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白冷笑一声,说道:“大人,朱先生因为妹妹的事对我有些成见,我可以理解,但我的确没有见过那两个所谓去找我算账的人,更没有杀过人。还请大人将案子再详查。”
朱长松没有指证她的有力证据,她同样也没有有力的证据自证清白,这是个问题。端看县台怎么判断了。
张敬林看看曲小白,又偷瞄了一眼师爷王平,见王平没有什么反应,便道:“既然杨曲氏抵不认罪,长松的证据又不足以证明杨曲氏杀人,那就暂时收监,等有了确凿的证据再审。”
这还不算是最坏的结果,但也不是什么好结果,进了大牢,他们要怎么对她和傻子,那就再也不是她能说得了算的了。虽然事情很棘手,但曲小白却是出奇地冷静,她还在想,这件事情还有什么漏洞,可以让她和傻子起死回生的漏洞。
她没有想出来,张敬林就命令:“来人呀,将杨凌和杨曲氏收押至牢房之中。”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响起一道声音:“大人且慢。”
四个字响起,曲小白眼前飘过了四个字:刀下留人。
虽然并不确定这个人是为什么而来,但就跟影视剧里的情节一样,千钧一发之际总会有人救主人公于生死危难。曲小白心里多希望这就是那个所谓的什么大礼包,救她出苦海。
毕竟来都来了,总不能老天让她来就是为了给这个世界添一座新坟吧?
一众人的目光都不由往外看,曲小白也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朝外看,只见外面走进来一个人,那人穿着不俗,看打扮形容,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管家之类的。
那人径直往堂上走,看也不看曲小白和两边衙役一眼,张敬林不由蹙眉:“你是何人?”
看县台也不认识这人,衙役便要上去拦人,但那人冷冷朝他们一瞥,他们便有些犹疑了。
那目光太过凛冽!
走到张敬林的案几前,那人从广袖中摸出一封书信,双手递给张敬林,态度甚至比张敬林更倨傲:“家主人差我来给张大人送一封信,请张大人启阅。”
南平县因为有驻军,一向藏龙卧虎,而且这人身上的气势太过强势,张敬林一时也没敢说什么,接了书信,打开来,只扫了一眼,便立马站起身来,抱拳施礼:“原来您是慕将军家的人,敢问怎么称呼?”
“我不过是将军家里的一个下人,称呼什么的,就算了。张大人,将军的证词在此,要怎么判案,您看着办吧。告辞。”
那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不但张敬林和一众衙役们看得愣怔,曲小白也是一头雾水。
慕将军?什么人?什么证词?
堂上的张敬林忽然一拍惊堂木,语气威沉:“杨曲氏,既然慕将军证明这两个人是喝醉了落水,那就没你什么事了,你赶紧带你的夫君离开吧。”
事情反转太过突然,曲小白愣了。为什么会杀出来个慕将军解救她?慕将军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救她?
或者,是和杨凌认识?
可杨凌他是个傻子呀……曲小白不由去打量杨凌。杨凌仍旧蜷缩在地上,因为挣扎,手脖子上都是血道子,脸也急得胀红。
怎么瞧,也不像是会认识将军的样子。
朱长松却是急了,“大人,就算现在还没有定罪,那她也是嫌犯,怎么能就这么就放她离开呢?”
这个连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张敬林对他已经忍无可忍,怒道:“已经有人把证据呈上来,证明那二人死于酒后失足溺水,朱长松,你难道要为了一己私怨,诬陷无辜之人吗?”
张敬林的脸黑得锅底似的,朱长松毕竟不过小小笔吏,也不敢太造次,“不敢。既然大人已有明断,属下遵听大人的。”
张敬林瞥了一眼还在发怔的曲小白,心里也疑惑,这小娘子和傻子,到底和慕将军有没有关系呢?瞧着这寒酸样子可不像是有,可慕将军为她和傻子专门写了书信来,若不是关系不一般,怎么可能费心亲笔写书信?派个人来知会一声就完了。
“怎么,你还不走?”张敬林问了一声。
“啊……走,走。”
曲小白醒过神来,下意识地应了两声,赶紧去解杨凌身上的绳子,绳子打结的手法却是挺特殊的,她半天也没解的开,张敬林命衙役道:“你们,赶紧去把傻子的绳索解开。”
衙役走过来,刚要弯腰去解,却见师爷王平也走了过来,弯下腰,亲自给杨凌解绳索,“杨曲氏,慕将军是你的什么人呐?”
曲小白脑子里心念电转,说道:“师爷,慕将军为小妇人澄清冤屈,说明他是一个心存正义热心肠的人,与他和小妇人是什么关系无关。你说是不是,师爷?”
曲小白没有透露任何有用的信息,王平的眸色微深,“这倒是。慕将军镇守边疆,为国为民,自然是一个心存正义的人。咱们南平县因为有他在,才得以不被狄夷骚扰,百姓们也算是安居乐业,如果见了慕将军,请代太爷向他致谢吧。”
曲小白点点头,“身为将军,这是他该尽的职责,不过,如果见到他,我会转达师爷和太爷的意思的。”
这位慕将军是何人她都还不知道呢,不过也难保以后遇不到,所以她这拉大旗扯虎皮的话也不算是谎言吧。
杨凌手脚的绳索被解开,口中的抹布也被曲小白拿掉了,他呜呜着就往曲小白怀里扎,以表冤屈。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一个大男人往女人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