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瑜轩低低的应了一声:“只怕此刻发现也晚了!”
这账目有进有出的,既然有出,就说明谷印旬背后有孝敬的人。若是能顺着这条线查下去的话……没准会有更大的收获。
只是现如今将谷印旬关到牢房里面的事情已然传了出去,只怕是打草惊蛇了。
顾如玉眯了眯眼,没有继续问下去。再问似乎就关系到了皇位的牵扯,想来她也不想多参与。只是摇了摇手中的供词才道:“有了这个,还怕朴氏不将她手中的账本交出来?”
带着小表妹的供词,顾如玉让人将朴氏带到了前面来。看着面如死灰的朴氏,顾如玉将手中的供词递了过去。
“你家表妹写的供词,瞧瞧?”
面对顾如玉那不怀好意的眼神,朴氏仅仅是看了一眼,便讥诮道:“郡主若是想让我背叛我夫君,好歹也做一个真的,拿一个假的供词来,以为我会信?未免也太不上心了!”
顾如玉眨了眨眼,迎着这位朴氏带着谴责和鄙视的目光,顿时一噎:“我没想着用假的,只不过担心你看着你家小表妹的证词,你会控制不住的撕毁证物!”
朴氏对于顾如玉的说法,仅仅是哼了一声,随即漠然的跪在那边,显然是不准备搭理她了。
齐瑜轩见状,在两个侍卫出现之后,便淡漠道:“架着她!”
说着,就将一旁小表妹亲手写的供词丢到了地上。
于是,顾如玉就看到两个侍卫架着朴氏的胳膊,让她面对着地面,那面部也不知道是因为俯冲向下还是因为看清楚了这供词里面的内容,只见这面色一点一点的涨的通红。
顾如玉啧啧摇头,明明就有更好的法子可以看到供词,偏偏这朴氏喜欢自虐,选择了这么一个方式去看着。
“看清楚了吗?”看着朴氏那要瞪的凸出来的大眼,顾如玉勾唇冷笑道:“你那相伴几十年的夫君,早就知道了你的一举一动,可他为什么到今日才对你说,厌恶你呢?”
朴氏面白如纸,在听到顾如玉的话之后,甚至咬唇不语。
“我觉得约莫是这样的!”顾如玉不在意这位朴氏不回答,只是径自说道:“谷印旬收受贿赂的账,一个是交由你来做账保管,另外一个转手就是通过这位小表妹了。只要你们二人能扛得住,日后就算被查出来,也和他没什么关系,不是吗?”
顿了顿,顾如玉看着朴氏依旧面色淡漠的样子,便歪着脑袋故作疑惑道:“你是他的发妻,对他一心一意,甘愿为他去死是情有可原!可小表妹可是已经另嫁他人,怎么还愿意做这事儿?甚至甘愿担上红杏出墙的名声?”
朴氏那淡漠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些龟裂,顾如玉瞧着又再接再厉道:“若说这里面没一点私情,反正我是不信,你信吗?”
朴氏那干涩的唇因为一日未进水,此刻都起了皮。而她又因为听到了顾如玉这话,干涩起了皮的唇被她咬出了血,殷红的血配上那苍白的脸,在这夜里显得格外的诡异骇人。
“郡主也是见多了贵人美人,您觉得若是世子殿下的话,会看上她吗?”朴氏的声音越发的干涩,此刻就跟那磨石碾压黄豆时的声音那般,特别的刺耳。
顾如玉勾唇笑了笑,看向一旁的齐瑜轩,只见他双目不知何时闭起,甚至在听到朴氏这刻意挑衅的话的时候,都未曾张开眼。
“相信我,若是你家小表妹能有那勾搭世子的心思,我只会佩服她的勇气,而不会嫉妒她!”一个一开口就让另外一个觉得她有病的男人,若是面对这样的女人去勾搭自己,那还不一剑戳出个窟窿?
朴氏讥诮一笑:“郡主可真是大方!”
不知道之前还有有病这一说的故事,朴氏自然没有听出来这话中的意有所指。不过就算没听出来,她也觉得顾如玉说这话是故意的装大方。她可是曾经听说过这位郡主殿下善妒,世子的继母送的伺候人的丫鬟都容不下的事情。
“其实是否有感情这还是在其次!”顾如玉看着朴氏那在黑暗之中摇摇欲坠的样子,就越发的冷酷道:“你没看到小表妹的供词吗?你家夫君要的,只是那小表妹再孕之后的孩子!这再孕嘛……就是……”
这话虽然是冷酷的,但是到后尾的时候,顾如玉还是不忘俏皮的眨了眨眼,有些暧昧。
这一句暧昧让朴氏那濒临破碎的心又是损失了一半。
“要不要看一看,谷印旬的证词?”顾如玉拿起另外一张纸,将那证词递到朴氏的面前。
只是,她未曾告诉朴氏的是,这份供词是在小表妹来之前谷印旬写的,况且他也并不知道他们的小表妹已然招供了。
“对了,这个证词可不是我作假或者是屈打成招啊!”顾如玉看着朴氏那手哆嗦的样子,就赶紧的开口说着:“你瞧这写字的力道可是跟往常一样,这上面也没有血迹!”
这刚说完,顾如玉就见朴氏一个激动的就将那证词给撕了。
漆黑的眸子里面有着疯狂之色,朴氏恶充满狠意的眸子对上顾如玉无辜的眼神,嘶吼道:“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
面对如此的朴氏,作为一个特别诚实的孩子,顾如玉毫不隐瞒道:“对呀对呀,我就是故意的,难道你之前不知道?”
那疯狂的朴氏不知为何,这后面怨怼的话竟然因为顾如玉的诚实瞬间就噎住,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