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李千昊和李千玟面上都是带着疑惑和惊讶,出言问了句。
“回殿下的话,大巫医去的时候,使巫术提了最后一口气,派人将属下唤了过去,”敬竹说道这里顿了顿,沉了沉气方才继续说道,“大巫医说他自属下进府之时就知道了属下是殿下的人。还告诉属下一切皆是命,逃脱不得。另外大巫医还想叫属下给殿下捎句话,只可惜大巫医并未说完,属下只听得了四个字:‘不信皇上。’”
这四个自愈发是叫人摸不着头脑,李千昊和李千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疑惑。“不信皇上”,到底不信什么?
李千昊来不及去想这四个字的意思,只拧眉问了一句:“且先不说这个,你对大巫医被害一事可有看法?”
“属下怀疑是言杀门所为,不知殿下可曾听说过这个门派?”
言杀门是南唐新兴起的一个帮派,言说杀谁便杀谁,好几个达官贵人和显赫人家已经遭了言杀门的毒手,且不少江湖人士都入了这言杀门,更为叫人惊讶的是,这言杀门不仅做****上的买卖,便是普通的商品生意他们也是插了一脚,不管有什么恩仇,只要双方肯合作,便是前一秒言杀门刚杀了你妻子一家十六口,下一秒也可以坐在一起商量生意。
不过一个多月,言杀门的名字就传遍了南唐和北汉交界处的城池,李千昊这一路前来也是有所耳闻。
见李千昊点了点头,敬竹方才继续说道:“言杀门的威名已经传到了临安,虽是不见他们在临安城的周围有什么动作,不过用如此大阵仗吸引人注意力并且有这个能力的帮派,怕也就是言杀门了。”
李千昊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帮派会在月余间发展壮大到如此程度,一时间心中也是有些忌惮,点着头说了句:“我知道了,你且回临安,继续在暗中调查此事,务必将大巫医府上的内鬼揪了出来,我明日便也启程回临安,我倒是要瞧瞧,怎么样厉害的一个言杀门,能在天子脚下翻出这么大的波浪来。”
敬竹领命退下,一时间这屋中便只剩下李千昊和李千玟二人,李千昊重重地坐在桌边,玉指轻敲着桌面,伸手接过李千玟递过的茶来,咬紧了牙说了句:“看来咱们回了临安也是不能太平,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哥哥还怕这些小帮小派吗?”李千玟剥了一颗葡萄,递到李千昊嘴边,“临安是哥哥的地盘,哥哥在临安经营了这么多年,怎么也不可能叫这些乱臣贼子顺了心去,咱们明日就归京,将那什么劳什子言杀门直接端了去。”
六月初时,临安已经是热得叫人喘不上气来,湿热湿热的风一阵阵地往人脸上吹,扑得了一身的潮湿。魏央只觉得这衣裳都混着湿气和汗水粘腻地粘在了身上,委实难受得紧。
李千昊和李千玟直接入了宫面见唐献帝,嘱咐了几个侍卫带着秋棠和魏央先回了大皇子府。
一双儿女数日不曾归京,唐献帝心中自然也是有几分挂念,见李千昊和李千玟入了殿来,忙吩咐身边的人上了茶水,又给他二人赐了座,好生问了一番。
李千昊面上并无几分喜色,不过还是一五一十地将唐献帝问的问题都答了,直说了北汉的风土人情,元武帝的驾崩和元康帝的继位,以及北汉的国力。
不过于自己在此次夺嫡之战中所起的作用方面,李千昊还是有所保留,只说了自己支持元康帝,并未说自己帮了他多少。
南唐的国力并不比北汉好上多少,且南唐位居南方,虽是水土肥沃粮食产量丰富了些,到底是不及北汉民风粗狂,军队也是骁勇善战。
况南唐虽是囊括好几个鱼米之乡,富庶得很,北汉也是临海靠江,同外边高丽等国的生意往来多得很,每年光是靠卖瓷器和丝绸就能赚上好大一笔银子。
唐献帝自然是不愿插手北汉的国事,且不说李千昊背着唐献帝招兵买马便是有了犯上作乱的嫌疑,便是无端端帮了元康帝若是又不曾将他成功辅佐上位反伤了自身连累了南唐亦是不好。
不过唐献帝并未深究此事,瞧着当真是相信了李千昊所说的元康帝得了月氏和好些北汉大臣的帮助,一举打败了五皇子登上了帝位。
唐献帝问过了李千昊,又是含着笑问了李千玟一句:“千玟不是说瞧上了那北汉二皇子,怎么就自己个又回来了?朕还当你能给朕带回一个女婿回来呢。”
唐献帝本是打趣李千玟的话,李千玟的笑意却是不曾达到眼底就匆匆消散了去,扯了扯嘴角说了句:“那北汉二皇子犯上作乱里通外国早就被元武帝下令斩首,若不是儿臣命大没有早早嫁给了他,怕是此刻也是要受他连累。且不说这个,便是二皇子安然无恙,儿臣也不可能将北汉的皇子带回来不是,可见父皇当真是不愿见儿臣呢,着急忙慌地想将儿臣早早嫁了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李千玟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和唐献帝顶嘴,不过这身旁无人唐献帝也就不与她计较,李千昊也是轻轻拉了拉李千玟的袖子,示意她安分些。
唐献帝听得了李千玟的话只是尴尬一笑,尔后便挥了手说了句:“朕还有些奏折不曾看完,你和你哥哥想必一路归来也是累了,去见过了你母后便早早回去歇下吧,朕明日再设席为你二人接风洗尘。”
李千玟和李千昊这便领了命退下,唐献帝只扶着额头靠在椅背上,听见轻微一声响方才睁开眼睛瞧了一旁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