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一个被打入冷宫的皇后?王荣的要死要活提出的要求太过疯狂。
为了苏家与段颎作对?苏媚为使扶风苏氏再次发达,要求与大汉第一名将放对,一样难以让人平静。
可刘备又不能一点事情不做,来到宫里一阵唉声叹气,终究下了决定“解铃还须系铃人,宋皇后的事还得找何贵人。苏家的事,也得找何贵人”。
可在何贵人的宫殿外等了许久,前何贵人不愿见面。
刘备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拿出一小块金子麻烦宦官再去通报。
这次出来到宫门口的是个女人,原来是何贵人的妹子何秋月进宫看望姐姐出来,叫刘备护送一段,顺便说些私话:“你,你以后不要再去见姐姐啦!”
刘备:“为什么?”
何秋月:“她现在是准备做皇后的人,不能容下其他心思,也不能有其他行动,以免被人抓住把柄。”
刘备:“她叫你来的?我不相信,我要去找她。”
“别去。。。”何秋月只来得及拉了一下,看着手中的一点衣角和渐渐远去的人,莫名惆怅,感叹一句“还是在宫外好,这座皇宫,太过阴冷。”
许久之后,何贵人依然没有见到。
刘备怅然若失,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何贵人母子悲剧的未来而感慨:“我若是告诉何贵人,按照历史正常的发展,他们母子会被董卓逼死,会不会被当成疯子?
如今王荣走出了皇宫,“董候”汉献帝刘协就不复存在了吧。没有“董候”,董卓或许不会作乱。也罢,过好自己的日子,管这些做什么。”
。。。
德阳殿
回到虎贲执勤之地,一个身高近八尺,魁梧矫健身影出现在眼帘。
“站住!你就是刘备?”
“这位大人是?”
“老夫太中大夫,段颎。”
“原来是平灭羌乱的段大夫,不知有何指教?”刘备顿时高度警惕,由于长期不在雒阳,以至于虽闻其名,却并不认识。
段颎目光如电:“听说你接受了扶风苏家的女儿。年轻人,好好想清楚,别因为一个女人断送了前途!”
段颎话很普通,但压力十足。他一身大小数百战,在幽州、并州、凉州都当过官、打过仗,而且打得几乎都是胜仗,乃是目前尚存的大汉第一名将!例如在平羌乱的一役中,斩敌首数万级,获牛马等牲畜数十万头,自己方却只死了数百人。
仅仅是身上的光环就使人尊敬,不敢造次,刘备行了后辈礼节,抹了抹头上的汗水:“苏不韦已经服诛,段大夫何必对苏家旁支、远亲如此在意,并加以压迫?”
“哼!老夫言尽于此,你自己好自为之。”段颎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就走,不带走一点云彩。
。。。
王甫一阵冷笑:“贤侄,看你做得好事!”
刘备:“什么好事?”
王甫:“你向皇帝申请放了宋佳,给苏家人求官,这事我知道了,告诉你,没门没窗户。”
原来段颎不满刘备为苏氏求亲,何贵人不满给前任皇后宋佳求情,对刘备很有意见。王甫向皇帝求来一道令人难堪的口谕。
“什么,让我去给宋皇后赐鸩酒一壶!”刘备这下彻底傻眼了,原本想救人,如今却变成催命符。
王甫:“你给宋家、曹家求情,无外乎持两端以观望,打着交好曹家的算盘。如今我们要彻底断掉你念想!”
刘备端着这一壶鸩酒,如有千钧之重。看着面带冷笑的王甫,皮笑肉不笑的张让,顿时觉得心中如生吞了个冰棒,一片寒意,自从体内一直扩展到全身。
张让:“玄德,我们一起去,你别想逃避,这次一定要和曹家划一条界限!你在想想吧,我们在门外等你”
刘备低着头盯着那一壶酒迟疑半天,不知道如何破此死局,突然听得老鼠叽叽喳喳的声音,抬头一看,竟然是入宫成为皇家道士的于吉。
于吉轻巧的翻身下横梁,在刘备反应过来之前,将鸩酒倒到自己的瓶中,让后将另一种不知名的液体倒入鸩酒壶中,凑到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刘备眼睛睁得老大:“你不会骗我吧?”
于吉满脸不高兴:“玄青龙,老道什么时候骗过你!”
“别胡说,我才不是什么玄青龙。”
。。。
与王甫、张让进入冷宫。
刘备其他人出去,连哄带骗,说宋皇后如果若绝食而死,在历史书上不过“以忧死”。若被鸩杀,还能给何贵人等人留一个恶名,让何贵人的位置失去一部分合法性,何乐而不为!
所谓从容赴死难,即使以宋皇后之心灰意冷,亦难以承受绝食而死的痛苦,还不如吃一顿刘备做的饭菜。
宋皇后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平日看不上你做得的饭菜,现在吃起来,感觉份外鲜美,人世间有多么些美好事物,譬如樱花般,瞬息凋零。我今喝两杯鸩酒,做个饱饱的死鬼。小楼昨夜又冬风,多少事,故国不堪回首,莫,莫,莫!”
宋皇后终究将鸩酒喝了,不久既捂着脖子,在地上翻滚一阵,僵硬不动了。刘备看得心里哇凉哇凉的。王甫、张让等却在一旁拍手称快。也怪不得,他们是太监,对漂亮女人无感。
当日,既然将宋皇后尸体,用草席包了,送到城外乱坟岗,也不掩埋,只是扔在坟墓之间。用王甫的话说,让野狗、老鹰、乌鸦吃掉,免得留下痕迹。
夜色弥漫,待其他人走后,于吉老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