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川行宫位于大魏西北边境,背靠玉川山,面朝翡翠湖。

玉川山高耸入云,山脉延绵千里,山顶常年积雪,山中珍贵林木繁多,景色宜人,飞禽走兽应有尽有。

而翡翠湖就是玉川山的积雪消融积存而成的宽阔湖面,为着太祖皇帝的元后喜欢芙蕖,翡翠湖遍种粉色芙蕖,一到盛夏,万花齐放,香飘百里,好不怡人!

再加上山与湖之间平坦如绸的无垠草原,故此处被皇家大建园林,成了大魏皇室盛夏避暑的行宫。

大队人马在路上走了两旬之久,堪堪在七月头到达行宫。

时间刚刚好,最热的三伏到临之前,魏帝一行已安稳到达了清凉的避暑之地。

一路上相安无事,而行宫早已打扫安置妥当,一众主子贵人们入住进各自的宫殿院室里,在此度过一年中最炎热的七八月。

行宫之行年年如此,今年也并无特别,惟一不同的,就是燕王魏千珩今年一次携带女眷同行了。

魏千珩所居的千秋台座落在行宫最高的地段,凉风徐徐,夏星灿烂,实属玉川行宫纳凉避暑最好的去处,原是魏帝所居,但魏帝知道燕王不喜吵闹,千秋台位高清静,就赐给了他居住。

往年都是魏千珩一人居住于此,但今年多了两位女眷,靠前的浮光阁就拔给了王妃叶玉箐住,姜元儿住进了右侧的棠水苑,魏千珩像往常一样,住在清秋楼,言明没有他许可,王妃夫人都不可随意进入清秋楼。

一众下人,还像在王府一样,各司其职,为免被人发现,小黑没有同其他小厮仆人住在下人房里,而是在燕王府关置马匹的马厩旁,收拾了一间屋子住下。

车马劳顿太过疲累,小黑一沾枕头就沉沉睡过去……

翌日一大早,她尚未睡醒,房间的木门却被推开了,她惺忪睁眼看去,却是魏千珩身边的白夜。

她怔怔的爬起身,促局的看着面前的白夜:“白侍卫一大早来,有何吩咐?”

白夜:“你忘记你来行宫的目的了吗?我现在带你去见见你要驯服的马。”

小黑当然没有忘记,只是……

她看了看窗外,外面还是灰蒙蒙的一片,天光都还没有亮起来。

这么早就驯马?

心里腹议,面上,她却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多说,舀瓢凉水灌下,跟着在白夜身后走了出去。

白夜领着她往清秋楼去。

早晨的清秋楼笼在一层薄雾里,留下一片巍峨的楼影,翘檐四角挂着的风铃在晨风里撞击轻吟,像最清脆的百灵鸟在婉转轻啼。

小黑跟在白夜身后拾阶而上,脚踩在雾湿的玉阶上,眼角轻轻掠过那些木质风铃,乌黑的瞳仁仿佛染上雾气,幽冷朦胧。

白夜领着她转过清秋楼,来到楼阁的后面。

只见紧挨着清秋楼建有一个单独的马厩。

明明有马房,魏千珩却在他的居所楼下再建一个马厩,到底是何等珍贵的宝马,竟能与他同住,比他的坐骑乌赤还宝贝?

她走过去,马厩里的宝马闻得脚步声,伸出头来朝她嘶叫起来。

竟是一匹通体雪白的照夜玉狮子马!

小黑怔愣住,脚步滞紧,不敢再向前。

“怎么,怕了?”

凉薄的声音裹着晨雾的凉意吹向她耳畔,让她全身一麻。

她侧头看去,玉阶之上,魏千珩一身银白绣龙纹银袍步步踏下,幽深的眸子落在她慌乱的面容上,嘴角勾起一抹讽意,更是带着威胁。

“本王命你好好驯服它,却不能伤它分毫。不然,本王让你没命再回汴京!”

照夜玉狮子是马中极品,就像是马中的王者,不但难驯,更是倔强认主,乃最难伺候的宝马!

魏行珩对此马异常珍视,单单从他为它单独设立马厩就能看出来,如今更是明令她在驯服它时,不能伤它分毫,简直难能登天!

小黑似乎被吓住了,半天回不神来。

直到魏千珩走到她近前,身上的冷戾之气离得太近,将她吓醒过来。

她连忙跪下,嗫嚅道:“殿下,小的从没驯过此等宝马……实在是……”

“若能驯服它,本王重重有赏!”

魏千珩站在离马厩五步远的地方看着里面的玉狮子,神情隐在雾色里看不分明,声音带着一丝飘忽。

小黑低头看着面前斑驳的地面,心里纠结难平。

她心口的地方仿佛灼灼的烧着起来,很是难受,想也不想就要开口拒绝。

但她是马奴,她的职责就是帮主子驯服各种难驯的马,岂能说‘不’?

她朝他磕下头,沉声道:“小的定当全力以赴!”但能不能驯服,她不能保证。

魏千珩忽略了她言语里的模棱两可,指着马厩隔壁对面的一间厢房对他道:“如此,你就搬到此处居住,在行宫的这段日子,它就全权交由你来照顾——摸清它的脾性,或许对你驯马有帮助。”

小黑默默的看了厢房与清秋楼的距离,又转头看了眼马厩里的玉狮子,迟疑片刻,敛首应下。

魏千珩走后,小黑打开厢房门看看,这里倒比堆放马料的马房好多了,窗几明亮,还有木床桌椅,比王府里她住的小土屋还好。

小黑回到马房将自己的行李搬过来,没想到还有清秋楼的丫鬟给她送来了早饭。

小丫鬟告诉她,以后她的三餐都由她们送过来,还问她需要什么?

小黑没想到自己照顾玉狮子竟能得到这么好的待遇,不由挠挠头不客气的问小丫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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