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求您救救德广大哥吧。”
“刘儒,怎的如此惊慌?”刘儒乃是刘子敬庶子,年龄幼小,性格相对儒弱,尚未有表字。
刘儒手脚并用,爬到刘子玉脚下,紧紧抱住其大腿:“呜呜,师傅,有一群人,领头的叫夏侯大侠,把我大哥绑了。”
“什么?你家家丁护院不少,如何能够轻易被人入得内院?”刘德全一把提起刘儒,“你说领头的姓夏侯?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
“我。。。我也不知。那人。。方。。。方面大。。。大耳,身。。。身高体壮,披。。。着虎皮外衣,脚。。。脚下一双皮靴,背后背着大。。。大弓。”刘儒原本年幼脸白,被刘德全提起来,双脚悬在空中,更吓得脸白如纸。
刘德全,寻思,莫非真是夏侯博?
刘子玉皱起眉头,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勉强笑道:“放下他,走,去看看。”
。。。
刘子敬家的大宅,位于楼桑里南,分为一正院、二偏院,正院比刘德全家的小些,刘德广已成亲,住的东偏院,是一个两进的院子。
只见里三层、外三层上百村民围住门口。刘德全分开人群,只见十几个刘子敬的家丁、佃户手持棍棒,紧张地盯着院门口。满脸蜡黄色的管家周全,正与院里人交涉:“你等可知道,入人私宅抢劫者,轻当流放,重则送命?若你们能放了大公子,我可以考虑不上告县乡里。”
数辆手推车堵住了院门口,夏侯蓉等人依靠着推车,手持鱼叉、刀、弓守住门口,与家丁对峙:“胡说什么啊,我等来此,是为了履行契约。德全大哥昨日签好的三十钱一斤,莫非不算数了?”
“贼女狡诈,快放了公子,钱好说!”
“呵呵,你一个下人,做得来刘大公子的主么?我们带着鱼,等刘大公子交了钱便走。”
“好个狡诈贼女,竟敢强买强卖!”周全举起手中长剑,挥舞着,步步逼近“看爷爷教你做人!”
“德全哥哥,你来了”夏侯蓉吃惊地指着门口,嘴巴大成了一个o字。
“贼女,别挣扎了,声东击西对我没用!”周全正得意间,却惨叫两声,向前翻到,一口啃到地上,蹦飞两颗牙齿,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一只脚踏住肩膀上。周全狠狠滴盯向踩住自己那个可恨的人,一看之下,脸色大变,转为惊恐:“刘德全,你怎么来了,你想干什么?”
回答他的,是一柄明晃晃的斧头,距离喉咙只有半寸。
“应该是你想干什么。混账东西,十一二岁的女孩也欺负!需要爷爷再给你给松松肋骨么?”
周全吓得缩了缩颈子,嘴巴张了几下,却再不敢说什么。
周边的家丁、佃户见了刘子玉、刘德全,纷纷缩了缩身子,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看来前几天刘德全一人打伤几人的光辉事迹,给他们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刘子玉更是里中最有学识的人,家丁、佃户谁没用亲戚在里中上学?哪里敢得罪刘子玉。毕竟只是混碗饭吃,何必跟刘德全那个二愣子拼命,更没必要得罪刘子玉。
刘德全刚押着周全,与刘子玉、刘儒进到院中,就听见一阵聒噪。
“约两百斤鱼,6000钱不谢。”
“大侠,一斤鱼三十钱,也太贵了吧!”
“我这人,行走燕南赵北,人称浪里白蛟,最是讲信用。昨日你父亲既与德全订立了契约,我怎么好意思不遵守呢?”
“一时间仓促,哪里来6000钱?您给宽限几天吧!”
“要宽限?可以,先问问我兄弟!”
“大侠,您兄弟在哪?”
“看到没有,这把剑就是我兄弟,你跟他多亲近亲近。”
“大侠,在下。。在下不敢。求您开个实诚价,我一定做到。”
“好,既然是个爽快人,如此便把德全签的契约拿出来。他不是欠你6000钱么?咱们200斤鱼换一纸契约,哥可没亏待你!”
夏侯博一把抢过契约,装模作样地看了几遍,哈哈一笑:“好,兄弟们,扯呼,200斤鱼留下了给他们。”转过来,正看到走近的刘德全一行。
夏侯博挥舞着契约:“贤弟,契约帮你拿到了,这下没人敢威胁你了。”
刘德全珍而重之地接过契约,看了一遍又一遍,心中狂喜,终于摆脱典母的污点了。再看向夏侯博,已经满脸是感激和兴奋的泪水:“大哥,真真是多亏了你。大恩不言谢,请受小弟一拜。”
当即就向夏侯博深深地三拜。
一旁的刘子玉,看了看刘德全、夏侯博,眼睛都快冒出火来:“刘儒,把你这断了腿、不成器的兄长抬进去。”
夏侯博奇怪地问:“刚才不是与你师傅好着呢,他生生气啊?”
。。。
推着独轮车走在回家的路上,远远就听见悠扬的琴声,记忆中,那是母亲久未弹起的喜悦琴声,不自主的,刘德全脸上就浮现出相同的喜悦。
刘德然与老仆站在侧屋,卸下粮食,见刘德全满脸欢快地进来,心中就是一顿火大:“老七,你还看着干哈,还不过来帮忙。我爹爹可怜你没爹,要做你爹,这粮食特地赏赐你的。”
刘德全听了,脸一黑,猛吼一声,掏出拳头,冲上去,就要揍刘德然。
旁边老仆哪里肯,连忙从后面抱住:“七郎,不可动手,不可动手!”连连解释,说刘元起是如何好意,又说刘德然胡言乱语,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这老仆也算强壮,但只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