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鸢,等等我!”何氏看到李莫鸢要走,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跟在了李莫鸢身后。
李莫鸢也没有管身后的何氏,只摇椅晃地向前走着,何氏时不时要扶她一下都被她甩手挣脱了,隐隐约约,她似乎听到了何氏的叹息。
在夜色中,这声叹息很轻却很悠长。
李莫鸢的心忍不加悲伤,好像被人用一只手给抓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狠狠握紧,让她疼痛。
跌跌撞撞的,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寝宫,李莫鸢推开房门就走了进去。何氏赶忙也跟了进去。
“你不知道这是我住的地方吗?你跟过来干什么9不快滚!”李莫鸢走到了自己的床边坐下,回头对着何氏就是一脚。让她惊讶的是,这何氏竟也不躲不闪,任由她踢了一脚,脸上也没有什么生气的神色。
疼痛来得太过突然,李莫鸢扶着头,嘴中喊着:“你还不走?留下来发霉啊?还是你是自虐狂,想要我多踹你几脚才甘心?”
何氏轻轻咳了一声,说道:“我只是想确保公……你的安危,现在你既已安全,我自然告退。”何氏说着,转身走出了屋子,还不忘轻轻合上了门。
出了门的何氏神色凝重,她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到了最后甚至是用跑的,她要回去,把这个重大的发现告诉给北元皇后!
破晓时分,何氏仰着头看着天空,她在等,终于等来了一只天边飞来的鸽子。何氏赶忙把鸽子给抱在了怀里,匆匆走进自己的房间。
这是一只可以和北元通信的信鸽,很是机灵,肌肉也很发达,能够适应长途跋涉,平日里也不养在云涧国的皇宫,而是在皇宫附近有专门的隐蔽场子,只有受到召唤才会过来。
“这胎记绝无作假。公主幼儿时待哺时,我不止一回见过这胎记,绝无认错的可能!若
李莫鸢真为公主,现任公主身份可疑,望吾后小心谨慎,莫为奸人所害。何氏敬上。”
写完这一段话,何氏好似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一般瘫坐在椅子中。是她的疏忽啊y的公主却……只希望事情来得及挽回吧!有些人真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连皇家都敢算计,也不知死字怎么写!
何氏神色一冷。她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又猛然站了起来把纸条儿绑在了信鸽的腿上。
何氏伸出自己的手,信鸽就跳到了她的手上,神色甚是亲昵地用头拱了拱她微微翘起的大拇指。何氏另一只手轻轻抚着信鸽的身体轻声说道:“鸽儿半儿,这一切可都要靠你了!你一定要给我把信带到啊!”
信鸽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看着何氏,好像在说着放心。何氏稍稍放下心来,她走到窗台,双手托着鸽子伸出窗外。
何氏只觉得自己手中一沉,信鸽两只爪子在她手心一蹬,扑棱着翅膀飞向天空。何氏的心紧了一下,本来不想理会的,最后还是忍不住推门走了出去,信鸽在空中越飞越远,最终失了身形。
何氏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紧握着的双手也是松开,只是双眸中还是有着一些担忧之色。
自信鸽飞走后,何氏每天都会搬着一个椅子坐在自己的屋子前看着窗外。现在的她要防的人除了晴月公主还有北元太子啊!如果事情确定下来的话,那她该如何自处……只希望她这次报信能为自己赢得一个安享晚年吧。
云涧国到北元皇宫路途遥远,遥远到需要花上许多天的时间,直扰得何氏心神不宁,因为她不知道,那信鸽究竟能不能安全把信送到。这几日她也常往李莫鸢那边跑,就怕太子欺负了她,惹得李莫鸢都有些心烦意乱,不知她安的什么心思,好在何氏都是为着她着想,过了几日,她就也没有再多理会。
这一日,云涧国和北元国同样的阳光明媚。
北元皇宫,皇后一身凤袍站在气魄的大院中,一只鸽子从天空落下,飞到院子的一处,不停地跺着步。
信鸽?
皇后神情一愣,应该是何氏和她汇报事情的进展了吧!屏退了左右,皇后走到鸽子身旁,蹲下了身子。
她的手一伸出,鸽子就飞到了她的手心,显然是受过训练,没有丝毫反抗,任由皇后解下了它脚上的纸筒。
皇后拿下了纸筒,她没有急着打开,而是先放走了鸽子。
纸筒外面刷了一层桐油,这是防止在下雨天把纸条弄湿,皇后先把纸筒放在自己的鼻尖闻了一下,一股熟悉的恬淡的香气钻进了鼻尖,这是她用宫廷的桐油配方改良过的,此行除了何氏没有人有,而云涧国的人更不可能有。
所以这信是何氏寄来的无疑了。
皇后放下了心思,才慢慢拆开了纸筒。
纸筒摊开来也不过半个手掌大小,上面写满了蝇头小字,皇后也只能借着阳光才能看清上面写的是什么,越看她的神色越是愤怒,最后气得脸形都快扭曲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岂有此理!竟然敢糊弄本后!”
真正的公主竟然在云涧国!她的女儿还在云涧国,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女人却成了自己的女儿。皇后只觉得自己胸腔里怒火在熊熊燃烧!若是身旁有着人的话,无疑会一起点燃了!
“来人!来人!”皇后揉碎了手中的纸条,眼神愈发冰冷,她直接把宫女和侍卫都给叫了回来。
“你们去把统领给我叫过来。”皇后对着几个侍卫说道。
“是,皇后!”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