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羲!”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长羲停住脚步转身望去,只见叶舒林小跑跟来,模样似乎是有话要说。
“叶伯父,你这是……”
“哦,是这样的……青梧和临依在房中讲话,我便出来寻你,也有些话想要同你讲。”
听到叶青梧单独和许临依在房中的消息,长羲的脸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为了不让叶舒林看出端倪,长羲只好转移话题,“不知叶伯父,有什么话要对长羲讲呢?”
面对长羲直白的提问,叶舒林面色似是有些尴尬。
“长羲……你现在是准备往哪儿走呢?”
同样尴尬的长羲似乎没想到叶舒林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反应了好一会儿,“我吗?我……打算回锦绣宫。”
“那让伯父送送你吧。”叶舒林走到长羲身侧,“长羲你不用紧张,叶伯父只是因为太久没有见到你,才想和你叙叙旧,聊些家常。现在人老了,聊的话题也无非就是这些……”
叶舒林亲切的语气让长羲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那长羲……就多谢叶伯父相送了。”
叶舒林走到长羲身侧,并肩而行。面对身侧的叶舒林,长羲拘谨地拉开了些许距离,倒不是觉得叶舒林有什么恶意,但总觉得身体不由自主地会产生排斥,就目前来说,长羲只能归咎为和叶舒林还不算太熟的缘由。
“长羲,不瞒你说,我都不知道青梧生这场病我是该高兴还是不该高兴。”
回宫路上,叶舒林第一句话就让长羲摸不着头脑。
长羲直白表疑,“青梧生病,叶伯父你怎么还会高兴呢?”
“若是青梧不生这一场病,我又怎么能见得到长羲你呢?”
叶舒林的话语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却弄的长羲一头雾水。若是单听叶舒林的话,似乎两人是很亲近的亲人一般,可长羲对于这位长辈,确实是一点儿记忆也没有。
“长羲……谢叶伯父抬爱。”
还在疑惑叶舒林对自己态度过于亲切的长羲,突然就想到了一个可能并且能说得通的原因。
“叶伯父,你和我父亲的关系一定很好吧。”
“当然……你父母亲结婚的时候,还请我去喝过喜酒呢。”
关于母亲,永远都是的痛。直到现在,长羲都不敢踏入祠堂去拜见,似乎只要没有亲眼看到墓碑,长羲就能欺骗自己母亲还活着。
“真好,我母亲穿嫁衣的时候,一定很漂亮。”
“长羲对不起……伯父不是有意要提起你的伤心处的。”
长羲笑着吸了吸鼻子,“伯父你不用道歉,我只是……突然有些感触而已。”
因为母亲的话题,长羲对叶舒林瞬间少了几分客套的端庄。两人依旧并肩而行,距离却肉眼可见的缩小了。
叶舒林似是无意地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对了长羲,我想知道……”叶舒林的眼神带着些许试探,“你和青梧是怎么认识的?”
又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其实长羲大可以用宴会上叶青梧给自己伪造的那个理由来搪塞叶舒林,毕竟这种女扮男装混入禁卫军的经历,一般人还是难以接受的。可面对长辈,又是叶青梧的父亲,长羲不想撒谎。
“我……”
叶舒林看出了长羲的为难,善解人意地自己圆回了话,“伯父只是好奇,长羲你不想说也无妨,不碍事的。”
此话犹如天籁之音,长羲听后赶忙淡笑回应,“多谢伯父谅解。”
面对眼前慈眉善目的叶舒林,长羲的生疏感愈淡,心中的亲近和敬仰之情却愈浓。
“不管你和青梧是怎么认识的,伯父都很高兴青达礼的红颜知己。”
虽然长羲还在生叶青梧的气,可听叶舒林这么一夸,长羲甚至觉得和叶青梧认识都是一种荣幸。
叶舒林这一路上对长羲的夸赞还远远不止这些,特别是那些风花雪月的诗句和词藻,长羲有些根本连听都没听说过,甚至一度怀疑是叶舒林当场现做的词,却还押韵的天衣无缝。
如果不是知道眼前的人是镇远大将军,长羲恐怕会以为叶舒林是才高八斗的文人墨客,自然也就明白了叶青梧那舞刀弄枪的手是如何写得一幅好字,房中又为何时时见得到山水字画的缘由。
后来不知怎的,两人就聊到了大后天的秋围。关于和叶青梧一起准备秋围的事情,长羲是只字未提,可要说起骑马射箭,长羲的劲儿就来了,激动地自说自话起来,压根儿就忘记了自己的这些三脚猫功夫在身侧的人眼里,都是班门弄斧罢了。
可身侧的叶舒林,却没有一丝反感的模样,反而是侧耳认真且耐心地倾听,双手背在身后,带着一成不变的笑意直视着长羲。
越说越兴奋的长羲,连同饿狼抢食这种事情都差点口无遮拦地说了出来。幸亏当时的理智占了上风,长羲才没出口成祸,可依旧没能保住叶舒林对自己“温文尔雅”的赞赏……
话至激动处,长羲一个拔箭射日的动作,没拔成箭,却碰掉了叶舒林挂在腰间的玉佩。
糟糕!
都来不及惊呼,长羲赶紧蹲下身去捡,将碧色结绳的玉佩放在掌心中仔细摩挲,生怕发现一丝裂缝。
“对不起对不起啊叶伯父,我真的不是故意弄掉的……”
且不说这玉佩看成色就是贵重物,作为叶舒林的随身之物,自然也是有别一番特殊寓意,若是砸在自己手里了,金山银山都不一定换的回来。
长羲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