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兵燕云得过了年,到四五月份才行,此时的淮南却发生着一件大事。
与另一时空不同,王庆没有李助作为智囊,没有往荆南发展,但是饶是如此此人也占据房山,拿下来了房州。但是房州东边是襄阳,北侧是京兆府,往西就成了入川之势,南边荆南府也是大州,等于说,房州四面皆敌。因此王庆在刘智伯刘敏的建议之下,开始越过襄阳,往淮西进发。
淮西官军疏于阵仗,王庆手底下又多是淮西人氏,两三年里连着攻打下来三四个州府,黄州、光州、寿州、舒州、无为军等都被此人拿下,也积攒了十余万精兵。
去岁王庆亲自打败了蔡攸带领的官军,声势愈发的扩大,宣和二年年刚过,王庆又亲率着大军往江州而来,江州地势险要,古称柴桑,当年那周瑜便是在此地练兵,是攻略江南的险要之处。
江州知府唤做蔡德章,乃是前太师蔡京的九儿子。
是了,新年刚过蔡京就被赵佶勒令致仕,因此只能说是前太师。
蔡德章连翻求援附近州府,但是不知道是畏惧王庆兵马刚打败朝廷大军,还是因为怕被归纳成蔡京党羽,总之没有一个管蔡德章死活的。
至于蔡攸,他为了获得赵佶的崇信,早就跟自己的父亲蔡京没有什么联系了,自己这个九弟的死活更是顾及不上。何况这次为了掩盖兵败,蔡攸让出去不少利益,根本无暇顾及。
兵法有云:外无必救之援,则内无可守之城。江州虽然是大城,但是蔡德章不通兵法,外无援军。他信重的参谋黄蜂刺黄文炳却又是个自私之辈,非得没能帮他收下来,还私下联络王庆军,要献城投降。
王庆每拿下一州,势必会释放囚犯,收拢那些平日里为非作歹之人,充入军中作为战力。他带着段五方翰等人正在清点囚犯,突然一个黑矮黑矮的汉子站了出来,道:“大王,大王缘何不跑?”
王庆来了兴趣,道:“我缘何要跑?”
那黑矮的汉子往前走了一步,站出来道:“大王收拢如此之多的囚犯、罪徒,是为了充军吧?”
王庆点了点头,那汉子继续道:“但凡是犯奸坐牢之人,都油滑无比,若是打顺风仗还可以,一旦遇到朝廷精兵,势必不堪一击,到那时只怕大王难免落一个兵败自杀之果。”
段五怪叫一声,上前道:“你这黑厮,说谁呢?”
王庆摆摆手,制止住了段五,对着那黑矮的汉子恭敬的道:“还未请教先生姓名。”
那汉子悄然一笑,道:“某家山东及时雨宋江。”
王庆很配合的做出来一番姿态,恭敬的道:“先生有此大才,可有教我?”
自从起事以来,王庆顺风顺水,但是如此的顺利让王庆心生忐忑,朝廷早晚会再发大军来攻打,到那时还能抵御得住吗?
宋江的出现让王庆如获至宝,立马做出来一副礼贤下士的状态,或许此人有办法解决王庆军中的问题。
宋江心中颇为激动,自己自从被发配江州以来,爹不问娘不顾,虽然牢狱之中多尊重与他,但是宋押司毕竟是个有抱负的,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这般蹉跎下去呢?
宋江略一沉思,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
王庆立马会意,派人安排宋江沐浴更衣,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两人在蔡德章的府中坐定,又有婢女点上了熏香。
别的不说,王庆的这番做派已经赢得了宋江的芳心。
宋江单刀直入的道:“大王,那些个城狐社鼠虽然容易招纳,但是打不了仗,若是遇到朝廷精锐恐怕都会做鸟兽散。”
王庆点了点头,道:“我也是有这种感觉,那依先生之见,该如何行事?”
遇到软柿子还能打一下,若是遇到硬茬,王庆只能靠人数堆上去。
宋江站了起来,道:“招募乡民,越是穷的地方,越要招募。那种地方民风悍勇,而且老实听话,便于指挥,再罢黜现在的兵马,重新编制起来。不出三年,大王手底下有十万精兵,天下何处去不得!”
听着王庆却皱了眉,他道:“先生所言极是,但是军中错综复杂,若是一并罢黜,恐怕这些人都会反了我。”
宋江哈哈一笑,心中却不仅暗自鄙睨,这王庆真不知道如何做下来这些事的,宋江道:“大王,这是三年要做的事,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完的。不妨先挑选上将,从山林中选拔勇士,组建这只军马。主力还是先用着现下的兵马,等新军组建完成,再逐步替换。”
王庆直接站了起来,道:“好!我就差縻貹去做这件事,请先生做我的军师如何?”
宋江忙对着王庆正色行了一礼,道:“小人宋江,见过我主。”
王庆忙扶他起来,两人主仆名分已定,却听宋江又道:“兵马之事是其一也。其二,现下我军已经拿下来数个军州,需得好生治理,都是大王治下百姓,让他们好生休养,为大王提供粮草、士卒。”
宋江跟着王庆过来的时候,看到江州乱作一团,杀人犯奸的不计其数,若是让王庆军马霍霍下去,繁华的江州也会变成一片废墟。
王庆一听,就是这个理,以往自己帅兵攻打下来城池,府库中的银钱都被兵马劫取了大半,落在自己手里的少之又少,但是给乱军树立军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须得承受得住来自军中的反扑。
那些个军马放纵惯了,如何能行?
见王庆不说话,宋江及时的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