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倾歪倒在地上,被冀璟踹了一脚的地方火辣辣地疼,魏倾仰着头哭,先前柔润的脸这几天也都黯淡了下去,毫无光泽,瞧着狼狈得很,“原来殿下不过是利用婢妾而已,从一开始的接近,到现在的厌弃,婢妾彻头彻尾都是殿下的一颗棋子!妾身一番真情,竟然都是付错了人!若妾身当真如殿下所言,取了魏央的镯子来,怕也早就因为失去利用价值,而被殿下厌弃了吧!”
“你总算是聪明了一回,”冀璟捏起魏倾的下巴,望着她的眼睛狞笑着说道,“我先前还觉得你全部的心思都长在了容貌上,后来发现这光有张脸没有脑子实在是无趣得很,结果我和魏央有了交集,又认识了李千玟之后方才知道,你——不仅脑子不如别人好使,长得也不如别人好看,现在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实在是——叫人瞧着就倒胃口。”
魏倾倒在地上桀桀冷笑,一双眼睛如同泉眼一般汩汩往外涌着泪水,像是笑冀璟,又像是笑自己,“二殿下当真是……多情也无情,怎么,二殿下当我无用,别的女人有用就肯为殿下您所用吗?且不说魏央心仪之人正是镇南世子,万万不可能将那镯子交与殿下,便仅说李千玟,殿下以为她对殿下还有多深厚的情谊吗,不过是和殿下一样,玩玩罢了!不然殿下以为,她为何咬死了不肯让南唐出面帮上殿下一帮,为何见殿下一面都不肯!殿下,这天下女人心,没有比女人看的更透彻的了!”
“你给我闭嘴!”魏倾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这个时候触冀璟的霉头,冀璟正在气头上,反手又给了魏倾一巴掌,直将魏倾左边的脸打得高高得肿了起来,嘴角也流出血来,“你不过是个侍妾!本殿的事情还由不得你指手画脚,怎么,你当我没有好下场你便能好过吗!你入了我二皇子府,便生是我府的人,死是我府的鬼,你生时未必会好过!但如果我不好过了,你便是死了,也别想好过!”
魏倾倒在地上,只顾着哭,说不出一句话来。冀璟今日仿佛是想将全部的火都撒在魏倾身上,怒火冲天地朝外面喊了句:“来人!”
“殿下。”门口的丫鬟抖着身子进来,战战兢兢地应声进门,瞧见魏倾一脸泪水,嘴角渗出血来,左脸还高高肿起的样子实在是瘆人的很,却是不敢多看,只低着头问了一声,“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传我的命令,”冀璟狠狠地看着瘫倒在地上的魏倾,怒发冲冠地说道,“将倾主子贬为奴婢,即日起到浣衣房伺候,任何人不准对她有偏袒之行!”
前些日子还被冀璟当做心头爱**着的魏倾,一朝便变成了堂下婢。这样一来先前讨厌她的丫鬟更有了欺负她的理由,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是,奴婢知道了。”那个小丫鬟还是觉得恐惧得很,抖着应了一声。
天气愈来愈暖,街上已经有不少人只穿了薄薄的一身衣衫。整个晋阳也是慢慢有了春意,花木逢春,正发芽。连风也不似前些日子一般吹在人脸上便是刀割一样的疼。反而如同三月婴孩的小手一般,柔柔地抚了过去,当真是吹面不寒杨柳风。
只是现下时节的井水还是冷得很。到底是从深井里现提出来的水。阿翠却像是故意整治魏倾一般,将那桶举得很好,直接倒了下去,溅了魏倾一头一脸的水,冰凉刺骨的水冷不防溅了自己一身,魏倾惊叫一声跳了起来,骂了一句:“你眼瞎啊,不能低一点吗!”
“还当自己是倾主子呢,”阿翠斜着眼睛看着魏倾,冷嗤了一声说道,“也不瞧瞧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是个男人都不愿意再多瞧你一眼!”
这几日天气虽暖。魏倾却是一天接一天不停地洗着衣裳,井水冰凉,原本细腻的手也干裂起来,一个一个青紫的冻疮,瞧着触目惊心。确实是没有了叫男人再看一眼的**。
魏倾没有再和阿翠争吵,低着头继续搓着手上的衣裳,现在她不光要洗冀璟的衣裳。连些略微体面些的丫鬟侍卫也是直接将衣裳丢给她,昨日从衣裳堆里瞧见一条染了血的亵裤时,魏倾更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从前她再不济也是魏府大小姐,赵秀好吃好喝地供着,魏成光也是将她当成掌上明珠,过得比魏央还要好上一些,可是……可是现在却沦落到这种地步,要给丫鬟洗衣裳,可恨自己还不能出去,要是叫姨娘和父亲知道了,一定心疼死了……
魏倾低着头不说话,一下一下地搓着盆里的衣裳,泪水啪嗒一声落在手上,浸入干裂的口子里是钻心得疼。
魏倾还记挂着前几日冀璟说魏然已经被关押的事情。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回去看上一番,可是现在自己被贬为婢女,早就没有了随意出入二皇子府的资格。
今天冀璟宴请李千玟和李千昊,想来并不会有心思注意到自己,魏倾想了许久,将怀里揣的那两个玉镯是摸了又摸,自己可就这么点家当了……
“在想什么呢!还不赶快洗衣裳!”浣衣房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