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小伙子你可能还……还小……”
老头本想说的是“你可能还在你娘肚子里”,不过反应过来自己正在接受盘问,便慌忙改了口。
谭翼摆摆手,表示对他犯过什么事不感兴趣:“现在是和谐社会,你还能摆摊算命就是最好的证明......”
老头不置可否,并且有意躲避着谭翼如灼的目光,但谭翼可不打算放过他。
“你好像有点怕我?”
“你是警察嘛,像我这种三教九流的小人物……怕警察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黄大师……”
“黄大师”三个字,谭翼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的。
老头咧了咧嘴,身子如坐针毡的扭来扭去。可因为谭翼正盯着自己,扭动的幅度又不敢过大。
“你……是不想跟我扯上关系?”谭翼已然猜到了老头的心思。
老头心中一惊,偷偷的瞅了谭翼一眼,又急忙移开视线。
“看着我!”
谭翼发出一声暴吼,老头脑袋不由自主的一缩。
可他依然不说话。
妈的!
谭翼胸中一股邪火上涌。
任务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却依然什么头绪都没有。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或许知道些什么的人,可是对方居然怕死到连一个字都不敢透露。
谭翼冷笑。
对着手表状的通讯器“喂”了两声,没有得到来自情报组的任何应答后,谭翼切断通讯,关闭挂在胸口的微型摄像头,看向老头的目光逐渐凶厉起来。
老头发现情况似乎有些不妙,身子颤抖中,慢慢站起身,向后面的窗口退去。
就在老头张开嘴想要喊救命的时候,被谭翼死死的掐住了脖子。
老头再也发不出声音,只能吐着舌头,拼命的挣扎。
然而这还没完,一大把餐巾纸被谭翼强行塞进了老头的嘴里。
眼见老头的脸即将变成酱紫色,谭翼这才微微松开了铁钳般的手爪。
“只要你老老实实的配合,我就不会对你怎么样。如果不……
“你是过来人,很多东西你都见过。比如,钢铁厂的炼钢炉,哪怕是一个大活人掉下去,最后也只是铁水的一部分……
“比如水泥厂的磨机,就是那种直径两米的钢铁圆筒,里面有几十万大大小小的钢球,如果把你扔进去,等你出来的时候,就是一堆跟水泥没区别的粉末,最后被泥水匠糊在墙上……
“哦,还有,好像最近西城那边在修高速公路,目前正在灌水泥墩。你说,假如把你扔进那水泥墩里面,要多少年后才会有人发现你呢……
“还有……”
谭翼慢悠悠的说着如何处理老头的事情,才举到第三个例子,老头已经吓得两只老眼都浑浊了,却又不敢自己动手把嘴里的餐巾纸拿掉,只得支吾着连连点头。
谭翼满意的笑了笑,扯掉餐巾纸,又帮老头理了理弄乱的衣领,接着向身旁一引:“黄大师,请坐。”
亲自帮老头倒了一杯茶水后,谭翼继续刚才的话题:“黄大师,还请回答刚才的问话,你在怕什么?”
……
崔文秀恢复了常态,不可置信的看着只剩一摊衣服的谭翼:“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喻诗抿了抿嘴,用手扒拉着那摊衣服:“如你所见,那个不是谭翼,而是某个存在幻化而出的。只不过,它是真的将自己完全代入了谭翼的身份当中。所以,不管是说话的口气,还是行事作风,都与谭翼非常相似。并且,他应该还掌握了谭翼的记忆。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以假乱真的家伙,或许时间一长后,会真的彻底变成谭翼。”
“既然它与谭翼那么相似,你又是怎么发现它是冒充的呢?还有,它是如何得知谭翼的记忆?”草霜对此非常好奇。
何喻诗解释道:“我并不能确定他完全拥有谭翼的记忆。或许,只是因为小崔被寄附的关系,所以得知了一些东西。
“不过,先前大家推理出的一件事情是不会错的,那就是这次任务中的某个存在,只能对它视野范围内的人下手。
“你们仔细回想一下,我们短时间内吃了三次早餐,相当于中了三次催眠。这三次的过程当中,谁是从头到尾都在一旁目击的呢?
“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谭翼。而我是不可能认为自己就是那个东西的。所以,由于‘我’这个认知元素的存在,并不能构成怀疑谭翼的条件。但是,如果再加上下面几条理由,那就不一样了。”
那摊衣服里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何喻诗站起身,看向崔文秀、草霜,以及瘫坐在地的田龙。
见大家都静静的听她陈述自己的理由,丝毫没有打断的意思,便继续说道:“第二,就是它在不停的引导我们回到皿江桥下。哪怕是在……”她一手捏着红皮小本,另一手屈指在上面弹了弹,“哪怕是在已经发现如此蹊跷的线索的条件下!”
“可是,”崔文秀终于憋不住了,“也是它首先带我们离开桥下的啊?”
何喻诗答道:“任何人在发现危险即将来临的时候,本能反应都是先离开。为了让一切变得符合人性,让我们和它自己更入戏,所以它选择了身为一个人类最正常的做法。”
崔文秀勉强的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何喻诗的说法。
“第三,就是与第三方的联系,也就是老胡。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同样是调查科的一员,但老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