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句:“妹妹既然得了孙姨娘的眼就好生照料着吧,姐姐可没有时间在这陪你磨叽。”
魏央随意地撇了撇嘴,只觉得自己重生并未赶上魏倾最为心狠手辣的时候,虽然心坏了些,到底经验不足不如赵秀有心眼,当真是无趣得很。
“二姐姐来了呢,”魏岚一张小脸蓄满了笑,听得丫鬟的声音便赶忙跳下榻来,拽着魏央的袖子,“二姐姐好些日子不曾来看岚儿了。”
“岚儿,”孙姨娘叫了魏岚一声,满脸满眼的**溺,“快叫你二姐姐上炕来坐。”
因着孙姨娘有孕,屋子里早早就生上了火炕,暖和得很,魏央脱了大氅和鞋子,和魏岚一起靠在孙姨娘身边说着话。
孙姨娘一手轻轻地搭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满脸都是将为人母的光芒,声音柔和得叫人犯困,好像在拿着一根羽毛轻轻地拂着人的脸。
“二小姐瞧着这样可还行?”孙姨娘将魏央生辰那日的安排捡着要紧的说了,偏过头来看着魏央道。
魏央正揣着魏岚的手在一旁看话本子,两人笑作一团,魏央笑得几乎喘不上气来,在笑音的间隙里吐出一句话来:“姨娘且看着办就好。”
孙姨娘瞧着魏央和魏岚这般和睦的样子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又想着自己已经是七个月,大夫诊断了多次都说是个男胎,这以后的日子,想来会是越过越好了。
魏央在孙姨娘处和魏岚玩了好一阵子,一起用罢了午饭才往回走,在小花园拐角的地方却被两个从天而降的人拦住了去路,春晓冷不丁被骇了一跳,当即就要喊了出来,却被其中一人捂住了嘴巴。
“是我。”夜魅朝春晓眨了眨眼睛,春晓却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伸手将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拂下来。
“青天白日的是要吓死谁吗?”春晓对着夜魅和夜影两个人是一点好脸色也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绑架呢!”
夜魅听得春晓的话便是面上一讪,一旁夜影却是已经跪地垂首,“是属下保护不力,还望小姐惩罚。”
魏央只觉得这世间之事太多巧合,若是昨日自己并未被绑架,兴许早就谅解了冀镡,若是昨日是冀镡相救,说不定自己早就飞奔上前,两人现在也定是如胶似漆,偏偏世事难料,步步躲避她还是未能躲得过冀璟,前世已经那般遭遇,她早就该知道,自己今生不该再招惹冀家人。
“我也无事,哪里谈得什么责罚,”魏央的话叫夜魅和夜影心头一松,可是接下来的话却叫他二人不由得慌乱了,“你们二人也不必再保护我了,过几日我便去苏府求舅舅给我派几个守卫,明面上的到底方便些,也不好老是白用世子的人,劳烦你们。”
夜影听得魏央的话便是心头一颤,先前保护不力已经被世子斥责,这番被遣送回去还不知道世子要发多大的火,因此刚刚低了头想要再说几句,却听得魏央说了一句:“你们且回去吧,回去告诉世子,我并未生气,只是我们确实不适合有太多纠葛,是我配不上世子,这些日子,就当我痴心妄想了一场吧。”
魏央说完便径直往前走,夜影和夜魅起身欲追却被春晓伸手拦住,“我不知世子是什么意思,只是我家小姐为了世子受这般委屈却是让我心疼得很,世子要是喜欢一个人就该知道,让她快乐才是最要紧的,最起码,别惹得她伤心。”
夜魅也夜影相视一叹,只好怏怏回去,将事情委婉些与冀镡说了,奔波了一天的冀镡熬得两眼通红,听得此话却是粲然一笑,前所未见的阳光满面。
先前他是晋阳城里出了名的冷情世子,因着她的闯入才有了喜怒哀乐,她把这世间美好带在身上闯入了他的眸子,叫他知道了春暖夏热,秋凉冬寒,现在她要走了,要把这一切都收回,自己除了一笑以慰,还有什么法子呢?
若是你欢喜的人也欢喜你,可是偏偏不能在一起,有什么法子呢?
没有法子。
“红尘淡,凉薄不复往昔。妾自语,怕泗水无锦鲤。君长安,望断了钗头凤上一把锁,错错错,只看见萧萧红叶落,尽了——”,绿衣歌姬启唇低唱,另外一个白衣舞姬自她身后蹁跹而出,步步舞姿,尽显曼,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地踩稳了鼓点,慢慢绿衣舞姬的独唱变成乐师和琴师的和鸣,只见她水袖长舞,划出一道涟漪,白衣舞姬轻盈一跃,自涟漪正上方垂垂落下,回眸扶额,媚态尽生。
満春院里的季婉婉和季卿卿是晋阳城里出了名的美人儿,绾月髻下,明目星眸,口若含贝,指若葱根。那一袭绿色的罗裙更是将季婉婉带到了清纯但不失妩媚的境界。
悠扬的笛声,**的七弦琴,季婉婉轻启朱唇,歌声如珍珠般从她喉间流转而出。
“一转身繁华错过,倚窗叹、君言落寞,我独说,再回首烟尘尽落,妾心坎坷……”
歌声绵长婉转,最是入人心肺。笛声悠扬,于空间中勾勒出绿衣美人完美的线条,季婉婉踩着鼓点旋转出一片绿色的涟漪,季卿卿自那漩涡的中心袅娜而出,如出水芙蓉一般,万般娇媚。
“表哥好兴致,”冀烨自帷帐后面拍着手出来,伸手拿过冀镡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上好的竹叶青,难怪表哥要自己躲起来偷着喝了。”
冀镡抬起头来看了冀烨一眼,挥手让季婉婉和季卿卿二人退下,那二人果真是见过大场面的,歌舞刚刚过半也可以毫不显慌乱地停下,好似原本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