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鸢有预感,这次的家宴之上,以往的fēng_liú浪静不复存在,太后,究竟想利用这场宴会挑起什么,亦或是发现、掩盖什么?
种种疑问不得要解,终于还是沉沉睡去。
闲时一天天没有感觉的转眼而过,家宴这日,参加的众人无不是盛装以待。家宴和朝宴相比场面虽然小了点儿,肃穆氛围虽然淡了些,可毕竟去的都是不容小觑的人物,言谈举止间再怎么熟络也是要掌握分寸,拿捏得当才好。
萍儿为莫鸢挑选了紫色长裙,抹胸缠绕,腰肢收剪的恰如其分,衣袖和后摆上用七彩线绣着零星梅花,不扎眼,亦不显的唐突妩媚,端庄典雅,和以往莫鸢的风格不甚接近。在庄重的诚,总归还是要穿的素雅、庄重一些。
莫鸢不是喜出风头之人,像陌芊芊那样的人,今日的打扮定是更加别致,吸引眼球的事情,她不做估计家宴连没有什么情趣了。
鬓发梳理寻常,萍儿本来还想给她梳个繁复的发髻,被莫鸢拦住,只道,能上的了台面就成,不用非要顶着高高的发髻,累是次要,重要的是,太后崇尚简单质朴,发髻太过高贵就算衣着不显眼,仍旧会成为议论的重点。
所以说,莫鸢能被太后喜爱并非出于偶然,不多花一些心思在她的喜好和作风上面,难免会出现差池。再者就是莫鸢的为人,合胃口是其一,为人不做作是其二。见惯了宫中妃嫔的两面刀和墙头草,在看待莫鸢时,直到自己捡到了宝。
一个人的发髻和妆容代表着她的阶级地位和等级层次,莫鸢要的只是南家正妻的身份,而不是郡主的身份。
“可是这样一来,会不会显得郡主不注重这次宴会,太随意了些?”嫣儿上下打量莫鸢,问出心中的疑问,“紫色不喜庆,有些沉重,萍儿你觉得呢?”
衣服是萍儿挑的,她是根据莫鸢头一天晚上的要求挑的,故此也不知道该发表什么意见,只是盯着镜中的莫鸢试探着问道:“郡主,要不,奴婢给您再换一件?”
莫鸢笑了,侧头看向一脸煞有介事的嫣儿:“好啊,那你倒是说说,我穿什么衣服不随意?”
嫣儿琢磨了一会儿,方才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妥,不好意思地笑笑,摸了摸鼻子:“郡主不觉得紫色更适合太后和皇后吗?郡主年纪不大,眼下又是节前,就算不是红粉之色,也总该为宴会添点什么色彩,太过单调,和婶公主一比,高低立现,岂不是吃亏?”
萍儿总是惦记着莫鸢的脸面和地位问题,不想让她得到丝毫的伤害。
莫鸢站起身展开衣袖,转了个圈,从镜中打量自己,回头对萍儿道:“去把那件粉色和白色相间的衣服找来。”
萍儿想了想,应声去找。
莫鸢侧头对嫣儿了然一笑:“你个鬼丫头,就知道你鬼心眼多,这等好的办法都让你猜到了。”
嫣儿冤枉,不服气道:“郡主,我是用脑袋认真想的,哪里须猜?”
原来家宴之上,每个小辈的女子都要登台献艺,谁都知道,这是一种变相的攀比。
女子拼的是什么?容貌、身段、内在、技艺?不论哪一种,能入得了太后和皇上法眼的,就是好女子。
树大招风,莫鸢无意争宠,却有意让陌芊芊在宴会中出丑,既然她在宴会中扮演的是夺目的凤凰,那莫鸢就算当只小麻雀,也要让陌芊芊这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从各自院落出来,门前停着三辆马车,郡主和公主,哪个都不能委屈,再加上自己的娘亲,南翼枫这方面做事很妥帖,面子工作总是得心应手,看在外人眼里着实是个能干的夫君。早先还以为公主和郡主下嫁无权无势的他还觉得委屈了,现今一步步走来,从未出现为皇家丢颜面的事情,也并未传出后院着火的事情,里里外外一把好手。
南翼枫,已经成为京城中百姓称赞的大丈夫典范。
只是唯有当事人才知其中的甘苦,尤以陌芊芊为例,上次闹婚堂,一举成为京城中谈资笑柄,大抵都是对南翼枫表达了怜惜之情。
莫鸢透过车帘,望着外面羡慕地看着她们的百姓们,冷哼一声,放下车帘,悠悠飘出一句:“早晚让他以真面目示人。”
萍儿不知所以,听后自是茫然地看向嫣儿,试图从她那里得到些许的回应和答案。
不了嫣儿连听都未听,自顾自地掀着车帘,饶有兴致地看着外面的车来人往,喧嚣热闹。
萍儿拿脚踢了踢对面的嫣儿,嫣儿不觉所以,脱口而出:“哎,你踢我干嘛!”回头不满地盯着萍儿,却见萍儿一个劲儿的朝自己挤眉弄眼。这才会意地看向莫鸢方向,莫鸢已经闭目不语,脸色沉静,看不出一丝悲喜。
“怎么了?”嫣儿觉察到车内气氛的不同寻常和压抑,用口型询问萍儿。
眼下情况,萍儿无法把刚才的情形和嫣儿讲清楚,索性摇了摇头,没有接下去。嫣儿无声地做叹息状,老老实实坐好,也不再东张西望。
才不久,马车停下,听前面的小厮道:“郡主,到宫门了。”
一行人鱼贯而出,从车上下来,四观而望,陆续有软轿被抬进偏门,想来是那些比她们早来的人了。
“姐姐今天好生漂亮,正是寒冬时节,这一身犹衬的身姿妩媚,娇柔百态,可谓人见人怜。”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哪个毒舌又在酝酿着一场唇枪舌战。
莫鸢调整好心绪,唇角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