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一座会移动的岛负责送他们去太平洋的彼岸。其实这东西只是看起来像岛而已,里边是中空的,别有洞天。由于彼德已经乘座过一次类似的移动要塞了,这次再次登临,居然兴奋地为明荣夏当起了导游,莉娜很不服气,她见识过的“羽蛇”的玩意儿比他多得多,与他争着讲解。
途中,明荣夏见识了大自然的狂暴。他们数次遇上强大的风暴,即使躲在岛屿内部,依然听得见巨浪拍打过来的轰鸣,感觉到如同地震的震动。听说是由于月亮的消失,失去了月球引力牵制,所以大海变得比从前疯狂了,如同一匹野马挣脱了缰绳与马鞍,从此自由狂野地奔跑起来。幸好他们乘坐的是“岛”,还不至于被掀翻。
另外由于磁场产生了变化,洋流也变得混乱了。改变了流向的洋流有时候会相互撞在一起,形成貌似平静,却凶险无比的暗流,以即奇异的自然景观。
风平浪静的时候,明荣夏会到外面去以双眼观察大海。没有阳光的黑沉天空下,大海也如一潭发黑的死水,或如无底的沼泽,使人觉得自己渺小,并感到恐惧。偶尔他也会瞧见远处平静的海面上泛着汹涌的浪花,似有一群大鱼在那儿翻腾。仔细看,那竟是个巨大的漩涡,以目测估计,明荣夏觉得它至少是这个岛的三倍大。岛上的工作人员告诉他,那里有两股强大的洋流正在交汇。
明荣夏望着那壮观的景象,心想假如他们靠近那儿会怎么样,会不会被吸进去?他又想起小时候读到的神话冒险故事,冒险家们刚摆脱了能一口吞下船只的鲸鱼,又驾着船在漩涡中挣扎,海底还有巨型章鱼怪在等着他们。地球的环境似乎已离那个工业的现代化的世界越来越远,它正在变得原始、神秘,回到神话中。
“世界每一次被毁灭、又重生时,是不是就是回到起点,一切都将重头再来呢?人们又将抛弃现代科学,回到洞穴中?这样的轮回不是很费劲吗?”明荣夏坐在岛上的一座山坡上,岛屿全速前进着,所以他感到有风吹着他的头发。
“您怎么会这样想呢?”纳那华特辛靠着树,坐在他身旁,“世界是有生命的,有死亡也有新生,当然也有长大的过程。就像我们每个人,会经过婴儿、少年、成年这些时期,不过当长成之后却是完全不同的人,即使父亲与儿子也是完全不同的个体。新世界与旧世界也必定完全不同。”纳那华特辛的眼中露出对示来的向往。
“是这样吗?”明荣夏望着前方的海平面,仍然摆脱不掉怀疑,“我们以前居住的那个世界已经毁灭了吗?现在这个阴沉的世界就是新世界?”
“不是。”纳那华特辛乐观地说,“爷爷说,每一个世界都有一个太阳,现在太阳还没出来呢!等到太阳重放光明的时候,那才是新世界。”
“重放光明?”明荣夏望向天空。天空中满是月亮的尘埃,这些尘土遮挡住了阳光,如厚厚的棉被捂住了地球。“怎么才能重放光明?”只要能赶走这些尘土,阳光将重回地球。这些灰尘是被地球的引力吸附住的,要驱赶它们,那得使出多大的力量啊!或许只有神才能做到;一个神是不行的,必须集合众神的力量。明荣夏已经确定到了上海后,他该对诸神说什么了。
“纳那华特辛,你想看看新世界的样子吗?”他问。
“当然想!能出生在世界交替的时代是我的幸运。我唯一遗憾的是自己实力不够强大,什么也做不了。”纳那华特辛说。
明荣夏信心满满地对他说:“单独的力量的确弱小,但只要众神将神力合起来,一定能驱赶月尘,重还蓝天。”
纳那华特辛的眼中突然滑过忧伤。“道理是这样。但他们愿意吗?”
“怎么了?”明荣夏察觉到异样,问。
纳那华特辛叹了气,以手托着下巴说:“不流血就没有新世界。新生儿是浑身粘满母亲的鲜血才降生到世上。上一个世界毁灭时,需要牺牲才能使太阳新生,可是没有一个神愿意牺牲自己,众神宁愿在黑暗与寒冷中围着火堆取暖。”
“可这次不需要牺牲,把神力合起来就行了。而且神话里,尽管众神不愿牺牲,新世界还不是诞生了。”
“那是因为最后有一位神主动牺牲了自己,其他神被他逼得没办法,才跟着献祭。”
“所以说,总得有人带头吧!好吧,如果没有神意愿,我就来带这个头!”明荣夏半开玩笑地说。
“惠齐罗伯契特利,这绝对不是好玩的!”纳那华特辛严肃地叫起来。不过他看着明荣夏,眼神立刻平静了,面带微笑地说,“但假如新世界需要喝血才能诞生,我愿意奉献。”
“没那么严重!我不会让任何生命再作出牺牲。”明荣夏拍了拍他的肩,点头微笑。
一个人影气喘须须地跑上山坡。彼德一边喘气,一边说:“你们还坐在这儿?风暴快来了!”
“怎么你上来了?潘克他们不是在山下吗?”纳那华特辛言下之意是潘克他们可以飞,一会就上来了,怎么让他这个不会飞的鹰战士跑着来通知?要是通知迟了,明荣夏不是有危险吗?
彼德一下子来了气,但在急促呼吸下,这股怒气并不明显。“他们不就是想整整我吗?”他指了山下。
其他鹰战士已经进去了,潘克没走,在山脚下望着。如果彼德实在动作太慢,他再飞上去通知也不迟。
明荣夏笑着下了山,然后钻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