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转眼就是两天过去。
这期间,杨绫几人是几乎天天都要去盯一眼别墅的装修进度,直到昨天,因为铺设地砖的缘故,水泥松软,地砖面上不能压重物,她们就算去了,也只能在门外远远看一眼,不能进去,这才消停下来。
而夏青的程序也临近了收尾。
唯一遗憾就是帝都那边的行动,迟迟没有消息,问白雪,也是一问三不知。
这还没法子去催,只能干等着半点没招。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帝都,此时的张家早已乱做了一团。
张家现任做主的人,也就是前文说过张毅的老子。
张老将军有一子一女,但是不知为什么却没据着儿子,子承父业,反到让儿女在商海打下一片家业。
儿子都没拘着从军,至于孙子就更不可能会强求了,眼见孙子也是个享福惯了的,干脆就放手没再管他们。
不过今天,张老将军却是不管都不行了。
早在之前时候,就有人给他通过气,说是家里好像出了一些事。
但是张老将军并未放在心上,儿子现在生意做的极大,他又还在位置上,就算有什么事,儿子靠着他的一些人脉,也就摆平了,而且张老将军不认为,家里人会去招惹那些他们惹不起的人。
可惜张老将军失算了,自家那个从出生以来就顺遂惯了的大孙子,已经被宠溺的眼高于顶,区区一个军部合伙人,半点都没被他放在眼里。
“混账东西,眼皮子那么浅,国安也是你们能招惹的人?”
“嘭!”
伴随着骂声,杯子破裂的声音在地面上响起。
紧接着又是,“嘭!”“啪!”“哗啦!”连续几声,书桌上一整套茶具,被张老将军全扫在地上。
茶盏、瓷片,破碎一地。
铺满了整个地面。
张毅和张以铭这对父子二人组,此时都被训斥的规规矩矩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哪怕被碎瓷片溅落到脚面,都仿佛没感觉一般。
两个人罚站一样,在这边已经矗立大半个小时,张老将军一腔怒火几乎无穷无尽的喷发在两人身上。
发展商界是张老将军为张家开辟的一条捷径退路,大儿子不是从军的料,没有那份心性,怎么可能进入军中。
张老将军也是从那个年代走出的军人,军人的荣誉绝对的是刻在骨子里。
但是儿子就不行了,年幼时因为军务耽搁有些疏于管教,等长大后,张老将军发现这个儿子已经没了那身身位军人世家的傲骨。
这样的人,即便强行推进军队,也是拉后腿的存在,怎么可能让他去丢人现眼。
然后,只能退而求其次,趁着自己还有那么点权利,将儿子扶植在商业上打下一片天地。
背靠大树好乘凉,有着他在后面支持,就是个傻子都赚钱了。
事实上也确实发展不错,一度张老将军还以儿子创下的商业帝国为荣。
但是晴天霹雳。
自打有人通知他,可能家里有人利用他的权利谋取不法资产时候,就已经迟了。
开始时候,张老将军也是不信,不信从来听话的儿子和乖巧孙子,会在他面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上面清查时候,还和上面杠了一杠。
但是从今天开始,形势急转而下,随着一条条一件件证据证物,被摆在张老将军桌案上。
看到那些摆放整齐的证据,在瞬间,张老将军整个人就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一生的荣耀被桌案上的那些死物,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最后怅然一叹,抚摸帽檐上的军徽……
再之后,就是书房里的一幕。
张毅被张老将军叫回家,依然装着孝子贤孙的面具,却是被一份份证据撕扯的面目全非。
这时外面嚣张跋扈惯了的张毅蔫了,萎了,再没嚣张本钱了。
训也训了,骂也骂了,张老将军颓废而叹:“罢了!你们说说还有什么没交代的,一起说了吧,趁我这把老骨头还有最后一点热度,都给你们抹了。”
“爸!”张以铭‘扑通’一声屈膝跪倒在地,地面瓷器碎片扎满了膝盖,鲜血瞬间浸染了两条裤腿。
刚才被训的如狗一样,张以铭倔强依然,但此时的老爷子一句泄气话,却让匍匐的张以铭泪流满面。
为了他们这些不肖子孙,张老将军最后的晚节难保,心甘情愿用退出位子,给他们换来抹平那些脏事。
儿孙不孝啊。
老子跪了,张毅哪敢继续还站着,虽然心里不服气,感觉爷爷有些小题大做,为这么点事,居然还退了。
要知道,这在位和退下来,其中的权利区别可是天差地大的去了。
从来享受惯了有爷爷护持的高高在上,让嚣张跋扈的张毅做个普通子弟,他哪受得了。
岂不是以前的一些狗腿子,都要能爬到他的头上来了。
以他平日里的地位尊严哪里是能接受的。
看着儿子孙子跪在一片狼藉的碎瓷片上,张老将军也有些许的不忍。
说到底也是他治家不严,忽略了儿孙的管教,如果他多投入些精力在家里,也不会让他们仗着他的权势,作威作福。
“起来吧!”张老将军摆摆手,看着孙子那一副到了现在都不知错在哪里的表情,突然有些意兴阑珊。
还好,还有时间,趁着他还活能活几年的时间,好好教育吧。
“对不起,爸,让您失望了!”张以铭站了起来,看着老父亲沧桑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