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裳把盘子里的肉分给五只狐狸,静静的看着它们吃,胃口不好全都是瞎话,它们五个为了争一块肉不打起来都算不错了,就不可能眼睁睁的饿着肚子不吃。
白禾最先吃完,然后跑去秦裳那里。
秦裳揉了揉它的脑袋,她没有听见有人进来的脚步声,但那气息她太熟悉了,曾很长一段时间里日日枕着对方入眠,那种感觉她太贪恋了。
人是一种得寸进尺的生物,当得到了自己目前想要的却仍然还有新的渴望出现,秦裳自以为她从这段没有开始结束的也很难看的关系中抽离出来了,但再见后心脏的跳动告诉她这次分别除了愈深的思念之外,什么都没有增加。
但是她还想要走到他身边吗?
不想,起码现在不想,太乱了,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过的乱,分开的也匆忙,她需要时间去好好理一理,她需要想清楚。
红阎它们看到了薄九苼,高兴的跑过去,白禾从秦裳身边起来跑过去,白久则是衔着肉跑过去,薄九苼蹲下来,把狐狸抱在怀里。
“我没动那辆车,它还在南城。”
秦裳抬起头,看着薄九苼,半晌后,她露出一抹浅笑,温柔的仿佛是三月的风,拧着的眉慢慢舒展开,化成了一片柔光。
晚上,夙闫在夙家设宴招待薄九苼和舒漫,宴席进行到一半,舒漫起身,对夙闫说,“如此场合,岂能没有歌舞助兴,我曾师从一位民间艺术家,愿意献丑。”
夙闫看了一眼秦裳,“那就有劳舒小姐了。”
风岚放下酒杯,“你来南疆之前,闫爷和周围部落的人动过手,具体伤重如何我也不知,大夫只说需要大量的灵草,但是大夫治不了他的伤,若是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留下。”
秦裳说,“他想我帮他一个忙。”
灵草的事情是兰家在办,原先秦裳并没有把这件事和夙闫想到一块去,但是正如谢兰所说,这兰草不能用来炼制东西,也没什么其他的作用,兰家要灵草也没什么用。
“那应该就是这件事了。”风岚声音温和,“白家的人几乎无缝不入,从很早以前就开始计划渗入南疆,甚至鼓动周围部落的人,闫爷一开始并没有打算管理南疆,但兰家也着实太过无能了些。”
面对部落的进犯,南疆几乎是节节败退,毒物也尽被捉了去,反过来用于对付南疆的人,兰家对此却无甚办法,兰崇空有一番热血,却无解决办法,乱世枭雄,在这种情况下,他管不了,就自然要有人管。
夙家在南疆几乎是拔地起,势力一夜起来了,但若前期没有准备,也不会这么迅速,然而南疆这块地,想守的人不是他。
舒漫换好了衣服,应该早有所准备,舞服是提前准备好的,裁剪得当,衬的人细腰翘臀,秦裳收回视线。
“没看过他的伤,现在还不好说,我来这一趟想问的事情还没有问出来,夙闫不说,我只能留下。”
“是白家人。”风岚看过来,“我也是才知道的,一两年前,白家人就找了过来,来的是白氏二当家的,他拿着那张照片向我们借蛊,要用来控制你,但是蛊虫没有给他,闫爷却揽下了这桩事,那时候他是恨你的。”
南疆的毒物也分高等和低等,普通常见的自然人人可有,但高等的毒物也只有诸如夙家这样的才有,至于兰家,也早就因为族里出不来人培育而渐渐衰败。
白家来南疆直接找上夙家,就说明白家对南疆的了解已经相当熟悉,那时候夙家还没有正式接管南疆,但是白家却已经知道了。
“至于你为什么得罪白家人,应该只有你自己知道,这件事也不是闫爷想瞒你,而是白家现在势头正强,在北边那一带活跃的势力如今伸到南边来也毫不逊色,他不想你硬碰硬。”
风岚说这么多无非也是希望秦裳能理解夙闫的苦心而已,秦裳点点头,没再开口,而是认真看舒漫跳舞。
秦裳见这个女孩的第一眼就知道她的优点在哪里,自信,漂亮,走到哪就能被捧到哪儿的人物,但同时她也不理解这个女孩一见面就表现的敌意。
她以为是因为孙灿荣,同样漂亮优秀的男孩子在考场课堂上故意捣乱引起了老师的过多关注,舒漫心里是不是因为对这个男孩子有好感而把老师视作了假想敌,秦裳当时付之一笑,但是结果却不是如此,这个女孩是真把她当做了敌人,不是因为孙灿荣,而是因为薄九苼。
秦裳转了转酒杯,她酒量一向不怎么样,这杯酒自她坐下劳烦侍女倒了一杯,到现在还一口未抿,秦裳想,她或许还没有真正了解薄九苼,因为她连他周围出现什么人都一无所知。
所以说,那些时候的疯狂,三两句话便离不开床的日子只适合短暂的激情,却不能维持长久的相处,她和薄九苼分开是注定的结果,从那一杯酒开始,就有了今日的果。
秦裳端起酒杯准备饮下,白久立刻从薄九苼那边跑过来,前爪扒拉着秦裳的袖子,叽叽叫着像是在劝酒,秦裳无奈,只得放下,风岚瞥了它一眼,意味不明,“它倒是听话。”
秦裳抱起白久,把它放在自己的腿上,像是没有听出风岚的言外之意,“我家的,自然是极听话的。”
风岚眼眸微凝,轻波流转,“秦裳,你别忘了薄九苼是做什么的,你们总有一天要站在对立面。”
“我知道。”
风岚:“你知道你还……”
“风岚,我可能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