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魏帝果然暴怒,指着地上吓成一团的长歌质问魏千珩:“晋王说的都是真的吗?”

事到如今,魏千珩也再无法隐瞒,掀袍在魏帝面前跪下,咬牙冷声道:“儿臣并不是故意欺骗父皇,只是……他先前在行宫救过儿臣性命,而玉狮子回京后水土不服,也得靠他照顾,如此,儿臣才将他重新接进王府……”

“混帐!”

魏帝岂会相信他的鬼话,恨声道:“他不过一个下贱至极的马奴,手无缚鸡之力,你是堂堂大魏燕王,身边燕卫重重,岂会要他相救?!”

“而那玉狮子,朕却不相信了,除了他,就谁人也侍候不了——这一切不过是你的借口!”

帝王的滔天怒火,五年前长歌已历经了一次。再次面对,还是震得她瑟瑟发抖,后背的冷汗一层一层的漫出来,那怕戴着人皮面具,她的脸色也透出惨白来。

而她深知魏帝的性格。为了他最看重的儿子,他不容许任何人事挡了魏千珩的前路。

今日,只怕她在劫难逃了……

果然,气怒之下的魏帝,大手一挥,厉声道:“既然你舍不得处置他,父皇亲自替你处置了——来人,将这个下贱东西拖出去乱棍打死!”

“父皇饶命……”

“父皇且慢……”

魏千珩与魏昭风几乎同时出声,拦下了要被带走的长歌。

魏千珩朝魏帝郑重拜下,眸光狠戾的盯着一旁的晋王,咬牙狠声道:“难道父皇要因为一些莫须有之事,就要相信晋王的谗言吗?儿臣与小黑奴之间干干净净,父皇不可因此草菅人命!”

魏千珩越是为小黑奴求饶,魏昭风笑得越是得意,一字一句缓缓道:“父皇容禀,既然这个小黑奴是皇弟如此在意之人,皇弟却舍得将他当成诱饵,可见,皇弟在大理寺做下的这一切,只怕是为了更重要的人,父皇不妨问清楚了再打死小黑奴也不迟。”

长歌被押着跪在了魏千珩的身边,魏帝眸光在两人脸上来回睃巡,最后对魏千珩道:“如此,你二选一,要么如实交待你在大理寺所做一切到底为了何人,要么,就将小黑奴活活打死——你自己选吧。”

魏千珩看着身边抖得不成样子的小黑奴,那双幽黑的眸子早已蒙上了泪光,湿漉漉的,像极了可怜无助的小鹿仔,看得他心里莫名的心痛难过。

可他再可怜又如何,能比得过他的长歌吗?

为了长歌,他宁负天下,何况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黑奴……

魏千珩越是不愿意说出他布局抓无心楼的目的,魏帝越是非知不可,再加上晋王魏昭风在一旁煽风点火,最后将魏帝彻底激怒,拿小黑奴的性命,威胁魏千珩做出选择。

面对魏帝的紧紧相逼,魏千珩心里冰寒坚定。

按理,一边是微不足道的小黑奴,一边是他念念不忘的心爱之人,魏千珩定是会选择保全长歌舍弃小黑奴。

而且,单凭一个与他毫无牵扯的小黑奴,父皇就如此忌惮动怒,若是让他知道长歌还活着的消息,且自己涉险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找到她,不用想都知道,父皇会是怎样的滔天怒火!

届时,只怕他尚未来得及找到长歌,就被他们阻碍破坏了。

所以不论是为了长歌,还是为了避免激怒父皇,魏千珩都应该舍弃小黑奴,不告诉魏帝真相。

但是,偏偏魏千珩却是个无法亏欠别人恩情之人,之前小黑奴救了他一命,他却不能恩将仇报,弃小黑奴不管!

何况,魏千珩看清了魏昭风眸光里的了然与狠戾,却是想到,魏昭风既然能与无心楼勾搭起来,那么,关于长歌还活着的消息,他是不是早已知道?

还有他与卫洪烈关系交好,更是与皇陵那人是血脉至亲,只怕长歌还活着的消息早已逃不过他的眼睛。

所以那怕他再辛苦瞒下又如何,关于长歌还活着的消息,终是瞒不住了。

如此,又何必再搭上小黑奴的一条命呢?!

想到这里,魏千珩眸光一沉,正要开口选择告诉魏帝实情,身旁一直惶恐小心看着他的长歌,见他神情冷沉下,心里却‘咯噔’一声往下沉。

以她对魏千珩的了解,若是他想说,早在魏帝一次询问他时,他就会如实相告了。

而若是他不想说,那怕被魏帝威胁,他也不会说的。何况自己在他眼里,只是一个毫不足道的小黑奴,根本对他造不成威胁。

所以,长歌自认为,魏千珩是不会为了她改变主意的——他宁肯让小黑奴死,也不会屈服魏帝的威胁。

但她不能死啊。

她怀过乐儿,对这几日身体的变化了然于心——若是不出错,这一次,她却是幸运的怀上了魏千珩的孩子了。

刚刚生起的希望,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被活活打死呢?!

肚子里的孩子是多么的珍贵难得,是她费尽一切忍受耻辱得来的,更是救乐儿的惟一希望,她绝不可能就这样再失去。

如此,在魏千珩开口前,长歌抢在他前面咬牙颤声道:“殿下……殿下可还记得先前欠着小的的一个恩赏……小的求殿下现在替小的兑现恩赏,小的什么都不要,只求殿下留下小的这条贱命罢……”

说罢,她惶恐的朝着魏千珩重重磕着头,眼泪磅礴而下,心里绝望又无助!

眼前的三个男人,是大魏最最尊贵又可怕的男人,在他们面前,自己连蝼蚁都不如,所以她害怕,害怕她那怕拿恩赏一事求魏千珩救


状态提示:第97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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