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魏央终于吐出一大口水来,冀镡也舒了一口气,满身是水现在才觉得有几分冷,可他仍旧将外袍脱下来披在魏央身上。
“魏央,你可好些了?”冀镡瞧着魏央有几分迷糊,好像不知自己身处何处一般,赶忙问道。
魏央睁开眼睛,只看见了一脸焦急的冀镡,这世间万物她都看不见,一旁众人窸窣的声音她都置若罔闻,她不知道这是前世还是今生,只知道面前这个男子,就是她的心上人。
“真好,”魏央的手慢慢抚上冀镡的脸,“冀镡,我要死了呢……”.
魏央话音刚落,便眼睛一闭手一沉,晕了过去,这时孙姨娘已经得了消息带人赶了过来,冀镡将魏央交给魏岚,嘱咐她请个大夫好生看一看,然后便转过身来,朝着四公主走去,在她跟前立下,低下头一字一句地说道:“公主能给臣一个解释吗。”
冀镡没有用疑问的语气,他根本不想要四公主的解释,若是可以,他恨不能现在就将四公主扔进水里,叫她也尝尝这滋味!
四公主被冀镡眼睛里的阴冷吓到,后退了几步,靠着冀璟抖着说了一句:“表哥……”
“镡弟你这是作甚,瞧把落月吓的,魏小姐出了事情你纵然担心也不该朝着落月发火。”冀璟拢着四公主的肩,做出一副谦和兄长的样子来。
冀镡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去,“啪”地一声扔出一块东西来,“公主最好能给臣一个解释,不然臣只能自己调查,为何臣的心上人无端端掉进了水里,手里攥着的是公主宫里人的腰牌。”
四公主满心的惧意全都变成了悲愤,心上人,心上人?心上人!魏央她有什么好,当得表哥一句心上人!
冀璟见一旁的大家闺秀门皆是一脸的震惊,顾不得其他赶忙捡了那块腰牌打了圆场道:“恐怕这其中还有误会,说不定是有人挑拨你与落月的关系呢,镡弟可莫中了奸人的圈套。”
秋末冬初的风透过门的缝隙吹进来,在火盆上方打了个转就偃旗息鼓,落月公主靠着冀璟不住地哭,冀镡一双眼睛只盯着内室,连看都不看四公主一眼。
“她不过是个臣子之女,有什么……”四公主哽咽着,说话也是时断时续,“表哥为了她这么呵斥我,真是个不要脸的贱……”
“四公主请慎言!”冀镡转过头来,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公主金枝玉叶,可也万没有视人命如草芥的道理,臣若是一纸诉状告到了陛下那里去,怕公主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镡弟才是要慎言!”冀璟也语气严厉起来,“落月于公是北汉公主,于私是你的表妹,怎么也没有你为了一个外人呵斥她的道理,一纸诉状递上去?你以什么名义,魏小姐一个清白姑娘,受点风寒不要紧,可别叫人抓着把柄戳了脊梁骨!”
正巧这时大夫打内室出来,冀镡便不再与他二人多言,赶忙迎了上去,“大夫,魏小姐怎么样?”
“魏小姐本身便体弱,这大冷天的,又掉进了水里,呛了许多水,幸亏救济得及时,算是捡回一条命来,还得好生养着,不过没有什么大碍。”
冀镡听得大夫这么说才算是放下心来,刚想掀了帘子往内室去看看魏央,却看见魏成光自内室里走出来,朝着冀镡冀璟并四公主三人说道:“小女年幼莽撞,冲撞了三位殿下,还望殿下莫要怪罪,臣日后定好生管教小女,不敢再高攀各位殿下,小女尚在昏迷之中,臣分身乏术,便不送殿下了。”
就这么轻易地被下了逐客令,冀镡只觉心中委屈得很,可又实在放心不下魏央,想进去看看却又瞧着魏成光是满心满眼的不愿意,只好随面色极差的冀璟和四公主二人一起往外走。
“二殿下,”魏倾自后面匆匆追上来,脸色微红,微微低着头递上一个荷包来,“这是臣女……送给殿下的,今日臣女的妹妹实在是不小心,扰了殿下的兴致,还望殿下莫要放在心上才好。”
嘴上说着“莫要放在心上”,可是瞧着她把衣角都快攥出水来的样子便可知她定是希望二皇子将她放在心上的。
见此情景四公主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冀璟却是面带微笑地接过了那个绣着四脚金蟒的荷包,“那便谢过大小姐了,大小姐为人知书识礼,也请劝一劝令尊,莫要将今日之事放在心上才好。”
魏倾羞红了脸,点了点头小声说了句“臣女告退”,然后就转身低着头离开,四公主在身后冷言冷语地说了一句:“一个二个都是不要脸的。”
魏倾只是脚步一顿,并未回头,也不知听见了没有。
冀镡并未呵斥四公主,只装作不曾听见,揽着她一起出了门去。
魏央这病来势汹汹,一直昏迷了三天,三天之后方才悠悠转醒,嗓子哑得说不话来,春晓眼睛肿得几乎看不见东西,还是立夏端着一碗水小心翼翼地给喂给了魏央。
“小姐睡了三天了,可算是醒了,咱们这心也可以放下了,”立夏将碗放下,又给魏央掖了掖被角,眼见着是要落下泪来,“小姐昏迷这几天老爷日日遣人来看,奴婢一会儿就去回了老爷,叫他莫担心,孙姨娘和三小姐也时常遣人问着呢,奴婢一便儿派人去回了。”
“小姐刚醒,你做什么要劳烦她,”春晓的嗓子也哑得很,“叫小姐好生休息才是。”
立夏却是红了眼眶,“小姐这般大宅院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