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的要推开,却发现一股微凉的灵气从口中缓缓蔓延至腹内,绞住了腹腔中的什么东西,然后慢慢的牵引向上。
随着微微的不适,一颗圆润冰凉之物跃出了喉咙。
李烬霄离了她的唇,口中叼了颗雪白的丹丸。
“什么东西?”
楚天歌顾不上被强吻的恼羞,她要惊讶的事太多了。
李烬宵居然有灵力,还有这玩意儿时候吃下去的?怎么会在她肚子里?
伤不伤孩子啊?
李烬霄把它捏在指中一用力,它瞬间成了粉碎的晶莹,慢慢的消散在屋中。
楚天歌感受到自己的灵力渐渐涌出丹田,缓缓的盈满周身,整个人越来越舒服。
她才明白原来不是因为身孕才没了那股怪异的力量,而是因为这颗小珠子。
“你什么时候给我吃下去的?”
听言,李烬霄急剧咳嗽了一番。
“我?”
楚天歌理所当然道:“不是你还能有谁?”
可到底什么时候做的呢,趁她半夜睡着的时候?
李烬霄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声音发颤。
“你是不是疯了?”
这种东西入腹禁锢灵力,势必如扒皮抽筋般痛苦,她如何能不知道怎么进去的。
楚天歌双眸缩了缩,“不是你?”
李烬宵气得说不出话来,摇了摇头。
“那是怎么回事……”
她嘀咕着坐了下来,这丹丸离体之后整个人舒适有劲了许多,但这东西的来路着实困扰了她。
李烬宵坐在她身旁,有点儿不高兴。
“你难道一点儿都不怀疑李云临?”
就算这东西真的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去的,可李云临有前科,这事他不是第一次干了,正常也该怀疑他吧。
楚天歌摇头,“他虽然滥情滥性,但不会这样对我的。”
李烬宵哑口无言,仿佛吃了几斤莲子,嘴里苦得没话说。
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了,她似乎忘了李云临对她做过什么。从地窖中出来之时,她一双手腕和脚裸伤痕累累的,谁见了不是触目惊心。
她曾是那么坚定的告诉他一定要做皇帝……她心里应当是清楚的,争储这事你死我活,她是要他做活下去的那个人。
可现在她似乎都忘了,忘了李云临曾给她彻骨的伤害,也忘了他们之间早已有了礼法之外的纠葛。
对,忘了。
李烬宵突然想起来失忆的杏儿,若李云临有本事让杏儿忘记一切,那么如果……
“天歌,你还记得春猎时,李云临拿出的那几车俘虏吗?”
楚天歌顺着说道:“你说的是哪一年?”
李烬宵屏住了呼吸,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今年春。”
楚天歌无语:“我从去年冬日就成了罪臣之女,如何还能参与今年的春猎。”
李烬宵心中一痛。
她不像是在说笑,她真的忘了一部分事。
那个畜生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李云临欺瞒你的,远不止那些风花雪月的脏事,你会怎样?”
楚天歌的表情稍稍凝滞,缓缓后,她释然的说:“都不重要了,反正我已经决定离开他了。”
“那……楚氏事变后,你怎么离的邢场,之后做了什么?”
楚天歌道:“我晕过去了,一晕数月。”
李烬宵提醒道:“你身首异处都能活下来,怎么会平白晕上几个月。”
李云临居然用“晕过去了”这么好的理由来填补她记忆的空白。
也是,那几个月她都没用自己的身份示外人,几乎不会有破绽。
楚天歌仔细想了想,但就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反正就是晕了。
“再睡会儿吧,天亮一起吃了早膳再分道扬镳。”她也有些困了。
很快,阳光照进厢房的时候,楚天歌高高兴兴的醒了。
李烬宵将银票全部塞给她之前,犹豫了下。
楚天歌心都慌了,赶紧承诺道:“以后会还的。”
李烬宵顿了顿,连同钱袋子都给了她。
楚天歌松了口气,掏出一掂银子塞到他手中,“从这儿回金陵城有半日路程呢,你自己得留着点。”
然后她迫不及待的打开厢房的门,准备拥抱新的一切,外面的呼吸都是甜的。
李烬霄一鼓作气的急声说道:
“那几个月你没有昏迷,许多时日你都跟我在一起……因为他伤害你的,远比你知道的多。而且我们……我们行过了周公之礼。”
楚天歌一怔,脸色有些青。
“最近得了臆想症的人可真多啊。”
裴雪霁,皇后,五皇子,一个个的,真是莫名其妙,说的话都十分可笑。
她完全不信,踏出了厢房的门,李烬宵杵了一会儿,阔步上去,拿出一块小玉牌递给她。
“杨氏官戚遍布天下,无论我活着与否,他们都会给我几分薄面。你遇到难事,可拿着这个求援。”
楚天歌推脱道:“不必。”
她自认不会遇到什么难事,拿人钱财已经欠了人情了,不想再欠更多。
李烬宵塞到了她手中,没等她再拒绝便回头进了厢房,关上了门。
玉牌后刻着“乾元朝五皇子李烬宵令”几个小字,她指肚摩挲过他的名字,不由得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失神了片刻。
这是除了印鉴外唯一象征着他身份的东西,若她有一分坏心思,便可携着这东西违法纪,祸朝纲,害得他万劫不复。
为何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