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董超的言语,薛霸嘿嘿一笑道:“兄弟,你是真不知道这柴大官人是何人呀。”
看着董超不明就里的眼神,薛霸抿了口酒,才缓缓继续说道:“这柴大官人乃是前朝的龙子龙孙,太祖皇帝取了人家的江山,补偿柴家,赐下丹书铁券,柴氏后人犯罪也不得加刑。你说,这样式的人家,需要私放囚犯吗?退一万步说,人家就是放了林教头,咱俩捆一起不够人一口唾沫淹的。”
董超正欲回话,却听到外面有个人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高言高语喊道:“大官人呢,大官人何在。”
董超薛霸二人连忙站起来,定眼一看是一个歪戴着一顶头巾,挺着脯子的汉子,薛霸对来的那人道:“大官人正在后堂与林教头说话。”
那人斜视一眼,对着董超薛霸道:“你二人又是何人?”
董超连忙拱手说道:“我二人是东京押送林冲的官差……”
不待董超薛霸说话,那汉子摆摆手道:“我不认识这么多人,快去叫大官人出来,我有要事。”
正说话间,柴进和林冲听到了外面吵闹,已经走了出来。柴进脸上笑盈盈的说道:“洪教师有何要事?不妨先坐下来喝些水酒。”
原来这人就是原着中被林冲一棒打到的洪教师,这人原是来投奔庄子的武师,柴进看他有些本事,有心招揽,谁知道这厮竟然有点得志便猖狂,常日里便在庄子里面耀武扬威的,今日来了客人也这般喧哗,不知礼数。
洪教师见柴进出来脸色刚缓和了一点,却又看到柴进旁边的林冲,一身干净的衣服,满堂的酒菜,当即说道:“大官人今日缘何如此厚待配军?”
柴进叹了口气,这人本来自己还想着用用,如今看他这般嫉贤妒能也绝了心思,当即出言说道:“这位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洪教师不可如此轻慢。”
洪教师不管不顾,打量着林冲,冷哼一声道:“大官人只因好习枪棒,往往流配军人都来倚草附木,皆道:‘我是枪棒教头’来投庄上诱得些酒食钱米。大官人如何忒认真!”
林冲听了这话并不言语。
柴进心生厌恶,便道:“洪教师休要如此,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况且林教头身怀绝技,莫要小觑于他。”
洪教师听罢心中恼怒,心中连柴进都怪上了,跳起身来,道:“我不信他!他敢和我使一棒看,我便道他是真教头!”
柴进不怒反笑,你这厮我还想给你点面子,既然如此,让林冲教训一下也好,便笑道:“也好也好,林教头,你意下如何。”
林冲心中感激柴进,听柴进唤此人教师,还道是柴进的师傅,当即摆手道:“小人却是不敢。”
那洪教师心中却以为林冲不会,露怯了,便愈发猖狂,越要来惹林冲使棒。
柴进却是记得原着,知道林冲听到自己叫洪教师为教师,顾忌自己和洪教师的关系,当即拉着林冲的手,出言道:“教头,此位洪教头也到此不多时。此间又无对手。林教头休得要推辞。小可也正要想看看林教头的武艺。”
林冲见柴进说开,这才放心。
那厢洪教师却先跳了出来,喊道:“来来来,我也要看看你的本事。”
众人都来到了后堂空地上,有那庄客拿出来一束棍棒,放在了地上。洪教师迫不及待的脱掉衣裳,扎起裙子,抽出一条齐眉棍,挽了个花,对着林冲喝道:“林武师,请较量一棒!”
林冲却冲着柴进一拱手,出言道:“大官人休要笑话。”柴进颔首点头,示意林冲继续。
林冲抽出一条棍棒,对着洪教师施了一礼,道:“洪师傅,请教。”
洪教师看了,恨不得一口将林冲吞了,也不回礼。
林冲见洪教师这般做作,横着棒,使个门户,吐个势,唤做“拨草寻蛇势。”
洪教师喝了一声:“来,来,来!”便将棒劈头盖脸朝林冲打来,柴进看的真切,这洪教师使出一身力气来,若是打实了,恐怕林教头脑浆子都能打出来。
但是林冲不愧是江湖上有名的好汉,不愧是那八十万禁军的教头,只见林冲往后稍微一退,洪教师紧跟不舍,又往前一步。这一棍威势不减,着实狠辣的径直往林冲的天灵盖打来!
但是林冲心细如发,看洪教师脚步已经乱了,把棒从地下一挑,洪教师措手不及,被林冲打到了身上。洪教师吃痛,撇了棒,扑倒在地上。
众人哄堂大笑,洪教师挣扎着起来,有几个机灵的庄客连忙将他扶了起来。洪教师羞愧难当,往庄外投去自是不提。
柴进这边又重新置宴,款待林冲以及两个官人。是夜,两人抵足而眠,柴进有心结交,加上自己经历过后世的教育,眼界,思维颇为不俗,二人好似高山流水的知音一般,有说不完的话。林冲又将自己隐去董超薛霸害自己那一段讲了出来,谈及鲁智深,柴进颇有些仰慕的说道:“鲁大师不愧是江湖中遮奢的人物,若有机会,小可定要与大师结交。”
林冲突然有点后悔,自己没有当时答应下来柴进的事,只是说出来的话不好反悔。
却说第二天,天刚刚亮,吃过早饭后,柴进又安排几个庄客拿着三个人的行李,拿出来五十两白银以及两封书信交付于林冲,道:“教头且去,沧州大尹也与柴进好;牢城管营,差拨,亦与柴进交厚;教头带这两封书信过去,他们定不会为难你。教头少待几日,等小可将嫂夫人取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