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过来的白夜,钦佩不已:“还是王爷高明,知道若是玉狮子被驯服一事传出去,晋王他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依着晋王的性子,到时只怕会对玉狮子下毒手。”
“而如此一来,不让他们知道玉狮子驯服一事,不但保证了玉狮子的安危,四日后的比赛,还可以打晋王与卫皇子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岂不精彩!”
白夜越说越兴奋,对魏千珩简直佩服到五体投地。
白夜说这些时,魏千珩的眸光若有似无的落在一旁低头不语的小黑奴身上,心里暗暗惊奇。
从小黑奴提出玉狮子不喜欢人多围观打量、让跟随的燕卫都退下开始,魏千珩突然福至心灵的想到,或许小黑奴是在提醒他,不要将驯玉狮子的事让更多的人知道,以防最后传到他的对手晋王耳朵里去。
但他又觉得,一个小小的马奴,应该不会有如此机敏的心智,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
后来看着他眸光里微闪的光亮,以及自己依他所言摒退燕卫后,他不自禁流露出的轻松笑颜,魏千珩顿悟,不是自己多想,而是小黑奴远比自己想象中要聪明谨慎。
不得不说,那一刻,魏千珩对小黑奴开始刮目相看!
然而,让他更诧异惊喜的还在后面。
玉狮子奇迹般的轻松被驯服,而小黑奴对自己的‘意外’摔伤更是一眼看破,竟比白夜更懂自己。
然而,魏千珩在心里默默赞许小黑奴机敏的同时,却生出了一个疑问——他似乎一早就知道玉狮子今日一定会被驯服,所以早早的提醒自己避开众人?!
他是如何知道的?
这个念头一生出,魏千珩欢喜的心境瞬间冷却下来,看向小黑的眸光不禁带着探究与深意。
小黑沉浸在欢喜中,却并没察觉魏千珩已对她起疑了……
回到行宫后,白夜将‘重伤’的魏千珩送回清秋楼后,立刻紧张的直奔太医院请太医。
途中,他因太过‘紧张担心’,不小心撞倒了好几个路过的宫人,所以,不到一个时辰,燕王驯马被摔成重伤的消息就传遍整个行宫了。
闻此消息,晋王自是欢喜不已,直呼‘天助我也’,与卫大皇子高兴的喝酒庆贺。
而魏帝却心痛起来,直言魏千珩今年的气运与行宫相冲,只等赛马比赛结束,就起启,赶在中秋佳节前回京……
小黑因与白夜一起送受伤的魏千珩回清秋楼,在白夜离开去请太医后,她本想跟着偷偷离开,却被魏千珩留下暂时照顾他这个‘伤员’。
二楼的卧房内,魏千珩一身血污的躺在床上,小黑紧张的缩着身子站在一边,手足无措,大气都不敢出。
两人单独相处的情形太过暧昧,再加上又是在他的卧房,让做贼心虚的小黑格外胆颤。
“过来!”
正在此时,床上的魏千珩朝她招手,让她到他床边去。
小黑身子一哆嗦,边小心的移着步子边心虚道:“王爷可是口渴了,小的……小的给您倒茶……”
“你走近些,本王有话问你!”
看着紧张到说话都开始结巴的小黑奴,魏千珩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他怎么一时一个样,在驯马场上,比那些壮汉还骁勇,一到自己面前,就像只缩头乌龟一样,恨不得将头缩到肚子里去。
自己有这可怕吗?
还是小黑奴做贼心虚、有事瞒着自己?
眸光转寒,魏千珩盯着挪到自己床前的小黑,冷冷开口:“你是如何知道小白今日会被驯服的?”
小黑身子一颤,差点跌倒。
她一心防着晋王与卫洪烈生事,却忘记瞒过心思敏捷的魏千珩。
艰难的咽了下喉咙,小黑颤声否认:“王爷误会了,小的并不知道玉狮子今日会……”
“既然不知道玉狮子今日会被驯服,那你为何要提醒本王摒退燕卫,以防消息走漏——趁本王尚有耐心听你解释前,一五一十老实交待清楚了,若敢欺瞒,本王让你后悔终生!”
魏千珩毫不遮掩的威胁让小黑慌了心神,再也忍不住‘扑嗵’跪倒在他面前。
她低头颤声道:“王爷明鉴,小的并不知道玉狮子今日会突然认王爷为新主,只是……只是先前卫大皇子一再威胁小的,不准小的替王爷驯服玉狮子,所以小的才想着要提防着卫大皇子他们,怕他们知道王爷在驯马,会对王爷与玉狮子不利……”
这番解释虽然勉强,但魏千珩想到先前卫大皇子对小黑的各种骚扰,尔后却在得知他不能再驯马后,开始冷淡他起来,倒与他解释的相符,不由信了。
“你之前为何不将卫洪烈威胁你一事告知本王?”
魏千珩想起先前他惧怕自己将他送给卫洪烈,从而被逼着做下承诺驯服玉狮子的事,不由疑声问道。
小黑见他信了自己上面的解释,心里安定不少,回道:“卫大皇子说了,小的越是来王爷面前告密,王爷越是不会再相信小的,届时反而会将小的踢出王府……”
“而小的也是真心实意想替王爷驯服玉狮子的,所以当日的承诺,也算是小的心甘情愿。”
闻言,魏千珩嘴角几不可闻的扬起了一丝笑意——虽说小黑奴先前有所隐瞒,但最后还是提醒他要防着晋王与卫洪烈,倒是有几分忠心!
他正要告诉他,养好病后到他身边当差,门外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却是白夜领着太医院的一众太医着急赶来了。
魏千珩挥手让小黑退下,临别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