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将那碑文抬上来的时候,京府尹定眼看了看,嘴角便隐蔽的一抽。
只见碑文上写着:恶棍造谣,狠心杀女,如若不除,天理难容!
这……提的词一看,便知晓是肚子里面没有几两墨水的郡主殿下所提的了。简单、粗暴,直击核心!
顾如玉显然不知道这碑文被人鄙视了,只是看到这碑文便哎呀一声捂着嘴,转而看向京府尹一脸担忧的问道:“这碑文就这么被抬过来了?京府大人没有让人将上面遮盖一下?”
京府尹扯了扯嘴角,这带队的就是李听闻,怎么可能会盖布?
不过作为一个在鱼龙混杂的朝堂之上混了那么多年的府尹大人,他这些年别的本事没有,就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越发的有长进起来。
“外面风那么大,肯定是盖了之后又被风吹走了!”京府尹一本正经的严肃的看着抬着石碑进来的两个人。
那两个衙卫连连点头说是,那一脸的认真严肃的样子,压根就看不出来这番对话是胡扯。
京府尹很是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得力下属如此,便看向谷天监那变了天的脸色很是无辜道:“风大!”
再说了,这石碑上面不是写着了吗?天理难容!如此天理难容的事情,怎么能遮盖住呢?
顿了顿,京府尹才看向谷夫人问道:“谷夫人,您看您是否可以说明下,这事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前面市井流言就算了,这后面又冒出一个石碑来,上面的碑文那可是跟市井流言不谋而合的,这总不会是巧合了吧?
谷夫人神色闪烁,只能将眼神转到崇拜了几十年的天神丈夫身上。
“这些明摆着的都是诬陷,京府尹难道此刻不应该去彻查此事,还本官还有本官夫人一个清白吗?”谷天监一脸阴沉的怒气,对着京府尹就呵道。
顾如玉闻言,淡淡的笑了:“这话说的奇怪,明肯定是有人知晓这个事儿了!您说是有人陷害您,那么您总要给出一个理由来,总不会您无端端的在家里面坐着,就有人跑到您家门口去陷害您了吧?”
上头的富安老王爷也哼哼的开了口:“就是,总不能就因为一些市井流言的,就让府尹将那些说流言还有话本子的人都抓起来问审吧?”
话本子?
谷夫人倒抽口气,这市井流言就够了,还被编排成了话本子,那岂不是……这要流传百世了?
呐呐不安的谷夫人,扯了扯谷天监的衣袖,那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要不招供了?记录在府尹档案里面流传百世,至少不是还会有一个什么保密的吗?
谷天监迎上谷夫人那有些退缩的眼神,眸色便阴鸷了几分,那眼底的警告是不言而喻的。
瞧着妻子在他的眼神下瑟缩了下,这才收回眼,看向上头的京府尹,站的笔直,就像是一个刚正不阿的清官一样,沉声道:“因近日来承受圣上的恩宠,所以难免遭受到旁人过分的关注和嫉妒,阴险狡诈之人的陷害,自然是不可避免的!虽这事儿比较琐碎不值一提,但此事已经关乎到本官和夫人的声誉,还请府尹大人在百忙之中抽出点时间,为本官讨回一个公道!”
京府尹坐直了身子,一脸的公正严肃道:“怎么说,大人这事儿也是因为为圣上尽忠而起,下官一定会竭尽全力的为大人讨回公道!”
如此的爽快维护,顾如玉在一旁看着感动的都要哭了好吗?但是,一旁的谷天监却在京府尹说了这话之后,那眼神越发的阴郁起来。
竭尽全力的去讨回公道?这是想要彻底毁了他吗?
“既然要给谷大人讨回公道,怎么着也得要辟谣不是?”顾如玉歪着脑袋,嘴角噙着笑看着谷氏夫妇:“不如二位可否跟大家说说,当年到底做了什么,以至于众人会误会成这样?”
富安老王爷那相互交错的手指一直在手背上敲啊敲的,微白的眉目上染上了不耐烦,在看到这谷家夫妇还是一副死都不开口的样子,就猛的站起来走到京府尹的身边,拍着桌子就怒道:“本王瞧着,你们就是做贼心虚,这都半个时辰下来了,就在那边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说实话,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非要用刑才行!”
富安王爷那气势凶悍的样子,真的是让……京府尹再一次跪了。
只不过这一次,他不是自己主动跪的,而是让老王爷鸠占鹊巢的一脚给踹开跪的。
京府尹表示非常的冤枉,他也想要立刻将人给带下去用刑,甚至想要将前段时间专门编纂的刑具大全全部的用在这两人的身上,可是太子的人还没到,皇帝的圣旨也没到,他也不能瞎招呼呀?万一坏了大事怎么办?
顾如玉看着富安王爷这暴怒的样子,总觉得有些熟悉。王爷暴怒,谁看劝?况且这位王爷可是将那府尹都踹到了地上,可想而知这怒火是得要有多大?
一时间鸦雀无声,就听到这位富安王爷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顾如玉忍不住拽了拽齐瑜轩的袖口,小声道儿:“总觉得这幅样子很熟悉。”
齐瑜轩闻言,蹙眉看了一眼富安王爷那暴怒跳脚的样子,想了想又将平和的目光转到一旁的小姑娘的身边,半响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身后的李听闻上前,在齐瑜轩的眼神示意下,那剩下半袋子没剥壳的花生给富安王爷给送去。
只见富安王爷看到那花生就眯了眯眼,那威严锐利的眼神往李听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