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目光还是茫然的傻子样,但眸底那一抹幽深……可惜曲小白忙着战斗没看见。
杨张氏疼得哭天喊地:“当家的,吉利,吉祥,吉意,打人了呀!小贱人她打我!”小巴狗大概觉得扯裤腿没意思,一口咬在了曲小白的脚脖子上,
“啊!你这条死狗!”敢咬我,你是没尝过小白哥的厉害!曲小白一手扯住了狗腿,另一只手扯着另一只狗腿,奋力一撕,骨肉撕裂的声音入耳,那条狗竟生生被她扯裂了胯骨!
杨凌的嘴角几不可见地抽了抽。这女人……院子里闹得动静这样大,屋里的人一窝蜂都涌出来了,不但杨兴茂一家涌了出来,周围的邻居也听见了动静,纷纷涌出来看热闹。
杨家大院的大门口墙头上全是人头。杨兴茂心里有鬼,他是亲眼看着杨凌死在了瓜棚里的,本来还打算等今日雨停了,去县上报官,让县令老爷派捕快来捉拿曲小白,这会子却眼睁睁看着曲小白和杨凌同时出现在院子里,他心里着实有些怵。
他还细细瞧过他们,听说鬼是没有影子的,但今天阴天,瞧不出有没有影子。
他心里的恐惧就一直没有消散。朱桂花也再次回来,因为人多,她倒没有那么怕了。
死掉的小巴狗却是她的爱宠,当下她哭得要抽过去:“哎呦我的天儿啊,我的小黄啊!相公,相公你快把那个小贱人给打死!让她杨张氏打得一时半会起不来,这会儿瞧见朱桂花,丢了杨张氏,一个箭步就蹿了上来,把朱桂花扭到地上,往她后背上一骑,小拳头风火轮似的抡在了她的后背上,
“纵狗行凶不说,还构陷妯娌盗窃,狗该死,你更该死!”看邻居也聚集得差不多了,她抬高了声音:“诸位邻里都来评评理,我这位大嫂,她克扣我的口粮在先,让她的狗咬我在后,还去公爹面前诬告我偷她的东西,让我公爹将我和杨凌毒打了一顿,差点没把我们打死!”
“她又将受伤的我夫妻二人扔到了瓜棚里,打算来个栽赃嫁祸,我夫妻命大,才没有死在瓜棚里,今早回来,这不刚进门,她又指使她的狗上来咬我,还不让我们夫妻进门!”
“乡亲们呐,叔叔婶婶大爷大娘,我曲小白为了这个家没黑没白地干活,当牛又做马,这个女人却欺负我相公是个傻子,我是个脾气好的,连口饭都不给我们吃,你们要给我做主呀!”
“公公,婆婆,你们要给我做主呀!”她婆婆被她打得还在地上趴着呢。
“大哥二哥三哥,二嫂三嫂,我是你们的弟妹,杨凌是你们的兄弟,你们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夫妻被欺负死,被饿死吧?”
“我们饿死不要紧,丢的可是你们的人呐!”尖锐的嗓门刺穿天际。嗯,这个原主的嗓音条件十分不错,甚至优于她前世的,假以时日,这就是个大歌星的胚子呀!
前世她就是个歌手,十分红的呢。她一味将罪责推在朱桂花的头上,给杨兴茂留了些面子……为的是一会儿好拿捏他!
往日曲小白打死也不敢放个屁,谁知道今日竟然这样伶牙俐齿,还……还骑在了朱桂花的头上,杨兴茂一家都有些措手不及。
杨兴茂是里正,邻居们不敢当面对他指指点点,可是背地里呢?他可没有能耐堵住这些人的大嘴叉子。
“你们这像什么样子?都给我进来!”他阴沉着脸,怒声命令。家丑不可外扬。
虽然村子里有那么多长舌妇的存在根本就遮掩不住,但掩耳盗铃总还是可以的。
看热闹的人群里发出一些异样声音。
“里正大人,儿媳妇不听话,拖回屋里狠狠地打腚片子!”
“对,狠狠地打!把驴鞭拿出来!”
“里正老爷我说的是你赶车的鞭哈,不是你那条鞭。”人家可没指名道姓说哪个儿媳妇,这个时候谁吭声谁倒霉。
四个儿媳妇都黑着脸,一个说话的都没有。老二家的和老三家的看朱桂花被都打得嗷嗷叫,赶紧来拉扯曲小白,
“我说四弟媳呀,好歹她也是咱们大嫂,你可不能这样啊,打坏了可怎么办?”说话的是老二家的。
谁他妈的想过老四家的已经被打死了?曲小白一使劲,只听
“咯嘣”一声,朱桂花的胳膊就脱臼了!老三家的附和:“四弟媳,你咋还把大嫂的胳膊给拧断了呀?快起来,相公,你赶紧喊大鹏叔来给看看吧,这可怎么了得哟。”朱桂花家里颇有些势力,老二家的和老三家的自然是舔着上。
她二人名为拉架的,却是实打实都可劲儿地拧曲小白的小细胳膊。那胳膊都没几两肉,硌手。
曲小白扯着嗓子喊:“啊……你们为什么也打我?原来你们是和朱桂花一伙的,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这个手无寸铁的弱妇!”杨凌见曲小白脸都白了,嗷嗷叫着就往上冲,他的二哥三哥一把拉住他,
“四弟,你别去!她们老娘们的事儿,你一个爷们儿别掺和。”杨凌力气极大,他二人都拉扯不住,被他冲到了扭打成一团的四个女人面前,一手一个,就把老二家的和老三家的给扔了出去。
人群里发出哄笑声,村民刘老赖喊道:“傻子打嫂子咯!”杨兴茂气急败坏:“赶紧地,拉屋里去!”杨张氏这时候从地上爬起来,气得直骂:“都滚犊子,大晌午的不赶紧回家撑饭,在这里嚼什么舌根?刘老赖,你再胡吣,小心老娘撕烂了你的嘴!”杨兴茂扯她:“你个死老婆子还不赶紧把她们拉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