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极聪明的朱有有,通过玲珑阁约上了公皙晓鸥。
公皙晓鸥又阴差阳错,希望朱有有能在商枝铺代替自己,去和玲珑阁的东家见面。
朱有有当然不愿自己去见自己。于是,她带上了玲珑阁的管事,大阵势直接上门了。
朱有有对公皙晓鸥。
玲珑阁对商枝铺。
抛出大批量先皇后产业的朱有有,和高价出售三张书契还故弄玄虚的公皙晓鸥。
双双落马。一起被抓进了大理寺天牢。
“再后来呢?你有没有怎么样?”采薇听的正精彩,公皙晓鸥却停下,只顾着舔起嘴唇来。
“后来风度翩翩的公皙小公子就被人虐打成了狗。”木兰看着公皙晓鸥一副贱兮兮的模样,伸手递过去一杯温茶,还不忘落井下石。
公皙晓鸥伸手接过温茶,大口饮尽。对木兰道了声谢,又忙对着采薇解释。
“我倒无事,平白被牵连。朱有有动作却太多,她找人散播的重宝消息,又去截杀了买下书契的行商,又去鼓动了霞飞城好几个世家,哄抬市价。”
“之前在蔚山上还看不太出来,想不到她这脑子竟能做出这些事情来。”公皙晓鸥笑嘻嘻的点着杯子看了眼一旁的木兰。
木兰没好气的给她添满茶。“简直白眼狼,咱们管她吃喝,亏待过她吗?”
“朱有有原是杏儿姑姑和朱启祥的亲生女儿,朱云翳的亲妹妹。”采薇说完,公皙晓鸥神色复杂。
大概是对朱启祥的死耿耿于怀,也对越王府那场烧光王室的大火起了疑。
公皙晓鸥亲手杀死朱启祥,虽说不觉有错。但想到朱有有是朱启祥的亲女,还是感觉有些不自在。
“朱启祥罪有应得,小姐不必理会她。我们可不曾亏欠过他们什么。”木兰在一旁看了着急。生怕采薇心存内疚,以后要因此吃大亏。
“还有呢。”采薇听完,神色有些怪异。
“还有大皇子实在可疑。”公皙晓鸥说完,义愤填膺。
“谷越城遇刺之时,分明危难之际。他却将公主安危交托给朱启祥。后来几次莫名中毒也很蹊跷。还有越王府的大火。”
嗯。还有他的医术、他的消息来源。他实在可疑。
采薇神色更怪异了。“你被关在大理寺天牢。后来呢?”
木兰竖起了耳朵。“就是,后来呢。”
说完不解恨似的,又对着采薇告状:“小姐,许宁这人实在可恨。撇开我们就罢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偏偏故弄玄虚,说什么等小姐回来就知道了。”
公皙晓鸥原本松懈下来的神色,严肃了几分。
“承恩伯府白沐风去天牢探望过我。
过几日镇国大将军亲自到天牢来。
次日,承恩伯去天牢。先看过我,然后又见了朱有有。”
公皙晓鸥紧紧盯着采薇的脸色,说出一句话,心往下沉一分。
“朱有有当初在天牢,被动了重刑。具体审过她什么,她交代过什么。当时我们没在一处受审,并不十分清楚。
我虽然担心她牵扯出小姐的事,但并不十分紧张。毕竟回霞飞的事情,查无实证。我们大可以推脱,说出来是微服出游。
只是,玲珑阁中管事,还有其余店家伙计,每几日总会抓进一大群人。那些人与玲珑阁管事很是相熟。”
公皙晓鸥坐的笔直:“镇国大将军把先皇后生前的手扎交给我,让我呈给大理寺卿。”
采薇没说话,看懂了她的眼色。很淡定地摇了摇头。
“大将军手里握着你的手信。信上是你的笔迹,你说厌倦了要做一个公主,把自己竖成靶子。”
公皙晓鸥说着就懊恼起来。
“我认出了你的笔迹,又见是镇国大将军亲自拿来的。只以为是小姐你的新计划。丝毫没有疑心。
偏偏朱有有手里掌握着的诸多财富,都和先皇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又那么巧,她自己散布先皇后的流言被抓进大理寺。
他们是奔着静蕙公主的身份去的?”
“晓鸥,没事。别担心。”采薇没想到是外祖父插手了。
那封信和那本手扎,采薇都记得。是她九死一生之时的怨念。她抱着母亲的手扎,花了足有大半个月时间,模仿了母亲的字,仿的假。
她兴致勃勃给大师兄写信。想着万一自己忘记了,大师兄总能帮他达成所愿。那件假做的,她不是公主的故事里许许多多的瑕疵和不能自圆其说。
有个人帮她填补了、周全了。而她,也终于忘记了。
他的大师兄真的死了吗?
许宁的身世是皇帝陛下邬清主动揭发的。那个长期享受了公主尊荣的邬曼既然不是他的静蕙公主。
他要公皙氏后人,依旧为昌央国效力。
公皙晓鸥不肯,采薇还是在天黑前,推着她,送她出门。
采薇由木兰陪着又走了一遍石拱桥。
“这座石桥叫什么名字?”
“这座石拱桥是仿着韩阳城那座天天桥布置的。也不知道小姐喜不喜欢。还没取名字呢。不如小姐给它取个名字?”
“天天桥?”采薇走下石桥,漫步又走到小河边。“那我的飞高高秋千呢?”
木兰噗嗤笑出声。“河边风大,梅姐姐把秋千移到花房了。”
“既没有飞高高秋千,我可懒得去取什么名字。你们随意着吧。”
正说着话,一个十来岁小姑娘远远地从回廊间穿过。采薇看着觉得可爱:“那是谁家的小丫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