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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木有种感觉,追兵就在身后,他不敢停歇。
为什么?
为什么药材里会有毒?
为了保密,每份药材,都是我亲自从猎户手里买来的。
淳朴的猎户不可能对药材做手脚。
大夫?应该不会,都是些壮阳之物,不该有毒!大夫没有必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大夫误用了毒药?不对,雪儿说得清楚:我买的药里有毒……
公孙恭伤情隐秘,除了我、公孙度、大夫,应该不会有旁人知道。
除非……
除非是公孙康,作为太守的长子,才有可能探知到公孙恭的病情。
公孙康与公孙恭虽是亲兄弟,但身为长子的公孙康并不得父亲喜爱,相反,公孙恭才有可能继承公孙度的爵位。
为了爵位?为了权利?公孙康完全有理由下毒手。
雪儿说:他大哥马上就要来抓我……
五木突然勒紧了缰绳,“咴咴儿”马儿一声长嘶,险些将五木掀下背去。
一定是公孙康!一定是公孙康给的那些药材里面有毒!五木猛然醒悟。
“喔、喔”五木勒转了马头,待要往回走,却又立刻停住。
不行,公孙康一定是早有预谋,我回去只能是送死。
深夜的风,扫过官道两旁的树梢,依旧光秃的树冠上,枝条在风中摇摆,互相刮蹭,发出“唰啦、唰啦”的声响。
五木侧耳倾听,“唰啦、唰啦”的声音中,隐约有马蹄之声……
五木狠踹马肚,马儿继续狂奔下去……
午时,官道上。
连续奔跑了半日,马受不了,五木也坚持不住了。
疲劳、饥饿还有恐惧。
五木趴在马背上,双手软软地垂下,整个人像一团松软的泥,顺着马的一侧,滑落到地上。
马儿没了束缚,“咈咈”地从鼻子喷着气,“嗒嗒”地溜达到路边,啃食着稀疏的嫩草。
一个路过的农人,远远地盯着地上的五木。
迟疑了一下,蹑手蹑脚地走近了些。
“喂、喂”冲五木叫了几声,见五木没有反应,便壮壮胆子,轻轻凑了过去。
犹豫了一下,伸手探入五木的怀里,搜得几枚钱。
满脸欢喜,弯着腰,便要剥下五木的衣服。
“嗖”一只箭打在他的臂膀上。
那农人“噗通”栽倒在地。
二十步外,一白衣青年骑着白马,马上横担着枪,鞍桥上挂着一对短戟,手里握着长弓,款款而来。
那农人捂着膀子,不住地“唉呦”,白衣青年也不理他,到得近前,轻巧地跳下马来,伸手探探五木鼻息,俯身拾起地上的箭,扭头看看那农人。
那农人见青年盯着他,便侧过脸去,不敢直视,却用眼角偷偷瞄着青年,嘴里依旧“唉呦”着。
青年微微一笑,伸脚踢了下那农人:“别‘唉呦’了,我的箭没装箭头,把他扶起来。”
那农人惊了一下,低头看自己的臂膀,果然没受伤,楞了一下,赶紧起身把五木扶坐起来。
那青年上下查看五木身体,见没什么外伤,便拿出盛水的葫芦,喂五木喝了一点水,五木稍稍清醒了一些。
青年去路边牵过五木的马,问那农人:“你家在附近?”
那农人愣愣地点头。
“背上他,去你家。”青年的生音不容质疑,农人背起五木,青年牵着两匹马,穿过林间小路,向不远出破旧的土坯房走去。
五木躺在炕上,青年喂五木喝了几口热汤水,五木渐渐清醒过来。
五木微微睁开双眼,迷茫地盯着陌生的环境,突然挣扎着要起身。
“莫动莫动。”青年有力的双手,按住了五木。
看着五木惊恐的样子,青年微微一笑道:“莫慌,你怕是饿昏了,跌下马来,莫动。”
五木盯着青年,又踅摸了下四周,有气无力地问:“你救了我?”
青年指指边上手足无措的农人道:“是这位小哥救了你。”
“谢谢、谢谢。”
那农人咧着嘴,尴尬地笑着。
青年对农人道:“给我们弄点吃的吧,我也饿了。”
农人诺诺应着往屋外走去。
“我看你院子里有只鸡啊。”青年喊道。
那农人差点瘫到地上,哭丧着脸哀求:“大爷……”
青年“哈哈”笑了几声,摸出一串钱,扔给农人:“去,弄点好吃的。”
“嗯、嗯,我就去杀鸡,就杀……”农人欣喜道。
热汤水下肚,五木缓了过来,挣扎着起来拜谢青年:“恩公,多谢相救,请问恩公尊姓大名。”
“什么恩公不恩公的,莫再如此称呼,某东莱太史慈。”
“啊?!”这名头足够让五木敬佩的了。
“还问请教这位公子是……”
“在下邓森林,胶东人士。”
“哦?咱们还算是老乡啊。”
“是啊,太……慈哥。”五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太史慈,叫“太史兄”“太史哥”都不顺口,就选个了时髦的“慈哥”。
“哈哈哈”太史慈朗声大笑,“邓兄好风趣啊,唤我‘子义’就是了。”
“哦,子义哥。”五木尴尬地笑着,暗骂自己无知,竟连太史慈的字都弄不明白。
“邓兄因何昏于路上啊?”
五木简单向太史慈讲了自己的经历,自然抹去那些与公孙度有关的事情,只说自己在辽东为人所害,不得已才连夜逃出,人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