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哥望着女子温柔的笑脸,脸上神色也平复下来。“嗯,你就是仙女。不会死。”
女子听完,也露出会心的笑容来。
“毛豆,我有些事,需要出门一趟。今天不能带你出门了。等阿昭来了,你让他陪你。”
女子信任地点了点头。“嗯,别担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晋哥又望了眼女子她那满眼依赖自己的眼神。他转过身,没再停留。
等人走远了,女子才又伸出手,露出手臂上斑驳的青藤印记。
女子眉间紧锁,似乎才关心自己的寿数。
“这里是何处?”女子轻声问,得不到回答。女子慢慢走回到梳妆台前,任由着大门敞开。门外是伺候的丫鬟仆人,许多许多。
铜镜里是一张姣好的少女面孔。她脸上是疑惑的愁色。
“给我泡壶茶来吧。”女子试探着对外面喊了一声,果然有脚步声向外走去。
“能给我一架琴吧?”等有人连茶带壶一起送上来,女子轻啜了一口,笑着又提了新的要求。
“府上有琴房吗?后者花房也行?”
“都没有?那园子总有吧?”
“我想出去园子里弹弹琴,需要请示吗?”女子笑着一点点提出新要求。
“要几碟子干果。应季的水果来一点吧。”
“有会伺候?”
“那会跳舞的丫头呢?”
“剑舞也行啊。我看那个黑脸的大个子功夫应当不弱。”
“脖子有些酸,府上有会捏肩的人吧?”
“那就她吧。”女子随手拨弄着琴弦。看着黑大个舞着不怎么好看的剑,指着立在不远处的小丫鬟。
“再重一些。”
“对。就是这里。”
“再加一点力气。”
“对对对,就这。太舒服了。”
“诶?再往下。往下一点。恩。”
“我手臂也怪酸的,顺便帮我也揉揉吧。”
“怎么了?”
“别怕,这些都是长在我身上的。没有伤口,青藤砂触碰到是无碍的。”
“手要稳一点。别害怕。今天还不会死呢。”
“这地方倒不错,能熏支香吧。抚琴舞剑都是雅事。”
“诶。就是这支,这朵花儿可真好看。就用它吧。帮我磨碎了放在香炉里。”
“茶香重了些,这花味道倒好。用它给我重新泡些茶吧。”
陈治昭到的时候,陈中天就跟在他身后。那时候,女子正闭着眼睛,抚着琴。琴声悠悠。
直来直往的剑招,砍中空气发出簌簌的风声。
小丫头给女子按揉着胳膊。
女子像是听到了空气中不一样的流动,睁开了眼睛。侧过头,她望着陈中天,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琴声戛然而止。
“这是我弟弟中天。”陈治昭笑着走近了,找了处石凳坐了下来。
陈中天应声,笑着喊了声:“毛豆姐姐。”
女子就笑着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黑大个如释重负。
“你也退下吧。”伸出手按住了后面小丫头揉捏力度恰到好处的手,女子转过头,对她说。“多谢你。很舒服。”
小丫鬟也跟着退到了一侧,如释重负。
陈中天紧紧盯着女子的眼神,丝毫没见松动。女子也好奇地回视过去。“你好,小天弟弟。”
“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吗?”陈中天望了眼女子,又望了眼亲自去沏茶的陈治昭。侧过身子,低声问她。
女子就笑了笑。“不。我都记得。”
陈中天脸上的惊讶没有掩饰住。“怎么会?你骗人?”
女子就笑。“他说我都忘记了?你哥告诉你的?”
陈中天捂着嘴,紧张地摇了摇头。看着陈治昭倒好茶,伸手递给女子,好笑地看着他。
“我告诉你什么了?陈治昭笑了笑,在旁边坐下。
“他说我失忆了。”女子盯着陈治昭的眼睛。“我忘记什么了吗?”
陈中天在一边低声嘀咕,足够他哥哥听到。“她说她根本什么都记得。”
带着思索的眼神,陈治昭也回望着女子。“我是谁?”
“陈治昭。”女子坚定的眼神,不似作伪。
陈治昭脸上一僵。“你都记得?我……”陈治昭说不出解释的话,脸上却难看。
“果然是你们掳的我。”女子眯着眼睛,眼神中透着股轻视和傲慢。
“我既已嫁做人妇,自然与夫君同体同心。你们不必白费力气。我虽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但也有一把宁折不弯的骨头。”
陈治昭一时间没听明白,等想明白了。看到陈中天古怪的脸色,狠狠瞪了眼陈中天。
她果然都不记得了。
须臾,依旧被紧紧盯着的陈治昭撇过脸去,没再看她。等他转过头来时,脸色坦然。
“宁折不弯?为一个男人折了根骨,岂不愚蠢?”
陈中天望着像是在考虑陈治昭话语中内涵的女子,脸上惊色半点不见收敛。
女子板着张脸,眉宇间气势如虹。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失去记忆的人,初初到了陌生的地方。全然不见不安和防备。
果然这才是被他大哥格外看重的人。他弯了弯月牙般的眼睛,好奇她接下来的反应。
女子低下头,像是不满意地小声抱怨。“我果然是人妇?”
“强抢有妇之夫,也实非明智之举。”女子裂开嘴角,抿了口茶。
鲜活的、带着刺的女子,笑起来,晃花了陈治昭的眼。喝了口茶,陈治昭觉得有几分好笑。
“你出生在山野,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