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想他呢?

有那么几个瞬间,她甚至怀疑,那两个人,就是杨凌给扔到水里的。

诚然,她猜对了一半。人是杨凌扔的,但不是他杀的。

曲小白为了不让陈九有机会对她动手动脚,继续和他扯皮:“那,九哥,我能问一下,那两个溺水而亡的人,为什么县台老爷会怀疑到我和夫君头上呢?您看,毕竟我身体这么弱,夫君又是个傻子,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过两个壮汉呢?”

“当然,如果九哥你不方便说,还是不要说了。”

曲小白拿话激他,他压根就没反应过来,还很自大,半支起身子,滔滔不绝地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呀。我跟你说,小娘子,你得小心着点,怕不是你得罪了什么人,他们在背后阴你。”

曲小白立即一副很怕很纳闷的样子,连抹泪的袖子都停在半空里,浑身是戏:“啊?我……我平日里除了干活,就是干活,连话都不敢多说的,怎么会得罪什么人呢?”

陈九也跟着纳闷:“那我也不知道了。今日午后,笔吏朱长松在县台大人面前说的信誓旦旦,说一定是你和傻子杀了那两个人然后弃尸的,仵作验尸的时候,也的确发现那两个人的额上有伤,是被重物击打过的伤。外面瞧着没什么,里面天灵盖都碎了。”

曲小白“吓得”又哭起来,“这可是天大的冤枉了,九哥!九哥您一定得给小妇人做主,小妇人哪里有力气去把两个壮汉打死?还是打天灵盖,小妇人这个个子,够不着的呀!”

前面的杨凌也陷入了沉思。

被打碎了天灵盖,外面还瞧不出来,莫非是什么武林高手干的?可他们两个一介村夫,怎么可能惹上武林高手?

那……会不会是朱长松买通武林高手杀人栽赃?

也不至于。

漫说朱长松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就算他有,也不可能为这么件小事费那么大劲的。他和曲小白在他眼里就跟只蝼蚁差不多,碾死两只蝼蚁何用牛刀?

这就真的很耐人寻味了。

暗夜里陈九那一双发光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曲小白——其实说够不着,也不尽然,只是费点劲罢了。但正如曲小白所说,够着都已经勉强了,她这一副娇弱身板,又如何能打死两个壮汉?

至于傻子么,陈九压根儿就没有将傻子放在心上,傻子杀人?笑话!

“你放心,人不是你杀的,九哥我一定会跟县台老爷说清楚的。”

曲小白一再道谢:“多谢九哥。”

心里却是在思忖,那两人果然是被人谋害,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和傻子想要脱罪,怕是要费点周折了。

想了想,说道:“不瞒九哥,这朱长松,正是杨家。我前日被毒打,不得已反抗,误伤了朱桂花,大概这就是朱长松要诬陷我的原因吧。”

“他是杨吉利的大舅哥,这我是知道的。老子早就瞧着这狗日的朱长松不是个东西,只是没想到他竟这般小肚鸡肠阴狠毒辣!一个小小的笔吏,也敢这么嚣张,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

其实都在一个衙门办事,朱长松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会不知道?朱长松是蛇蝎,他就是虎狼,两个谁也别说谁。

虽然都属于县令麾下,但陈九与朱长松一个属于武职一个属于文职,捕快属于武职,也是一门贱职,朝廷对于捕快的待遇非常低,一年也只有十两银子的工食银,连正经俸银都没有,不但如此,捕快家的子孙是没有资格科考的。

别看他们素日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人五人六的,在县衙里,却是最没有人权的。

笔吏亦属于低等官吏,但却是高捕快一等的。平日里朱长松对这般捕快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陈九忍他已久,恨不能暗中就将他给做了,扔去喂狗,听说朱长松竟然对这个花容月貌的小娘子实施残忍报复,气就更不打一处来了。

曲小白也瞧出了陈九对朱长松的恨意,于是添油加醋:“唉,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小妇人若是被诬陷成罪,除了认命,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是要连累九哥……小妇人实在是过意不去。”

“你放心,九哥不会被你连累的……等等,你说连累我,你连累得着我吗?”陈九也不傻,听曲小白这话,不对味儿。

曲小白以袖掩面轻声啜泣,“九哥今日责打了他的亲家公,他那般记仇的人,如何能不记恨九哥你?也怪我,当时没有拦着九哥,以致于犯下了这样的错误……九哥,你还是想想办法怎么跟他解释吧。”

“解释个屁!”陈九一听就火冒三丈,“杨兴茂暗害老子在前,这事儿就是说到县台大人面前,老子也不怕他!你也不用怕,有老子在,不会让他陷害了你的!”

县衙里那点勾心斗角的肮脏事,曲小白即便没看见也想到了,陈九也不是什么好鸟,若能让他和朱长松内斗,是再好不过。

她可以伺机得些渔翁之利。

一路扯皮,三十多里地,到了天蒙蒙亮才到县衙。

县衙的大门紧闭,县台张敬林在后衙搂着他的小妾正睡得香,哪里还记得昨夜里派了捕快去拿曲小白杨凌的事。

陈九在曲小白面前表现得无所不能的样子,到县衙门前,还没见着县太爷,先就怂了三分,他不敢去打搅县太爷好眠,让曲小白和杨凌下了车,在县衙门前候着,又命一名捕快去买了早点,特意还问了曲小白想吃什么,子,她便不客气地说要吃包子。

包子买了回来,陈九亲自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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