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被套着头,那件大衣潮气发霉的味道真的很难闻,我刚要开口喊,一口气就把我呛得咳嗦了好几下。
接着,我努足劲头使劲挣扎,并且大喊:“齐哥怎么回事啊!齐哥!”
这时,就觉得我的脑袋被重物使劲打了一下,幸好是有一层厚厚的大衣蒙在了我的头上,不过震得也相当疼。
“叫你妈嘛,再叫把你扔河里!”就听一个声音很尖细的声音对我喊道。
我被他这么一威胁,就不再挣扎了,我当时心里还琢磨了,是不是这个齐哥生活拮据了,想从我身上弄点儿钱啊。
我这么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这种情况就叫杀熟,在我们那里就曾经遇到过这样的一件事。
我们楼群有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我有时候在家就会听见她在楼群外面唱mī_mī流浪记的主题曲,一唱就是“我要我要找我爸爸。。。”但是后来好长时间都听不见她唱歌了。
后来,还是我妈告诉我的,她是被绑架了,而且绑架她的不是别人,就是以前曾经在我们楼群租房子的一个人们都喊他二伯的男子。
那个男子,我记得我也见过好几次了,那是个样子挺和蔼的一个大叔模样的人,见人面总是笑呵呵的打招呼,后来他好像是租期到了,就搬到别的地方去了。
而就在他搬走后不到俩月,就发生了那件惨案,那个小女孩就被他绑架了,结果,小女孩家里东拼西凑了两万块钱,赎人。但是,最后那个二伯钱也拿了,还把小女孩撕票,尸体就抛在我们这儿的东大桥河边。
这次我被齐哥骗上了车,首先想到的就是这种杀熟的了。
人在未知的领域,往往就会产生恐惧。我现在就处于一个未知的状态,明明是睁着眼,但是看到的还是一片黑蒙蒙的。
而且,我只要稍微身子动一下,就会有一个重物砸向我的头。于是,我也不敢再乱动了,就老实的待着。
不过,我还是不肯放弃争取机会的,我就说:“齐哥,你要怎么样,你说,要钱的话,不多我这就有,干嘛弄这一手儿呢?”
我就听见齐哥说:“你呜呜呜的说什么啊,把嘴闭上,你到地方就知道了。”
感情我在这儿说了半天,他那边根本就听不清啊,我也不知道是真听不清还是假听不清了。反正,他最后这一句我是听到了,那就是到地方就知道了。
可这究竟是要把我带到哪儿去呢,你劫我一个学生有什么用啊,不错,我是混,可我那也仅仅限于学生之间的打架和了事啊。你齐哥混的再差吧,那也算是社会上的人了,怎么就抓着我这么个学生不放啊?
我感觉车开了大约有五分钟左右就停下了,车这么一停,我的心就慌了,心想这是到地方了,还是出了什么事了?
不过,停了没多大功夫,车就又开起来了。可能是遇到红灯了吧,我是这么猜的。
又开了时间不大,就又停下了。
这次,是真的停了,我就感觉有人推了我一把,紧接着,就听一开始那个尖细嗓子的人喊我:“下来!”
他让我下去的时候,我才发觉,原来这一道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我的腿却已经麻了,刚才还没有发觉,这一下车,就动不了了。
突然,就有人踢了我侧腰一下,喊道:“你妈的,让你下来啦!装死啊!”
我被这一脚踹得就横躺在了车座上,我慢慢挪出了来,刚下车站直了身子,我的双手就被人撅到背后绑上了。
接着,我就被人使劲推了一下。
“快走!”
我还听到他们说:
“你至于吗,一个小逼崽子还绑上,他还能跑是怎么地啊?”
“咳,加点儿小心没坏处。”
我就这么没头没脑的一直向前走。
我心里真的是害怕极了,不知道这些人要把我带到哪里去。但是,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些的是,仅仅从路程上推断,我应该还没有出市区,至少是没把我带到荒坟岗子一带的地方。
不过,我转念一想,就又害怕了。
如果,这帮人我都不认识的话,那绑票还多少能有个生还的希望。但是,这个齐哥,我是认识的,即使是我家里把赎金给了他,恐怕他也会把我灭口的吧?
我深一脚浅一脚崎岖的又走了一段路,就在我六神无主的时候,就听到了我的正前方有开门的声音。
声音是那种大铁门的声音,很厚实的感觉。
我这时又被推了一下,就踉跄着向前迈了两步,结果,就绊倒了门槛上,我的身体不稳,一下子就跌倒了。
我是整个身子向前匍匐的,幸亏有那件厚实的大衣,我才没有被摔多疼。
这时候,我就听见从屋子的某个地方传来了稀里哗啦的推麻将的声音,紧接着,在我前方的位置就传来一道声音:“一个小孩,你们至于的吗,裹得跟个粽子似的。”
就听刚才那个尖细嗓子的人说:“这不是怕他跑了吗,以防意外。”说着话,就一边把罩在我脑袋上的那件大衣给撩起来了。
突然间眼前一亮,我还虚了一下眼,就在我虚眼的功夫,就觉得在我的正前方坐着一个大胖子。
等我稍微缓了一下,再定睛一看,果然刚才没有看错,就在离我大概两米的距离,坐着一个大胖子,这个大胖子留着个光头,脑门儿特别的亮,他的一双眼袋比他的眼睛都大,双下巴磕。身上穿着一件肥大的军绿色袄褂。脚上蹬着一双黑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