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双眸微微失神,似乎有些意外。
“你确定,要替她求情?”
太后的话长羲让内心本就不平衡的天平更加摇摆不定。
触怒太后的结果可想而知,不仅会断送了自己为惠妃筹谋已久的计划,还有可能会因此而连累父亲和陆府……可说到底,自己在想到这个险招的时候,便在赌不会有人打开盒子里备注事项的字条,所以那宫女会获罪,是自己计划之中无可避免的一步棋……只能说自己终究还是太天真,没想到太后的惩罚手段会如此狠辣。
长羲脑海里刘仁瑾的模样都变得和蔼可亲了许多。
没有回答,便是默认。
“你要救她,可以。”
长羲没有丝毫庆幸,默默地等待着太后接下来的审判。
“近日哀家有点儿手痒,就与你一局牌九论输赢。别怪哀家没提醒你,若你输了……”太后心有定数地狡黠一笑,“死罪归她,活罪归你。”
长羲愣住了,倒还不是被太后的惩罚给吓的,而是……
什么?牌九?!这是个啥啊……而且用一局游戏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这未免有些太过草菅人命了……
长羲小声而语,“回太后娘娘,民女不会牌九……”
太后连连冷笑,“你不需要懂得规则,虽然游戏是用的牌九,但我们换个更简单一点儿的玩儿法。”太后看着长羲踌躇的神情,带着些许嘲讽的语气,“怎么……你现在就要认输了?”
太后娘娘似乎对这游戏了如指掌,那现在的局面对我也太不利了,但是……
要我就这么认输?怎么可能!
长羲陷入了最后的沉默,但这时长羲注意到惠妃的神情时,她对牌并不陌生的眼神似乎在增添自己的信心。
“民女惶恐,还劳烦太后娘娘陈述规则。”长羲坚定的眼神打破了太后想要不战而胜的玉算盘。
“好。”太后直视着长羲,略带钦佩的眼中熊熊燃烧着的是强烈的胜负欲。
“来人!拿牌、赐座两席!”
“是。”
“我们等会儿的这种玩儿法在民间被称为小牌九,这种玩儿法最特别的一点就是快。”
宫女将牌呈上了桌。
太后将一摞牌全部摆在桌面上,用手轻轻一划,背面朝上的所有牌便如同听令一般呈扇形展开,手法极其行云流水,而且整个过程太后根本就没看过牌一眼。
太后娘娘平时应该挺闲的吧,不然这玩牌手法没个三五年不可能达不到这种境界吧……长羲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有多乐观,才能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调侃对手。
太后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手法给长羲带来的冲击和压迫感,饶有兴致地琢磨着长羲的神情。
“每人两张牌,比大小胜负立现,大者为赢。成对的二牌有天王、地王、天杠、地杠、天高九及地高九等,其中最大的是丁三配二四的至尊宝也叫猴王对,点数最大,为三加六得九。若没有对牌的情况,则以二牌之和的个位数分胜负……”太后随机从牌扇中抽出了两张牌,“以此为例,一天牌及一杂五的组合,二牌点数之和为十七,个位为七,所以最终点数是七。”
长羲虽然没怎么听懂对牌的具体凑法,也不怎么会计算点数,但有一点足以让长羲感到绝望——这个游戏纯属是运气使然,就算自己身边坐着个懂牌九的惠妃,也是无济于事。
这……还怎么玩儿?
“哀家说得够清楚了吗?”
“嗯……嗯嗯……”长羲模棱两可地回答,心里却已经在思考输了的结果了。
“那我们,开始吧。”太后虎视眈眈地盯着还在迷惘中的长羲。
“我……”
我还没准备好啊……那个地杠是什么来着,还有地高九又是什么啊……
长羲还来不及说完话,便听到了太后发来的死亡邀请之音。
“来人洗牌!”
随着太后一身令下,身侧的宫女立马将牌在手中翻转交叉得眼花缭乱,在长羲的耳中,就连牌与牌之间碰撞摩擦的声音都变成了急促的心跳声。
最终一摞牌整齐排列在桌面上,该来的始终还是来了。
“谁先谁后?”
“太后娘娘您先请吧……”
太后微微颔首,目光如炬地扫视牌面,仿佛拥有能看穿牌面的慧眼。长羲依葫芦画瓢地学着,却也只是东施效颦而已,没看出其中的任何蹊跷。片刻之后,太后的手指仿佛受到指引一般,缓缓地停留在一张牌上,便毫不犹豫地将牌拎了出来,在与此牌只相隔两张的距离,太后快速抽出了第二张。两张牌稳稳地摆在太后面前,似乎并没有着急直接翻过正面的想法。
“该你了。”太后轻轻摆手,示意长羲摸牌。
“好……我摸。”
长羲与惠妃对视了一眼后,坚定地看向面前的一众牌面,只可惜不管长羲眼神多么坚定,那牌与长羲愣是没有一点儿共通的呼应。
老天爷啊,给点儿提示吧!
试探……
犹豫……
踌躇……
相比起太后的果断,长羲这一方很明显在气势上就已经输了。
算了……既然这种游戏全凭运气,那就全交给上天决定。
若是阎王要我三更死,我死皮赖脸也活不到五更!
长羲突然虔诚地双手合十于额间,嘴里念念有词,“信女长羲愿用十年气运起誓,换今日的赢面……不论哪路神仙,还请垂怜,管不了的听到了帮忙带个信儿也行……”
长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