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镇,土地庙的突然坍塌引起了镇民的无尽恐慌,在这样一个遍布鬼魅邪崇的世界,没有土地神镇守的白云镇,就像一块肥肉吸引着四面八方的厉鬼邪崇,一不小心就要遭遇灭镇之灾。
白云镇的众乡老立即前往镇长家中询问对策。众所周知,镇长乃土地神后裔,安庆府名门步家的旁系子弟。虽说只是旁系子弟,但对于白云镇的人来说,那也是关系通天的大人物。
但可惜的是众人都白来了,作为大家族的子弟,哪怕是旁系,对神灵之事的了解也远不是寻常百姓可以比拟的,在李应攻破镇上的香火屏障时,他就感觉到了不妙。果然,土地庙出事了,担心受牵连的镇长收拾细软,带着家人跑路了。
众乡老无奈之下,只得一起前往庞家,求庞家那位致仕在家的庞士元拿个主意。庞士元虽然门第不高,但毕竟是京官,见多识广,立刻就知道土地神是凶多吉少了,而凶手不出意外应该是白云山神。
于是就对众位乡老道:“各位放心,虽然土地神不见了,但白云镇还有白云山神守护,哪些厉鬼邪崇是不敢来白云镇放肆的。”
众乡老听后连连点头,白云山山神的灵验在白云山周边那是有口皆碑的,自从立庙以来,周边村落就没有出现一例厉鬼邪崇伤人事件。
“士元,白云山山神自然是十分灵验的,我们若要得其庇护,是否需要前往白云山请一尊神像回来供奉?”众乡老都是心思通透之辈,自然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而想要神灵庇护,自然需要供奉香火。
“诸位乡老尽管放心,我等下就前往山神庙为白云镇请来一尊神像。”庞士元说道,“众位乡老还是先组织人力将神庙修缮一番,以供安置神像。”
众乡老连忙点头答应,当即就回去准备去了。庞家,庞士元沐浴焚香,正冠更衣后,便乘马车往山神庙而去。
等到白云山脚下后,庞士元看着白云山那如白玉般的台阶也不由的微微震惊。看着庞士元震惊的表情,一位前往上香的信众不由道:“先生是第一次前来山神庙上香吧!这台阶乃是神迹!当初修建山神庙时,山神怜悯我等,特意使用神力塑造了这三百六十五级台阶。”
庞士元见那乡民如此激动,知道是山神庙的忠实信众,不由笑到:“老丈猜的的不错,晚生正是第一次前来上香。”
“先生来上香就对了,听青河村李村正说,山神会根据我等的香火供奉,赐予福报,童叟无欺。”那乡民高兴的说道。
“这有何说法?”庞士元听着那老农的话语不由问道。
“具体的老农也不是很清楚,就说青河村吧,有一寡妇生了重病,她女儿前来神庙祈求山神,之后山神麾下的神吏托梦说她孝心可嘉,情况特殊,可以先行治好其母,但她需还上百柱香火。类似的事情不少,听说是香火积累够了,就会赐予福报。”那老农有些激动的说道。
庞士元听着那老农的述说,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心中不由对山神升起几分好奇,山神的手段乃是**裸的阳谋,和商贾一般,直接将香火信仰当成了一股交易,难怪香火会如此旺盛。
等到山神庙前,看着面前成百上千往来上香的信众,脸上那虔诚狂热的表情,庞士元不由想起了二十多年黄巾道信徒的模样,心中不由涌现出几分担忧。
但很快,庞士元就为自己的担忧感到好笑,神邸虽然强大,但只要不到青赦正神,能够影响到的范围终究有限,就算是金赦大神,充其量也就影响州府一城之地。
白云山毕竟体量有限,只有白赦的格局,能够成为赤赦都是邀天之幸,成为更高的神邸又谈何容易。千百年来,真正能够晋升的神邸屈指可数,基本上都是趁着改朝换代之时,投资潜龙,扶龙庭,得王朝气运之助方才更近一步,否则再如何经营,充其量也就多积攒些神力罢了。
走进山神庙大殿,看着那一丈高的神像,感受着神像上那淡淡的神力威压,庞士元拿起三支香,点燃后插在神像前的香炉内,然后淡淡道:“信民庞士元,白云镇人士,如今白云镇土地陨落,恳请山神移驾庇佑。”
山神法域内,敖臻心血来潮,一阵恍惚,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从入定中惊醒过来。敖臻眉头一皱,眼中满是疑惑之色,难道又有刁民想害朕!
神道之人,神与道合,心血来潮,偶有所感并不是什么少见的情况。一般而言,出现这种情况,不是被人暗算,心有所感,就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若是修为精深,或是精通命数之辈,遇到情况还能掐算一番,定吉凶,明善恶。但敖臻毕竟为神日短,底蕴有限,也没有奇门术数之类的天赋神通,因此敖臻并不知道是什么将自己从入定中惊醒。
沉吟片刻,敖臻闭目开始借助额头神赦之力感应整个白云山区域的异常来。在他想来,自己修为虽然小有所成,但也就是刚刚踏上超凡之路不远,心血来潮的感应范围绝对不会超过神域范围。
因此只要自己仔细感应一下,无论什么异常都休想逃过自己的感应。整个白云山范围被一扫而过,很快,敖臻的目光便被一人吸引了过去。
只见一个形象清癯,风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的中年儒生正在给自己上香。敖臻能够感应到让自己心血来潮的正是此人。这人虽然气质不凡,却没有丝毫修为在身,但能够让自己生出感应,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