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女人的事情,陆弃做不出来,她笃定。
但是陆弃点点头:“倘若再犯,略施薄惩,未为不可。”
苏清欢拿起竹笸箩就摔过去,尽管陆弃侧脸躲开,仍有不少药材挂在他头上,衣服上,形容狼狈。
“哼!”她跺跺脚,决定出去走走,免得被这货气死。
然而刚走两步,就见坐在炕沿上的陆弃猿臂一深,轻轻一拉,自己就不受控制地“投怀送抱”了。
“松开!”苏清欢“啪”的一声打在陆弃抓住自己手臂的手上。
声音很响,把苏清欢吓了一大跳。
可以想象,里面应该已经红了。
她心虚地不敢看陆弃:“松开手……”
陆弃冷哼一声,非但没松手,反而用铁钳一般的左手抓住她两只手腕,右手掰开她的手,高高举起,“啪”的一声重重打在她手上。
“铁砂掌”威力巨大,苏清欢顿时觉得手掌心火烧火燎。
她的脸霎时间红了,恼羞成怒地跳起来:“陆弃,你敢打我!”
不仅仅是疼,更因为这种“惩罚”手心相对,太过于暧昧。
可是不管她怎么挣扎,手都被陆弃牢牢钳制住,无法动弹。
“第一,不准再提真的假的,买来的这些话。”
“你本来就是我买来的。”
“啪!”
“你本来就是!”
“啪!”
“你!”
“啪!”
“陆弃,你混蛋!”
陆弃眼底带笑,嘴唇一勾:“现在可以听我说完了?”
苏清欢安慰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怒目圆睁,但是不敢再说话了。
陆弃看着她发红的掌心,笑笑道:“第二,把头发挽起来。”
苏清欢成亲后也没挽发,他不高兴。
苏清欢撇撇嘴,翻了个白眼。
“啪——”
又挨了一巴掌,接下来是陆弃的声音,“听明白了说话。”
“你不讲道理!”苏清欢怒道,“恩将仇报!”
“那没办法,当初是你要我来的。”
“引狼入室……”苏清欢嘟囔道。
陆弃看着她,似微微叹息一声,而后道:“呦呦,我从小爱马。西域进献汗血宝马,我一眼看中。为了得到它,我与人打赌,去京城西郊,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伏击一只大虫。”
那年,他十六岁。
苏清欢大怒:“我不是你的猎物!”
“但你是我的心头所爱。”
苏清欢一下子哑了。
半晌,她抬起眼来,眼中波光潋滟,隐有嘲讽,口气已是平静:“我不过是你此刻消遣而已。也许你此刻是真的感激,但是最好的感激,是给我我想要的生活。”
“你是我想要的生活。能力所及,我愿意给你最好的;如果不能,很抱歉,但是我不可能放手。”陆弃不急不徐,抬起她已经通红一片的手,轻轻吹了一口气。
像有羽毛吹拂过掌心,苏清欢的心也跟着颤抖一下。
她猛的收回手,看了含笑看她的陆弃一眼,转身出去。
陆弃并没有追出去,透过窗户看着她在院子里,背对着自己收拾药材,但是动作明显心不在焉,半晌也不动一下。
终于说出口了,他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喜悦像潮水,一层一层蔓延上来。
苏清欢又沮丧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她索性坐在椅子上,看天边晚霞将天空染红,霞光万丈,美得惊心动魄。
她对他有好感,可惜他是天上的云,即使眼下在自己视线所及范围,却终将要飘走。
“只是一时新鲜罢了。”苏清欢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全当多个人看家。”
早点治好他,估计他自己就留不住了。
信已经送出去不少日子了,应该送到了吧。
她决定出门打听下,顺便买条鱼。
等到再回来的时候,她已经面色如常,甚至主动问陆弃晚上要吃什么,好似刚才的事情完全没发生过。
陆弃也一样,只是看她的戏谑眼神让她觉得很欠揍。
“理正说,每人一串钱,加上你我就要出两串。”晚饭后,苏清欢一边纳鞋底一边抱怨道。
“人头税?”陆弃问,手里剥着核桃。
灯下看美人,微晕的灯光,如丝的墨发,白皙的脖颈,优雅的姿态,果真是越看越美。
苏清欢义愤填膺:“人头税交过了,说是洒扫费。有个什么镇南王要进京,途经我们这里。呸,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抬头看陆弃,想找些共鸣,却发现他把手里的核桃捏成了齑粉,顿时心疼:“喂喂喂,控制点力道!就算是人家送的,也不能浪费啊!”
陆弃把手里的渣渣扔到笸箩里,拍了拍手:“借机捞油水罢了。”
苏清欢其实看出他表情有异,想着也许是触动了他从前记忆,于是转换了话题道:“我遇到了祖母,她竟然还想跟我要银子,抹着眼泪提我爹娘,梦真美。”
“小心她捣乱。”陆弃提醒道,“小鬼难缠。”
苏清欢点点头:“过些日子我要去趟县城,下雪以后再进城就难了。”
她要去找铁匠重新再做一份手术器具,从前做过,现在应该不算难。
过了几天,苏清欢和陆弃在山里,豆豆带着两个伙伴来喊她。
“姑姑,苏姑姑,你家来人了,我祖父让我来喊你回去。”豆豆笑嘻嘻地道,“骑着大马,可威风了。”
“好。”苏清欢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