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觉得自己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被窗外的一丝暖阳叫醒后,正想伸个懒腰却又忘记手臂上的伤口,疼的一下子就清醒了许多。
“这是什么时辰了啊?”小川走到桌边用水壶倒了杯水。
正准备将水递到嘴边时,小川突然睁大眼睛想起了什么,“我昨天不是入了禁卫军吗?完了完了……这第一天就迟到可不知道会挨什么罚呢……”小川赶紧放下水杯,换上禁军盔甲,飞跑出去。
小川住处背后有一条狭小的走道通往禁卫军所住的通铺,小川进入屋内未瞧见一人,心中更是紧张,眼下唯一的办法也就只能去找叶将军了,亲自领罚总比被抓来挨罚的强,做好了心理建设之后,小川就往叶将军独院走去。
叶将军的独院与禁卫军住处相邻,中间一条长廊连接到叶将军的院门口,所以小川走去并未花费多少时间。
“建、章、院。”小川自言自语呢喃道。昨日踏入院子时并未仔细地瞧过这牌匾,匾上提字矫若惊龙更添威武气派,让人望而生畏。
小川将禁军腰牌示意给守门将领后就缓慢走进院中。院中种着许多青梧,与宫中各处奢华之气截然相反,独有一种清幽宁静的古朴之气,小川想来那叶将军虽是习武之人确无戾气绕身,与这院子应该也有干系,毕竟每日身居如此清静之处,想心气浮躁都很难吧。小川边走边如此想着,不一会儿就到了书房门口。
“叶将……”小川正准备俯身行礼,却瞧见叶将军伏在书案上小憩,脚步轻缓靠近后见叶将军衣裳穿的极薄,小川怕叶将军着凉,便取下衣架上的披风想要给他披上,可手上的动作却愣住了。
双眸紧闭,耳角些许鬓发零落侧脸,高挺的鼻梁下呼吸浅浅,褪去一身盔甲后的叶将军宛如一个出尘不染的翩翩少年,竟让小川看的有些出神。细看右手还握着笔未放手,他这是彻夜未眠吗?
小川将披风轻轻披在叶将军背上,可不料那叶将军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似是醒了。小川赶紧退到书案前俯身行礼。
“卑职参见叶将军。”
叶青梧扶着肩上滑落的披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小川。
“叶将军,我自知今日偷懒未与禁卫军一同操练,特来领罚。”小川心中惶恐不安,等待叶将军的审判。
“我见你昨日伤势太重便让你多休息了一会儿,没想到你竟然恢复的那么快。”
“哈……谢叶将军厚爱。”小川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禁卫军今日还未开始操练,副统领带着他们在熟悉宫中地形,你现在去怕是也难寻他们了,我这里有一份宫中地形图,你自行走动熟悉吧,切记一路礼数周全,勿往皇宫机要重地去。”叶青梧将地形图递给小川。
“对了,还有品子决一定要背熟,过些时日会有人前来抽背。”小川听到要背书就觉得头昏脑胀,看来这宫中侍卫是不好当啊。
就在此时,屋外响起了守卫的传唤声。
“内侍省明公公求见将军。”
小川是聪明人,见有人在屋外便赶紧说道:“既然叶将军还有要事在身,卑职就先行告退了。”
“好,你退下吧。”叶青梧挥挥手示意小川离开。
小川行礼之后便离去,明公公身姿摇曳着进入书房内。
“叶将军,昨日所有新进禁卫军的资料都已核查并登记入册,只是……这有一人的册子着实叫奴才为难。”
“谁的册子。”
“禀告将军,是一位叫做赵小川的新军。奴才派了好些人去查探,可却没有一点关于此人的消息,奴才不知怎么处理,只好来请教叶将军了。”
叶青梧眉头微微一皱,若有所思,半晌以后开口道“此人的信息我会亲自查明,册子之事还劳烦公公通融。”
那明公公也是聪明人,觉得那人多半与叶将军有着或多或少的关联,怕是得罪不起,就当做个顺水人情罢了,便赶紧开口说道:“叶将军的意思奴才明白了,叶将军放心,奴才自会把此事办得妥帖,不叫叶将军费心。”明公公抬头看见叶将军神思不在此处,便有了先行退去之意。
“叶将军公务繁忙,奴才告退了。”话毕行礼后就慢慢退出了书房。
“明公公慢走。”
叶青梧觉得此事颇为蹊跷,但从他的观察来看,这小川年纪尚小,心性单纯率真,若说她进宫目的不纯到有些太过偏激,可她进宫只是为了那些许俸禄吗?
“你到底是谁?”叶青梧疑惑呢喃到。
小川已经在这宫中走了许久,大大小小的地方已经熟悉的差不多了,已经可以脱离地图自己认路了,可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时却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
“这……是哪里啊,为何地图上面没有注明?”小川有些疑惑的拿起地图翻看。
突然,一个小孩儿未仔细看路竟撞在小川双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吃痛叫喊了一声。
小川赶紧蹲下,“你……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啊。”看见小孩的右手掌有些磨破了皮,小川正准备仔细查看他的手,却没想到那小孩竟然一下子将手甩开,哭喊了起来。
“你们都是坏人!欺负我还欺负我娘亲,我娘亲都生……生病了,你们连药……药都不给他,你们都是坏人……呜呜呜……”小川一头雾水的看着小孩,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抚摸着小孩的背想让他止住啼哭,小川心虚地四处张望,希望没人看见,不然这叫旁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