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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慈大师摇了摇头,“篡改命盘,本就是一件逆天的事情,此事到底是凶是吉老衲也算不出,只能告诉三皇子,十月当半,有女如狐,其余的事情,便看三皇子的造化了。”

“十月当半,有女如狐?”冀烨喃喃念了一遍,却还是不甚知晓其中含义,但是念慈大师已经说到这份上,冀烨也知道自己不好再做纠缠,只好起身拱手道,“如此便谢过大师了,若是来日功成,烨必重重拜谢。”

念慈大师摇头,“老衲不过是还当年三皇子情义罢了,出家人六根皆净,老衲不求拜谢,只望三皇子做事时心存仁善,明日清晨老衲讲经,三皇子不若来一听。”

“自然,”冀烨拱手,“扰了大师好眠,还望大师见谅。”

冀烨掩了门出去,念慈大师重重叹了一口气,望着那摇晃的红烛出神,半晌方才喃喃道:“虽是逆天,仍是多舛,还望前世怨魂今生能够化解怨念,莫要滞留人间,扰乱这时空秩序,善哉,善哉。”

山上的清晨空气就是要比晋阳城里好上许多,鸟鸣虫吟,正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太阳懒懒地挂在天上,打树林里吹来的风扑在人脸上甚是凉爽。

魏央和魏岚早早起身,梳洗打扮好了便往前厅去听念慈大师讲经,赵秀却是因着昨夜派人暗杀魏央之事一宿未睡,只睁眼等着那杀手前来回复,魏倾也因为赵秀踱来踱去地难以成眠,二人等了**却没有等到消息,今日起身便是大大的黑眼圈,可是这禅又不能不听,只得草草洗了脸,赵秀便带着魏倾压下喉咙口处的哈欠往前厅走去。

赵秀一面走着一面希望那杀手已经得逞,不过是忘了前来回复,可是自己又不敢去魏央的屋子里查探,只牵着魏倾的手越走越快,一路思索着魏央若是真的被人所害要怎么撇清自己,到底是自己带着人出门祈福,回府势必要被老爷谴责一番。

可是当赵秀到了的时候,魏央却已经同魏岚一起跪坐在垫子上,同念慈大师寻禅问道。

“施主身上怨气深重,行事还是本着善心为好。”念慈大师见魏央并不避讳着魏岚,也就直说了自己的看法。

怨气深重,念慈大师果然不愧是一代大师,只是不知大师是否看出了自己是重生之人……魏央心头一抖,含笑道:“大师之话本该听从,只是信女听说从前一户大家里的嫡女,事事听从姨娘和庶姐之言,最后却被庶姐抢了夫君,夺了位分,甚至烈火焚身而死,故信女看来,人敬我我敬人,人负我我负人的行事方法,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施主所言有理,只是这大家嫡女,却没有自己的见解,只由得姨娘和庶姐诓骗,却也是有错处的,”念慈大师念了一句南无阿弥陀佛,方才继续说道,“人负我未必在行,也可在心,我未必非要以眼还眼,只行事小心,莫叫人暗害了便是。”

魏央躬身,双手合十,“大师所言甚是,信女受教匪浅。”

魏央仿佛刚刚才看见赵秀一般,偏头道:“姨娘和姐姐可是没有睡好,眼下乌青很重呢,央儿却觉得这念安寺叫人心安,夜里睡得也格外舒坦,丝毫不因这屋子略潮而辗转难眠。”

赵秀和魏倾听得魏央此言面上皆是讪讪的,魏央这话不过两个意思,一是暗喻赵秀心怀鬼胎,在佛门净地难以安眠,二是说魏倾尖酸刻薄,虽然有了向阳的屋子却还是睡不好。

“妾身不过是怕二小姐和三小姐住不习惯,又担忧着张姨娘在家中无人照料,这才忧心难眠。”赵秀为自己找了个还算像样的借口,朝念慈大师行了礼,跪坐在魏央旁边道。

只是魏央岂肯这样轻易放过赵秀,只含了笑道:“张姨娘在家中自有父亲和哥哥照料,必不会亏待了张姨娘,姨娘又何必忧心。”

一旁尽是大家夫人和小姐,听得这边有话音都转过头来,赵秀被魏央用话呛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尴尬地笑笑,“妾身却是不如二小姐思虑周全了。”

魏倾见魏央和魏岚都平安无事,心下烦躁,连禅都不想听,奈何已经进了前厅,只好耐住心中烦躁,又见赵秀被魏央这般顶撞,心下不爽,刚想出言反驳,却被入口处来人吸引了眼光。

只见来人一身玄色衣衫,用上好的苏线绣着蛟龙的暗花,离得远根本就看不出来,只是魏倾离得近些,是以那蛟龙暗花便暴露了冀烨的身份,魏倾见状,忙颔了首,做出一副大家闺秀的姿态来。

见冀烨进门,念慈大师刚想起身行礼,却见冀烨几步上前合十道:“念慈大师安好,在下来晚了。”

念慈大师见冀烨这般,便知他定是不愿将自己的身份暴露于众人面前,是以只是还了礼道:“公子来得正好,老衲正准备开始讲经呢。”

冀烨四下打量一番,见唯有魏倾旁边还有坐垫,便隔了几个垫子跪坐下,双手置膝盖之上,准备着听念慈大师讲经。

冀烨进门的时候魏央也瞧见了,不同于魏倾从衣服上猜得冀烨身份,魏央只看那张脸便知道来人便是三皇子冀烨,前世冀烨和冀璟为了皇位争的是你死我活,最后还是败下阵来,被冀璟随意寻了个由头废为庶民,从此便是再不能翻身。

今生若是能够和三皇子联手,也不失为一个打击冀璟的好方法,只是冀烨和冀璟既是兄弟,想来性格也差不多,还是要深入了解一番才好。

和魏央一样,魏倾也在心中转着关于冀烨的想法,只是魏倾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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