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四辈儿跟在海子的身后,刚走了几步,就听表哥再我们身后说了句:“根柱儿,你跟着一块儿去。”
我知道,表哥虽然面上对我凶,但是他心里是很疼我的,他就怕我出什么闪失,所以让少言寡语,但却胆子很大,敢玩儿命的根柱儿,跟着一块儿送我们了。
由此,我也大概揣测到,今天的事情,远非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了。
当我坐到海子的车上时,海子就问我们:“你们住哪儿。”
当海子问我这一句时,我的心里不由又酸楚了起来,每次和表哥他们在一起,我都是坐洪雁开的那辆车的,但是,今天,洪雁却躺在了病床上,而我却仍然要在表哥他们的保护下离开医院,我觉得我真的是没用,没用透了,我不能为表哥他们做些什么,却总是让他们为我操心,甚至还牵连洪雁中了枪。
我没有说话,四辈儿说了句:“先去二街,把晓永先送回去,我家离他家也不远。”
海子点了点头,说:“我路不太熟,你们给我指着点儿路。”
我坐在车上,基本就是愣神。四辈儿就在那一边儿看着道儿,一边指给海子往哪边走。
车开着开着,当我的眼前晃过了不少的建筑物时,我才反应过来不太对劲,眼前的道路显示我们现在分明就是在新湾路。
我就问四辈儿:“咱怎么走这儿啊,绕了大圈儿了。”
但是,当我刚问完这句后,就忽然明白了。
四辈儿没有说话,就是眼睛直视着前方,时而告诉海子往那条道儿拐。
因为,从我们学校到西乡路小医院是走南面的,但是要是从西乡路开到路过我们学校的那条道路,然后再到我家,无疑是更远了。而四辈儿指的这条道,恰恰就能避开离西大街比较近的夜市那条道,而选择的最近的一条道了。
海子把车开到了我家附近的十字路口时,遇到红灯,车子停下来时,我就说:“行了海哥,我就在这儿下吧,你们送四辈儿吧。”
“到了么?”海子问我。
“快了,我下车走几步就到了,从这儿拐就直接到四辈儿家了。”我说。
“别。我得给你送你家门口。”海子说。
就这样,车一直开到了我家楼下。
我下了车,四辈儿还对我说:“今儿晚上就别出来了,燕子那也先别去了。”
我答应了一声,和海子他们告了别,就进了我家的楼道。
我回到家,看到我妈也是刚进屋。
我妈见到我就问:“诶,今天怎么回来的早点儿了?”
我听我妈这么一说,就看了下墙上的表。
可不是么,要放在每天,这个时候,我还没到家了。
我就随口编了个谎话说:“哦,今天下午学校大扫除,我们做完卫生的就先放了。”
我妈听后也没再说什么,就一边撸着袖子,一边奔厨房去了。
我妈进到厨房后还对我喊:“儿子,我买了武昌鱼,你是吃红烧的还是清蒸的啊?”
我这个时候,哪还有心思琢磨吃什么的啊,就随口一说:“都行。”
这时候,就见我妈从厨房一探头,说:“嘛叫都行啊,做哪个啊?”
这时候,我就有些不耐烦了:“随便呢!”
我妈一听,就歪着头看了看我,问道:“儿子,怎么了,看你不高兴呢?”
“哎呀,没有,哪儿就不高兴啊,快去做去吧。”我一边冲我妈摆手,一边说。
我妈见我这个态度,也没说什么,继续进厨房忙活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家的电话铃响了起来。
我几步走到电话前,接着拿起了听筒:“喂?”
就听电话那头急促的声音说:“喂,你到家了啊?”
“到家了啊,怎么了。”我说。
“怎么了!出事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