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被打开。
窗子是完全打开的,呼呼的寒风拉着窗帘摇曳不止,以至于房间里的温度比外面的旅馆走廊还要低。
五爷穿着单衣,半坐在床上,一脸愕然的望着突然闯进来的不速之客:“翼爷?你们这是……”
众人对望一眼,谭翼首先过去把窗子拉上,其余四人则将床上的五爷团团围住。
五爷顿时心慌起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谭翼他们这样如临大敌的围住自己。
关好窗户,谭翼拿起桌子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空调,直接把温度调到30度,这才幽幽的说道:“五爷,你在干什么?”
“干什么?”五爷有些糊涂,心想不应该是我问你们在干什么才对吗……
“准备……睡觉啊……”五爷答道。
谭翼摇摇头,用手指指五爷怀里抱着的东西:“我是问,你抱着它干什么?”
“它?”五爷低头,向自己怀里望去。
他的怀里,抱着一个浑身遍布刀痕的洋娃娃。
洋娃娃那张被切开的脸,此刻正对着他,裂开的嘴,如同一个诡异的笑容。
“这是?”五爷脑中一片空白。
半晌之后,他如同触电一般,哇的一声把残破不堪的洋娃娃扔在地上。
娃娃被摔得四分五裂。
断掉的脑袋咕噜噜的在地上慢慢滚动。
“这……这……这不是那个小姑娘的娃娃吗……怎么会在这里……”
床上的五爷连连往后爬,脸上的表情都快哭出来了。
要不是崔文秀及时按住他,他就得滚到床下去了。
谭翼弯腰拾起地上娃娃的残躯,然后又上前把即将滚出房间门的娃娃脑袋也给捡了回来,将它们放在桌子上,一边开始组装,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你赶紧穿件衣服吧。我们要是来得再晚些,指不定明天新闻上就会出现‘震惊!某男子因在旅馆做这事而被’活活冻死的新闻了。”
五爷一呆,低头看去,发现自己只穿着一件内衣,顿时打了个哆嗦,随后就感觉到浑身冰冷,连手脚都冻得有些麻木了,头也变得晕乎乎的,稍微动一下就觉得脑袋快要裂开一样。
阿嚏!五爷终于忍不住,打出了一个极为响亮的喷嚏,震得桌子上的玻璃杯都隐隐颤动的样子。
旅馆一楼,被鬼斩一手刀劈晕的前台小姐姐渐渐醒转过来,映入眼帘的就鬼斩那副迷人的微笑。
小姐姐一时有些痴了,竟忘了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来你没事,那我们就放心了。”鬼斩温和的道。
听到鬼斩这么说,小姐姐终于想起自己先前好像遇到了什么,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女人生理期期间,很容易出现贫血,注意多补补身子,总是这样随随便便晕倒,很容易出现危险的。”
说完,鬼斩轻轻的拍了拍小姐姐的后背,随手从口袋里摸出两枚奶糖放在前台桌子上。
潇洒的一扭头,飘然离去。
车子启动,谭翼哈哈一笑,重重的锤了一下鬼斩肩膀:“可以啊,从哪儿学来的这套说辞,生理期都被你整出来了。”
“重要的难道不是他为什么会知道人家正处于生理期吗?”五爷缩在一边,喏喏的低声道。
“猜的。”鬼斩酷酷的随口解释。
帮五爷重新安排了一间旅馆,然后回桂华苑小区与一组成员进行了简单交接后,众人终于回到了调查科。
一番折腾,已经到了四点多,众人却毫无睡意,全部围坐在0-03号宿舍内,中间的小桌子上,则摆着被谭翼拼凑好的洋娃娃。
“出来吧,我们不会伤害你。”
没有回应。
“你还记得我吗?我就是住在你楼上的那个叔叔,咱们以前还碰过几次面的,你还骂过我呢。”
略微等了一下,原本是死物的娃娃,突然脑袋一转,横着脸面向谭翼,两只掉漆的眼睛竟仿佛有了灵性。
“你……我妈妈呢?”
“你妈妈现在很好,叔叔有很多朋友,他们正在帮助你妈妈。”
听完谭翼的话,娃娃的头微微转动,面向金属质地的天花板,沉默起来。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不知道,我没有名字。”
“那,你妈妈叫什么,你知道吗?”
“妈妈叫月佳霏。”
谭翼暗暗点头。月佳霏,正是九号楼3-3室里昏迷的女人。
但是通过一组的调查显示,月佳霏并没有子女出生的记录。
“那……”谭翼继续轻声的问道,“你爸爸呢,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爸爸……他好像有很多名字。妈妈有时候叫他蠢货,有时候叫他渣男,还有时候叫他去死……”
噗嗤!何喻诗忍不住,低低的笑出了声,然后大有深意的瞄了谭翼一眼。
谭翼没好气的回瞪,意思是“我又不是他爸爸,更不可能是渣男。”
顿了顿,谭翼继续问:“那……你知道你爸爸是谁吗?他现在又在哪里?”
“不知道,我也在找我爸爸。”
说完,娃娃的脑袋再次转动,这回是面向草霜。
草霜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娃娃这样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儿,还是娃娃先主动说道:“阿姨,能让我摸摸那个小姐姐吗?”
“哈哈哈……”何喻诗终于憋不住,捧着肚子大笑起来。
谭翼轻咳一声,对草霜道:“上次我们上楼的时候,你和小崔在楼下,所以不知道。小萝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