是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魏帝心里很是疑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何事,竟会形成如今这般局面,所以忍不住对魏千珩问了出来。

听了魏帝的询问,魏千珩想到父皇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受她的欺骗,魏千珩终是忍不住想将母妃一死的真相说出来。

然而不等他开口,叶贵妃却也来到了御书房!

听到磊公公的禀告,父子二人皆是眸光一沉——早不来晚不来,为何叶贵妃偏偏这个时候过来了?

心思急转,魏千珩对魏帝道:“既然父皇暂时还不能相信儿臣今日所说的话,就请父皇替儿臣保密,不要露出声色,更不要去与叶贵妃对质,以免打草蛇惊。”

魏千珩想,叶贵妃狡猾异常,这些年做下那么多恶事,却一件把柄都没有让人留下,足见以其心计的厉害。

而他已知道三月初八端王大婚叶贵妃与苍梧他们有计划和阴谋,所以他想,不如等到那时,趁她做恶之时,将她的阴谋揭穿,把她与苍梧叶玉箐一伙一网打尽。

想到这里,魏千珩对魏帝恳切道:“就如父皇所说,如今一切都没有证据,那怕说出也无法让人信服,叶贵妃更会找理由轻易脱罪,所以,在这之前,不能打草惊蛇。”

魏帝心里很不好受,一时间无法接受魏千珩说的这些事,心里五味杂陈,不由闷声道:“朕自有分寸!”

看着他的形容,魏千珩已猜到了他的心思——只怕关于苍梧与叶贵妃订一事,已在父皇心里扎下根来,噎在他心里难受。

魏千珩所料不假,魏帝虽然没有相信他的话,但有些事却像钉子一样,钉进了他的心里,让他难受,更是无法释法。

如此,魏千珩不由担心,等下见到叶贵妃,父皇会一时忍不住将这些事情都对叶贵妃说出来。

正在他担心之时,魏帝指了指屏风后的内殿,对他没好气道:“你若是不放心,就留在这里听一听?”

魏帝本是见他一副不信任自己的样子,随口说的一句气话,却没想到魏千珩立刻答应下来,毫不迟疑的起身往屏风后面走去,一面还不忘对魏帝叮嘱道:“父皇若实在忍不住,就问问苍梧一事,其他事情暂时万万莫提。”

魏帝没想到他真的会去后面听,顿时没好气的一个眼刀子扫过去,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等魏千珩去屏风后藏好,魏帝对磊公公道:“去请贵妃进来吧!”

磊公公领命出去,不一会儿就领着叶贵妃进殿来了。

在她进来之前,魏帝不动声色的将魏千珩方才用过的、尚带着茶温的杯子拿到了自己面前,往杯子里添满了茶水,自顾喝着。

果然,叶贵妃一进来,眸光最先落在地上满地的碎片上,尔后往茶几上一扫,见魏帝对面空空如也,眸光微闪,上前两步来到魏帝面前款款请安,担心道:“听闻太子又惹皇上生气了,臣妾实在是担心……太子人呢?”

说罢,眸光往大殿里四处搜寻了一圈。

魏帝气得重重搁下杯子,道:“朕不想再见到他,让他滚了!”

闻言,叶贵妃心里一松,上前斜坐到魏帝的对面,蹙眉惶然道:“太子又做错何事惹皇上烦心了?”

魏帝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叶贵妃,面上却仍然是一副气怒的样子,冷声道:“朕昨日收到庄家状纸,才知道他不但为了长氏劫狱,还为了那个奸妃对庄家嫡女下手……”

“啊?竟然还有这事……”

叶贵妃完全一副不知情的形容,惊得捂住胸口,一副吃惊不敢相信的形容。

魏帝继续道:“最可恨的是,今日召他来质问,他不但不承认,还要替那长氏的父亲孟清庭求情,简直气煞我了!”

魏帝昨日早朝上当众宣见孟清庭的事,叶贵妃早有耳闻,如今听魏帝一说,还真以为魏千珩今日进宫来,是为了孟清庭求情来了,全身一松,不由将心底最后的一丝担忧也放下了。

原来,自从武家旧宅被发现后,叶贵妃日夜都在担心着苍梧的身份被魏千珩发现,整日惶然不安,一点风吹草动都让她心惊不已。

而方才她得到消息,说是太子进宫见皇上了,做贼心虚的她,立刻赶了过来。

如今得知魏千珩进宫是替长歌的父亲孟清庭求情来着,心里彻底放松下来,继续假装震惊道:“长氏的父亲?长歌不是孤女么,怎么又成了孟清庭的女儿?”

若不是听魏千珩说过,她在年前的小年宴上就私下见过庄老夫人,早就知道了长歌身世的事,只怕魏帝又要被叶贵妃这副纯良无知的样子欺骗了。

见她假装得这么好,魏帝不由想,这么多年来,她在自己面前到底有几句真话?

如此一想,魏千珩刚刚平息下去的怒火又一点一点的复燃,没有再回她的话,而是冷冷反诘道:“你怎么来了?”

叶贵妃温婉的笑道:“听闻轩儿这两日胃口缺失,没吃什么东西,臣妾就令人抓了新鲜的鲫鱼来,熬了鱼粥送来给他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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