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小半日不见消息传来?”慕容远来越发紧张。
公孙度:“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立即发兵吧。”
“可万一触碰了老狼王,降下惩罚可怎么办?”
公孙度令部众全部上马:“我一个汉人尚且知道为左贤王效力,你等还犹豫什么!好,我走独木桥,你们走阳关道。
没想到慕容部竟然没一个男人!日后大事成了,lùn_gōng行赏,别羡慕我首功。”
“你才不是男人!”慕容远来的部下都群情激昂,超吵吵嚷嚷“立大功”跟着率先出发的公孙度冲向弹汗山,留下凌乱的老慕容族长。
。。。
和连不管不顾卫士阻挡,强行冲上山去,嚷嚷道:“父汗为何拒绝与我相见?是和连做了错事?”
檀石槐身体好了些,正再翠绿的山腰上练习射箭,当即把弓箭对准和连:“没有命令带数千兵到弹汗山下,不经过通报带刀携弓闯王帐,你身为执法者不知是何罪么?”
擅入百步者,罚,携兵器擅入者视同刺客,死!
和连辩解道:“和连是父汗的儿子,鲜卑的左贤王,不需要遵守这些没用的小节。”
檀石槐丢下弓箭,大步走到和连面前,指着鼻子痛骂起来。
蒲头在一旁听着,大约是“尊卑不分”“飞扬跋扈”“执法者乱法”。。。想起这些日子莎拉夫人、支亮等人教导,心中有着明悟:上位者不遵从法度,不以身示范,左右就会率先乱法,万千部众就无所适从,陷入混乱。
转眼间情况有变。
檀石槐威胁和连不听话就降成右贤王。
和连且惊且惧,想起近日汗王传位给蒲头的传闻,仿佛被动了奶酪的小孩,怒气爆发,目露凶光,一把将檀石槐推倒:“你偏心!”
一推之下,和连就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
“不孝子!”檀石槐踉跄几步,又气又怒,一口气突然提不上来,再起来时已经化作一口鲜血,吐出了出来,向后就倒。
所有人都不知所措。
啊!啊!
沙拉夫人扶不起来,才发现檀石槐人事不省,气若游丝,立即发出长长的尖叫声。
尖叫声唤醒周边侍卫,左右一拥而上,有的扶起檀石槐,有的将和连制住。
“这个逆子!”沙拉扶着檀石槐,不住哭泣,这个男人给了她现在,给了她权力,虽无法给她未来,但她依然感激和愧疚。
蒲头:“是他,和连把汗王打得吐血昏迷!”
和连:“我没有,我只是轻轻推了下。”面对如狼似虎的侍卫,他奋力挣扎,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抓起来。
和连的挣扎呼救很快引起其护卫的注意,数十个护卫与王帐亲卫发生推揉,继而演变成刀剑相加,和连毕竟是左贤王,王帐亲卫不敢过分苛责,终究让他逃出。
混乱越来越大,弹汗山下,和连的2000护卫队急于上山救主,王帐精锐坚守职责,立即发生流血冲突。
过了一阵,王帐精锐因人数更多占据优势,二千护卫既不能上山与和连汇合,又被断了后路,进退不得。
杀!冲啊!
公孙度率先赶到,立即从侧翼发起冲锋。鲜卑人的服饰很接近,只是旗帜不一,公孙度所部两千人也全部一样,只是用皮毛或布匹将左臂裹住,以示区分。混乱之中,王帐军哪里分得清,人数虽多,却被**,事发突然,立即陷入混乱。
公孙瓒带着数十人,脱离大队,见帐篷就放火,见人就杀,一路斩杀数名百户长以上,冲上弹汗山腰,大呼:“左贤王反了,左贤王要做汗王,从者赏,不从者杀!”
“逆子!我好恨啊!”檀石槐刚刚缓过来,又一口老血吐出,晕过去。
。。。
天空突然一暗,气温骤降,巨大的黑影,渐渐笼罩在草原上空,太阳出现一个黑色缺口。
天狗食月!
所有正打斗中的人,都停下来,望着天上,有的愣傻了,有的虔诚地倒地扣头,有的双手合十,育德嚎啕大哭。
一道道余光漏下来,在弹汗山腰上浮光掠影。身穿华贵铠甲,头戴狼尾的和连,是那么风骚,那么鹤立鸡群!
公孙瓒的人,正四处放火制造混乱,见了和连,大喜:“上弩拉弓!”
和连只见数十支箭雨,化作催命符,立即退到护卫身后。血色如雨花飞溅,三轮齐射后,和连身边全是倒地呻吟的护卫。
身上的护卫,还没死透,吐着血水,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期望地看着他们为之护卫的左贤王。
“你们放心,家人我一定好好照顾!”和连也中了两箭,都在腿上,虽不深,亦疼痛难行。
护卫们都清楚地看到,射箭者是公孙度的人,他们服饰虽一样,长相却有差别,是中原人!
“公孙度,你瞒得好深,害得我好惨!”在这混乱的时候,和连也糊涂了——除了身边的护卫,谁可以信任?
。。。
一只黑衣队伍,从弹汗山侧后,悄悄下来。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刘备嘴角如同天上的弯月,他的部下将官,全部都知道有日食,不仅不怕,还以为刘备鬼神附体,天降大任,个个踊跃,借着日食的昏暗和混乱,偷偷潜入山腰王帐。
拓跋诘汾走在最前面,他小时候来过王帐,做为向导。
几声惨叫,却又悄声无息。
王帐周围的人,各个害怕,只有蒲头还清醒,护着檀石槐、莎拉夫人,往山下逃亡,寻找自己的