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下客气了,”虽然五皇子唤了冀镡一声表哥,但是到底两人多年不曾相聚,冀镡也摸不清五皇子的性子,故而也没有随着他套近乎,只是恭恭敬敬唤了一声五殿下继续说道:“父王多次来信夸奖五殿下,说五殿下颇有治军才能,不仅帮过臣父王甚多,甚至还曾经深入敌中救过臣父王一命。臣长居晋阳,不能尽孝于前,还是多谢五殿下帮臣保全父王一命。”
想来是在边关磨砺久了,五皇子的性子也直得很,直接拍了冀镡的肩说道:“表哥这一口一个‘五殿下’可是要与我生疏了,在边关之时私下饮酒王爷也是直接拍了我的肩唤我一声小煜,况我与表哥自幼相识,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怎生得几年不见,表哥便不与我亲近了。”
冀镡听言便是拍了拍五皇子的肩,笑着说了句:“早知阿煜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我也不与你客气了。”
两人相视一笑,将面前之酒一饮而尽,又说起从前的趣事来,冀镡幼时与五皇子最为交好,他也常来宫中玩,二人不知道干了多少恶作剧的事,每次闯了祸冀镡便拉着冀煜去镇南王府避难,镇南王爷生气却也不能责罚五皇子,想要教训自己的儿子吧五皇子却在一旁求情,等到镇南王爷的气消了,冀煜再瘪着嘴回宫,假装已经在镇南王府受到了责罚,元武帝心疼自己的儿子,也就不忍再责罚他。
因着这事元武帝还对镇南王爷颇有微词,只是后来两人不知为何在一起说出这事,方知一帝一王居然被两个小孩子耍得团团转,这才将各自的儿子领回家去,好生打了一顿。
只是后来五皇子被派往边关,冀镡才慢慢与三皇子亲近起来,不过到底不是一起长大的情谊,冀镡与五皇子说起话时,仿佛还是幼年光景,二人眉飞色舞,好不快活。
一旁的三皇子脸色越来越难看,只自己喝着闷酒,抬头往一旁的女眷席上看去,瞧见魏央正与旁边的姑娘说着话,一脸的喜悦。眼见着众人都是开心,三皇子心中越来越不爽,转头时却正好撞见了另外一个瞧着魏央的人。
李千昊感受到了三皇子打量自己的目光,抬手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三皇子又想起来前几日李千昊同自己说过的话,他说要江山还是要美人,全凭他自己决断。
三皇子那几日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好不容易睡了过去就是梦见自己娶了魏央,掀开盖头来瞧着她羞涩一笑,万般华光。有时也梦见自己登基称帝,于高台之上帝妃同立,接受下面万千百姓的朝拜,抬眼望去便是三千里如画江山,尽是他囊中之物。
只是于梦中三皇子怎么也看不清一旁皇后的长相,他觉着是魏央,却又不像。
三皇子到底是又去找了念慈大师,请他再给自己卜上一卦。
念慈大师见三皇子再次前来便是一叹,不过还是顺着他的心意给他卜了一卦,不过对于卦象的解释念慈大师还是从前那些话,有一个逆天改命的贵人,决定着冀烨自身的容华。
三皇子早就听烦了这一套理论,直接问了念慈大师一句,这卦上可有说,贵人于他,是否必须要结为夫妻方能作数。
念慈大师又是细细地看了卦,方才双手合十朝三皇子道了一句阿弥陀佛之后继续说道:“卦上并未说殿下与这贵人有一段姻缘,想来是不必强求的。”
三皇子得了这话便转身离开,可叹不曾问过念慈大师一句,这贵人是否要一直在他身边。
此刻的三皇子看着魏央又看着李千昊,不由得便想起了念慈大师和李千昊的话,说实话李千昊确实可以给他很多的帮助,比冀镡这个助力给的要多的多。
想起冀镡三皇子便偏头去看,正好瞧见冀镡与冀烨扶着互相的肩膀不知道在笑些什么,瞧着当真像一对亲兄弟,倒显得他多余得很。
冀烨这般想着,终于在心底里做了决定,直接望向李千昊那边,举杯饮尽,然后点了点头。
李千昊粲然一笑,然后又将目光投到了魏央身上。
这一场宴席是宾主尽欢,宴席散后元武帝便携着李潇潇朝五皇子招了招手,五皇子同冀镡作别,赶忙迎了上去。
三皇子只坐在座位上出神,心想着这五皇子一回来自己在所有人心中的地位都是直线下降,几乎栽到了泥土里。
冀镡瞧着三皇子在一旁出神,轻声问了一句:“三弟最近可有进展?”
三皇子心中烦躁,刚想出言呵斥,却是莞尔一笑说道:“二哥那边确实与西夏有些瓜葛,具体的事情还要查探一番才知。”
其实三皇子早就掌握了一些证据,只等着凑个足够往元武帝面前一交,坐实了二皇子通敌叛国之罪便可。现在却是分毫不肯与冀镡说,只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想,说不定他转眼便会告诉了五皇子,叫自己奋斗了这么多年都打了水漂,给他人做了嫁衣。
冀镡哪里知道三皇子竟然小心眼到了这般份上,露齿一笑说了句:“那便好,你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且尽管说,我这边也帮你查探着。”
“自然,”三皇子低头饮酒,“我不会与表哥客气的。”
冀镡与三皇子说了一会子的话,再往魏央处看去时却发现李千昊也在,只见李千昊不知缠着魏央在说些什么,魏央很是不悦,却脱不了身。
其实李千昊早就到了魏央身边,拦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