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胪唱名之后,周明便一直处在恍惚、浑浑噩噩的状态之中,之后的事情他一概皆不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的。
在老管家略微惊诧与担忧的目光中,他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然后随意坐在一张椅子上,眼睛失神的望着某处,一动不动,也不言语,就这般坐着。
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起了人生,怀疑起了这个世界,明明这一次胜券在握,为什么却再次失利了?
他对这李安逸与张子枫这两人的才识都有一定的了解,除了这一次殿试之外,他并不敢说敢百分之一百胜过这两人。
但,这一次殿试还是发生了意外,他输给了这两人,不相信、愤怒与不甘之外,也不是不可以理解,毕竟,凡事都有可能发生意外的。
可,这何敞与唐柳风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山旮旯?排在这两人的后面,他不理解,也理解不了!
这不理解使得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自己是不是特别的垃圾?就连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何敞与唐柳风都能胜过他。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着,直到有人推开了他的房门,那是其父,当朝太师周弘扬。
……
李安逸虽然不曾透露过自己目前的住处,但在有心人的刻意寻找之下还是很容易便能找到的。
于是乎,在接下来的第二天开始便连绵不断的有人来拜访、贺喜、送上贺礼。
起初,秉着来者皆是客人的想法,李安逸倒是亲自去接待,寒暄了几番,可是随后却是发现这上门拜访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根本应付不过来,兼之说的皆是阿谀奉承等之类毫无营养的话语。
于是,李安逸便做了一个决定,在为人不注意的角落偷偷越过高墙,到外面潇洒去了,留下张子枫与何敞在家中大眼瞪小眼,最后只能无奈的亲自去应付那些上门拜访之人。
于是乎,傍晚时分,李安逸大摇大摆的从外面回来之时,自然免不了被两人抱怨其太过分,太不负责了,在他们两个的抱怨中,李安逸则保证下次一定不会,然后在第二天的时候,身体却很老实的来到那处熟悉的角落,一跃而起……
对于此类情况,张子枫与何敞除了摇摇头苦笑之外,还能怎么样?
那些上门拜访之人带来的礼物,其中不乏贵重之物,张子枫曾询问要如何处理,是否要遣回去,这些礼物的人以及家住何处,他已经都一一记录了下来。
李安逸的回答自然是为什么要遣回去?他们凭本事送的,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凭本事收?
而在这几天,事关殿试的结果以及夸官中状元公遇刺的事已经渐渐在京城之中传开,而让众人最为津津乐道的自然是状元公勇斗刺客这一事,在有些人的绘声绘色下,传得越来越传呼其神。
在这其中,亦然有这样的一条消息传出,状元公在金銮殿传胪唱名的时候,被金銮殿上的气势给摄住了,以至于吓得六神无主,话都说不出来,忘了行礼。
那日在御街上看到状元公面对刺客时表现出来那从容不迫的样子的人,听闻这个消息却是噗呲的一下笑了起来,单凭状元公在生死存亡之际敢用两根手指夹住刺客刺过来的匕首的那气势,就不可能会被金銮殿上的气势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所以,这个消息肯定是假的,而传这个消息的人想必是在刻意想抹黑状元公,其心可诛!
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琼林宴如约而至了,作为此次的状元郎,尽管李安逸不太想去,但还是不得不去,琼林宴状元郎不参与进来,算得上那门子的琼林宴。
于是,在琼林宴这一天,李安逸只得穿戴好衣服,然后与张子枫、何敞两人出门,往目的地而去。
来到琼林宴举办的地方之时,已经有不少新进士在那儿攀谈着。
李安逸三人的到来,使得那攀谈声微微一顿,在场上的人或多或少都看了过来。
“李兄、张兄、何兄,这里!在这里!”
瞧见李安逸三人的唐柳风不由站了起来,对着李安逸三人挥手与呼喊。
见状,本不知道应该坐去哪里为好的三人连忙往唐柳风所在的位置而去。
待坐好之后,何敞不由朝着唐柳风笑道:“唐兄,来得这么早?”
“我也是刚到没多久,比你们早不了多久。”,唐柳风笑着应道。
如此,四人便这样慢慢的展开了话题,聊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李安逸三人来的时间其实算是迟的了,故此,没过多久的时间,除了排在二甲进士第二名的周明之外,所有人皆已经到场。
那周明听说昨天得了一场大病,需要在家好好休养,因此,并不能参加此次的琼林宴。
在一旁的李安逸听到这个不由在内心中暗道可惜,他怎么就忘记了还有这百试百灵的一招。
又过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琼林宴便正式开始了,无数的宫娥与太监端着各种各样的美食与美酒上桌,不一会儿便摆满了各个桌子。
期间,在琼林宴开始的阶段,齐皇倒是过来了一趟,只是说了几番话之后,便匆匆的离去了,因为他也知道他在这里的话,这一批新的进士是放不开来的,这琼林宴也便没了气氛,没了意义。
果不其然,他一离去之后,这琼林宴的氛围一下子不知道提高了多少倍,各种觥筹交错、轻歌曼舞鼓乐齐鸣。
自然,作为一甲进士的李安逸三人以及二甲进士头名的唐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