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紧闭,营造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清冷气氛,魏央望着魏府的大门眯起了眼睛,不一会儿就蓄满了泪水。魏央偏了头,不叫春晓看出自己的情绪波动,仰起头来眨了眨眼睛才说了句:“去吧。”

因着最近魏然的事情,魏府已经是不肯随意放人进来,其实纵使魏府肯,为着避嫌也是很少还会有人愿意前来,门房见是魏央回来,这才将门打开,行了个礼将魏央迎了进去。

魏央不做犹豫,直接往魏成光的书房去,春晓不知魏央是为何事,不过瞧着魏央的神情便知道自己不该多问,只是刚忙抬脚跟上。到了魏成光的书房前,魏央遣门口的小僮进去请示了魏成光,然后对春晓说了句:“你且在外面等我。”

春晓点了点头,看着魏央面色通红的样子有几分担心地说了句:“奴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望小姐……莫要急躁……”

正巧此时那小僮出了门来,请魏央进去,魏央便匆匆对春晓点了个头,敛裾进了门去。

一进门便是扑面而来的书卷气息,魏央眼眶一红,几乎要落下泪来。从前她小的时候,最喜欢牵着苏锦绣的手一妗D鞘焙蛭撼晒饣岚炎约罕г谕壬希教自己认那些“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诗句,苏锦绣则在一旁为魏成光磨着墨,时光静好,阳光从窗外打了进来,扑了苏锦绣一头一脸。

魏成光挥毫写下,“繁枝容易纷纷落,嫩蕊商量细细开。”后来魏央才懂了,那诗句里尽是繁华到了极点的孤单和安静,让人恨不能时光静止,这一生一世都停留在此刻。

苏锦绣有时候也会写些缱绻的句子,魏央那时候还看不懂“击鼓其镗,踊跃用兵。”直到后来才晓得了,那诗经的最后,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魏央又是眼中一热,从什么时候起,魏成光与苏锦绣不再恩爱,直到后来,她死了之后,他也不再提起她,只是偶尔吃饭的时候,会忘记喜欢吃鱼的那个,是他的妻子,不是他的女儿。

“匆匆忙忙从外面跑回来却杵在这里一动不动是为了什么?”魏成光见魏央久久不言,抬起头来问了一句。

“我……”魏央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问起,一时不慎竟然就直接将心里话说了出来,“父亲……母亲她……可曾背叛过你?”

魏央小时候曾听见魏成光骂苏锦绣贱人,那是记忆之中两人唯一的一次吵架,便是后来冷战,魏成光也没有再对苏锦绣红过脸。那时候她还小,尚不更事,只记得苏锦绣哭了好一阵子,魏成光看着她的目光也是满含嫉妒和恨意。

魏成光写字的手一顿,漆黑的墨汁瞬间浸透了好大一面纸,魏成光脸上神情变了几变,终于是低下头说了一句:“怎么,在外面听了什么流言,也你母亲也出言污蔑,不怕苏家人同你断绝关系?”

魏央话已出口便是不再犹豫,不管魏成光说了句什么,仍旧不依不饶地问了句:“父亲,母亲她可曾背叛过你?”

“没有!”魏成光将笔重重一掷,乌黑的墨水溅了魏央一身,“你母亲从来没有背叛过我,我不管你从哪里听到了什么,我只和你说,你母亲——从来没有背叛过我!”

说到最后时魏成光已经是咬牙切?双目通红,像是魏央再多说一句话就要将她拆骨入腹一般,魏央却是不管不顾,抹了脸上的墨汁和泪水,仍旧定定地看着魏成光,“我三岁那年,父亲将赵姨娘和大姐大哥自乡下接了回来,从那一刻起母亲和父亲之间就有了隔阂,你们开始冷战,不说话,直到有一日,父亲你骂了母亲。那是我记忆之中父亲唯一一次骂过母亲,那年我四岁,父亲以为我不记得,其实我记得……”

魏成光的脸色已然是变了又变,刚想开口阻止魏央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却听得魏央用清冷的声音说了一句:“父亲你对母亲说,‘好歹我是她唯一的男人。’父亲,我不是四岁的小孩子了。”

“是……”魏成光苦笑一下,“你不是四岁的小孩子了,可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就往你母亲身上泼这样的脏水!她是你母亲!苏家长女,晋阳第一闺阁小姐!”

“她是你的妻子!”魏央也是红了眼睛,万千委屈涌上心头却不知道如何宣泄,只放缓了声音抖着说了一句,“父亲你自我五岁的时候便不再理母亲,直到她死前你都没有再去看过她一眼,赵姨娘不过是个妾,可父亲多年来待她**渥优厚,大哥贪污军饷,父亲可以为了他奔波,大姐**皇子,父亲可以为了她遮掩,父亲,你到底在补偿什么!”

魏成光不自主地扯了扯嘴角,轻声笑了一下,“是啊……补偿,我和赵氏有婚约在先,进京之后却为财富地位所迷惑娶了你母亲,后来你母亲知晓我在家乡还有一房婚事便是不开心,我负了赵氏,所以要补偿,我这样说,你可懂了。”

魏央擦了脸上泪水,仰起头来看着魏成光,说了句:“我懂了,不过……我不信,我不知道父亲在隐瞒些什么,只是逝者已逝,若父亲不介意,还去母亲墓前看看吧。”

魏央说完便福身退下,对着门口的春晓招了招手就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只剩魏成光一个人在书房里面,无语凝噎。

魏央说她四岁的时候自己同苏锦绣争吵的时候骂了她,其实不光魏央记得,自己也记得,他这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他常想,若是当年自己……再温柔那么一点点,再


状态提示:第542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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