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就这样,拼个鱼死网破,我不顾这性命了,你们也休想好过!
魏成光见魏央不动,出声问道:“央儿,想什么呢,可要开席了。”
魏央唇角微抿,眼角微扬,“没什么,央儿只是能和姐姐亲近,欢喜得很。”
平素里魏倾最是不欢喜魏央,今日却这般热络,魏成光也有几分疑惑,不过小孩子心性嘛,好一时闹一时也是有的。
台上正咿咿呀呀唱着戏,第一出照旧是为了魏成光最常点的大闹天宫,这戏虽然老了点,不过胜在热闹,且今日的戏班子在晋阳城里还是顶有名的,一招一式有板有眼。
“妹妹这身衣裳很漂亮呢,瞧着,倒像是落云锦?触手柔腻,行走如坠云端,和风阵阵,最是好东西呢。”魏倾的音量控制得刚刚好,既能让魏成光听见,又不会太过刻意,此时的魏倾笑靥如花,想来魏央若是个男人,便是光见着这顾盼生姿的神采,也要被勾了魂去了。
魏央不着痕迹地避开魏倾伸过来的手,浅浅一笑道:“什么好东西姐姐不曾见过,央儿的不过不算污了姐姐的眼睛罢了,且央儿瞧着,姐姐今日所戴的红宝石点翠发钗倒是好看得紧,红宝石艳红如血,翠羽纹理分明,一看便不是俗物。”
魏倾听言一怔,往魏央头上的嵌宝石云形钗上看去,华则华已,委实不是什么顶贵重的物件,魏倾端起一个大方得体的微笑,素手攀至发顶,“若妹妹不嫌弃,姐姐便将这钗子送与妹妹,只望妹妹莫要嫌姐姐用过才好。”
魏倾本不过是客气,且按着魏央素日里的脾气是断然不会要的,因此拿拔钗的动作也不过是虚虚一扶,没料到魏央却施施然一笑,眼角上挑,像极了一只狡黠的狐狸,“如此央儿便谢过姐姐了。”
魏倾扶额的动作一顿,刚还上扬的唇猛地抿紧,魏央几乎听到了魏倾咬牙的声音,可是下一瞬,魏倾还是温婉地笑着将钗子递与魏央,“妹妹且收好,可别丢了。”
“姐姐哪里的话,姐姐给的东西,妹妹自然是好生保存着,莫说丢了,连戴也是舍不得呢。”魏央接过魏倾手中的簪子,含笑道。
魏央这个贱人,果真是小家子气的,见着什么好东西都想要!
坐在一旁的夏菡倾身过来,眸含笑意,“妾身敬二小姐一杯,二小姐可还记得妾身初来的时候?二小姐曾赠予妾身一颗南海珍珠,原本妾身还惶恐得很,现下看来,二小姐确实是天生的富贵命。”
“姨娘是嫌魏央当日给的礼太轻了些?”魏央执起酒杯,面上不屑一笑,“如今姨娘是父亲心尖尖上的人,凭什么好东西也是入不了姨娘的眼了。”
夏菡浅浅一笑,两个梨涡若隐若现,甚是甜美,“二小姐严重了,老爷不过是怜惜妾身无依无靠,现下妾身既得了老爷的庇佑,也知该将老爷置于第一位,更勿论二小姐是老爷从小疼到大的,更是应该敬重老爷,凡事以老爷为先。”
夏菡一身浅蓝色烟雾纱裙,随意坐在那里便是弱柳扶风的姿态,叫人不忍说些重话,魏央却是不理,直将酒杯一顿,声音也冷冽起来,“姨娘有何话不防直说,做什么要拐弯抹角!”
“央儿!”魏成光听得二人的声音,转过头来,略有不满,“不可对姨娘无理。”
听得此言夏菡的眼睛便红了红,声音也是软软糯糯,小心翼翼道了句:“妾身不过是想说……二小姐虽和苏府攀上了关系,也不该忘了自己是魏府人……”
夏菡话音未落,魏央却是脸色一沉,“姨娘这话魏央就不知是从何说起了,还望姨娘守些分寸,别越了自己的身份去!”
“老爷……”夏菡声音微抖,受惊一般靠在魏成光怀里,甚是惹人爱怜,魏成光见状也是一阵怒火涌上心头,“央儿!怎么如此不讲礼节,还不快向你夏姨娘道歉!”
“道歉?”魏央长袖一挥,“女儿不知何错之有!自大哥回来之后父亲便眼里心里之有他一人,现如今一个妾室也能爬到女儿头上作威作福了!父亲未免也太偏心了些!”
魏成光气得很是咳了几声,“你既知你是我女儿,就该听我的话!你大哥何曾像你这般无理取闹,我前些日子瞧着你还是个知礼的,没想到也是这般的不成器,果真是要活生生气死我!”
“二小姐,都是妾身不对,”夏菡一边给魏成光顺着气,一边怯怯地望着魏央道,“二小姐且给老爷赔个不是吧,到底是一家人,哪里来的这些隔阂呢……”
魏央听言便是忍不住地冷笑出声,“哪里来的姨娘还不清楚吗?早知姨娘是这样喜好搬弄是非的小人,魏央当初就不该同意姨娘进门!”
“二妹妹这话却是不对了,父亲纳妾哪里容得二妹妹置喙呢,”魏然施施然一笑,面上还是那副翩翩公子的好姿态,纵然迎着魏央愤怒的目光却还是冷静沉着,举起手中酒杯道“二妹妹还是听夏姨娘一言,给父亲赔个不是便罢了。”
“用不着你在这里充好人!”魏央双拳紧握,指节泛白。
“放肆!”魏成光现下是气极了,甩袖将面前的酒杯拂到地上,一只手颤抖地指着魏央道,“你……你给我回去反省,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院子一步!先反省一个月再说!”
魏央现在才像是害怕了,抖着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